“公子,不是丫头还能是谁啊?在宫里,还有谁这么好心来关心你嘛!外面没有人,丫头是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才过来的。”
进宫快两个月了,在宫里,除了见到皇上那么点时间里自己家公子还能被那帮奴才当个主子看待着,其余的时候,想给饭就给饭,忘了主子就得饿着。
皇上赏给公子的东西,大半也都被那些以下犯上的奴才们给偷了去,没有多少是给主子留下的。
若不是老爷和夫人惦记着公子,时常捎些衣物食膳进宫给主子,主子怕是整天连顿饱饭都食不下的。
这样的公子,好可怜。[
小丫鬟在外面敲着门扇,谨慎的在殿院里寻看一圈,确定殿院里没有其它人在偷偷监视着,方小心的回道。
“真的?丫头,那快点,快点把门锁打开,放我出去。我要去景园赏花,指不定讨了皇上欢心,又能送我些赏赐呢?”
一听到外面没有人在监视,夜洛凉不顾额头上的伤口,边说话边开始动手解扣除衣。
衣衫上都被染上了血,若是去见皇上,怎么也得换件没有血迹的衣裳啊。
漂不漂亮没有关系,重要的得是干净,不能让皇上闻到血味,万一惹了奴才们的众怒,可能又得几天不给他饭吃,压迫得他想逃都没力气走出去。
“公子,你别忙活了啊!你那种想法不行的。丫头要是放了您出去,等他们回来,丫头也是要受罚的。公子,你不怕疼,丫头可是很怕疼的啊。烧火的棍子打在身上,好疼喔。”
不是她不想放自家公子出去,是真的好疼啊~
进了宫里,丫头就被管殿的大太监调离了夜洛凉的身边,日常负责的事项也不再是照顾夜洛凉的起食饮居,而是被分配到了殿膳房,专门负责洗菜淘米等杂工。
三`四月份的天气里,井水拔凉的冻手,殿膳房的掌事姑姑就让丫头光着手伸进井水里淘米洗菜,常常把丫头冻得手指打节红肿,莫名的现出疼痛。
尤其是指关节的地方,总是胀胀的。
丫头寻着空,偷着懒去见了个小医护,在御医院里官职很小的那种,医护说丫头的手指里胀了凉气,叫丫头以后不要再碰凉水,即使碰了,也要多放些热水温着才能把手指暖过来。
可丫头哪有那种主人的福气,这种受屈的事情也不敢和夜洛凉说,更不敢让夜府的老爷和夫人知道,只好私下里抹些药油对付着。
昨日夜府夫人派了人来,给夜洛凉送了三百两银子,丫头是赶在没人使唤她的时候,背着殿膳房里的人跑出来的,过了时辰还得快些回去。
哪想到刚一跑到这里来,就看到夜洛凉凄惨的被人揪到殿里锁了起来,不禁心头一酸,越发的不理解夜洛凉当初下定决心进宫当凰笞王爷的准夫君是为什么了。
“丫头,什么意思?她们拿烧火的棍子打你?谁?告诉本公子,本公子替你禀告皇上,为你出气。”
解到一半的盘扣忽然掉落在地,夜洛凉扯着衣服上缝系盘扣的丝线,沉下脸色,蒙了一层愠怒。
这些该死的奴才,欺负他也就算了,连他的丫头也欺负?
是不是不跟他们计较,他们都把他这头沉睡的狮子,都当睁着眼睛的猫,没什么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