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大概放着五六十台机器,闷热的空气里充斥着烟味,汗味,甚至是脚臭味。
常云峰并没有觉得什么,因为这家网吧就是这样,老板吝啬的连个空调都不肯安,全靠头顶上那台大扇叶“嗡嗡”的转着。
环境差是差了点,但是一分钱一分货,相应的网费也比较便宜。在当今这水涨船高,各类消费不要命暴涨的情况下,这里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一块五一小时。通宵六块,晚九点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并赠送一瓶康师傅的纯净水。
因为是学生党,再加上本身家庭也不富裕,所以常云峰大部分时候都会来这里上网。而这里也算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因为有不少小混混就长期待在这里打cf,干lol,平时给人家买瓶水,送根烟,有事一叫就全出去了。
“还是这么**啊!”
见常云峰过来,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吧员,便笑着同他打起了招呼。常云峰看了一眼这吧员,尤其是在她那并不丰满的胸上看了看,然后调侃道:
“草,没你**,看你**的,比我还平。”
“你咋知道比你还平?你是看过还是摸过?你**够分量吗?”吧员的年纪和常云峰差不多,初中没念完就不念了,天天浓妆艳抹的说起话来那可真是没有一点儿顾忌。
“别和我扯淡,赶紧给我开个通宵。”常云峰懒得和这吧员废话,因为打心底里觉得恶心,据说随便来个人都能给她弄走去开房。
“没劲!”吧员白了常云峰一眼,而后给他开了一个通宵:
“水自己拿,老娘不伺候。”
常云山没理她,自己从冰柜里拿了瓶水出来。之后便转过身来打算寻个位置坐下。然而他这一看,却发现今天的人出奇的多,他扫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空位置。
“我草,明天小学生放假嘛。怎么人这么多!”
常云山非但没有找到空位置不说。更是除了吧员外一个熟面孔都没看到。常云山习惯性的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顺带的他还给了吧员一支:
“这几天一直这样。不过应该是有闲机器吧,我给你找找。”
吧员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眯着眼睛在显示器上寻找,不多时她抬起头来指了指二楼的最角落道:
“就一台空机器。看到没,那个角落。”
“那是什么狗屁位置!”常云山显然不愿意坐在那儿,他笑眯眯的盯着吧员:
“你看看谁快到时间了,然后给他直接结了。”
“得了吧,你先过去老老实实的上一会儿,等一会儿谁下机了我再给你换。另外那个位置可是看小电影的宝地,也不怕谁走来走去的打扰你。”
“你敢不敢不猥琐?”
常云山算是服了这个女流氓。他不再继续和她废话,拿着水走去了那唯一被空出来的角落。
来到角落里,常云山先是试了试键盘,又移了移鼠标。感觉还行后他才按下了开机键,一屁股坐了下来。
因为都是老电脑,所以开机的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常云山仰靠在背椅上,嘴上嘟囔的骂着这里的烂机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常云山的目光却无意中瞥到了一个人,接着,他的脸色便“唰”的惨白起来。
“是错觉吧?”
常云山将头缓缓的转向右侧,在距离他大概有一米远的位置,正坐着一个戴着耳麦的青年。
青年的头发多少有些蓬乱,不知道是被耳麦压得,还是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了。此时此刻,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留下了一个十分专注的侧脸。
常云山惊疑不定的盯着那青年好半天,但过程中却并不见那青年转过头,他所能瞧见的依旧只是张侧脸。
“不可能,一定是我多想了。”
常云山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见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之后便将注意力从那青年的身上收了回来。此时的电脑已经完全打开,常云山习惯性的登上qq,而后便在空间里发表了一条说说:
“太像了,真是吓死我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常云山便开启了他的游戏生涯,一直在打他喜欢的cf。但或许是因为注意力不太集中的关系,他今天时常被杀,打得可谓是郁闷之极。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目光也总是朝着右侧的那个青年飘去,但是那个青年却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坐姿,就仿佛他并不会动一样。
对于青年的好奇,以及心里面那种他无法形容的感觉,不断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这也再难令他继续玩下去,索性关闭了游戏,将戴着的耳麦摘掉放到桌子上。
常云山这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直指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青年。这个青年令他一整晚都心神不宁,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看清这人的长相,虽说他那个念头不可能会成真。
打定主意,常云山便不再迟疑,三两步便来到了那青年的身旁。那青年对于他的靠近毫无察觉,仍旧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他在看什么呢?”
常云山并没有直接叫那青年转头,而是好奇的看向了那青年所一直专注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像是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电影非常血腥,是在一个角落里,一个有些瘦弱的人不停用刀子分割着一具尸体。
常云山没想到那青年竟会看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他本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但就在这时候,电影中那个正在分割尸体的人却是猛的将头转了过来。
这一瞬,常云山只觉得自己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中,他的心脏狠狠一沉,身上的衣衫顿时被冷汗打透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分尸的杀人魔真的是在看他,并且他的脸……
常云山被吓得呆了,然而更让他毛骨悚然的还在后头。就见那杀人魔随手拎起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随着杀人魔的临近,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圆鼓鼓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