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纬当然不是真病了,他是在装病。反正他在新红山的把该干的事情都干了,接下来他只能安心的熬过这两天,等回天海以后再弄清楚最重要的事情了。反正新红山这边也没他什么事儿,他值班也好,不值班也罢,新红山的工作都不会耽误。
张副所长来看过他一趟后,嘱咐他安心休息之后便再也没过来找过他。倒是张主任打发食堂的人给种纬送了碗驱寒的酸辣汤,种纬千恩万谢的接了过来。等送汤的人一走,便把汤都倒进了垃圾筒里。他又没病,喝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至于吃饭,种纬宁愿到食堂去吃,反正那里的食品是供大家吃的,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那里找机会给他下毒。
种纬是在周三猎到的野猪,周四他在自己的宿舍老老实实的休息了一天,便把体力完全的恢复了过来。在此期间,他还用电话分别联系了王春生和张长海,通报了他们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们自己这边一切顺利,尤其让张长海安心等待自己的消息。种纬知道,张长海就应该在这新红山附近呆着,不然山里的其他地方都没什么稳定的信号,他的电话应该打不通才是。
周五一早,韦婷婷的车早早的开进了新红山。
不过这天韦婷婷却没带其他的财务人员来,据她说她公司这两天的工作太忙,只好由她自己来帮红山矿业的会议指点财务工作了。对她的这个说法,张矿长表示非常由衷的感谢之余,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意思。毕竟这个年代让一位海归的双硕士学历的女强人指点工作,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情。
不过这让早就准备好,想早点离开新红山的种纬郁闷了。种纬只好安安静静的等在自己的宿舍里,继续装自己的病,哪儿也没法去。不过种纬估计韦婷婷这丫头撒了谎,因为如果真是她公司的工作忙,她为什么还要来新红山?一个电话告诉种纬,让种纬自己骑摩托回去不就得了么?
一直等到快到中午十二点,忙了一上午才知道种纬“生病”的韦婷婷这才匆忙起来,连饭也没顾上吃便开车接种纬离开了新红山。
“你撒谎了,你单位根本就不忙。”等车开出了一段,种纬便开口对韦婷婷说道:“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但下回别再找这么烂的借口了。”种纬其实很担心韦婷婷出危险,所以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提醒她道。
韦婷婷撅起小嘴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道:“人家还不是为了帮你嘛!”
“怎么帮啊?”听到韦婷婷这么说,种纬好奇的问道。
“你别忘了我可是双学历,在经济和帐目这块儿可是有超能力的。”韦婷婷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今天特意看了看他们红山矿业的帐目,除了帐目本身做得很乱外,我还发现他们还应该有个帐外帐。不然的话,以他们的支出水平,根本没法生存下去。”
“帐外帐?什么意思?他们还有其他的收入?”种纬问道。
“对,应该还有其他的收入。而且我留意了一下他们大额支出的时间,有几次和他们矿石出口的时间很接近。可又不是我们付的款,明白了么?”韦婷婷看了种纬一眼,然后又继续开她的车去了。
“明白了!”种纬记下了这个情况,也就是说红山矿业还有其他渠道的进项,而且从时间和矿石出口的时间有关。那能说明什么?说明种纬又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其实,你还说我,你演得也不像嘛!”韦婷婷看种纬显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又插话道。
“怎么?我怎么了?”种纬疑惑的问道。
“张矿长说你病了,看你这个样子,哪像病号嘛!”韦婷婷柔声对种纬说道。
“呵呵,我说我病了,就是病人了。不但这两天我打的是生病的旗号,下周我还打生病的旗号,而且干脆还就不来了呢!”种纬坏笑了一声道。
“怎么?红山的事情完了?以后都不用查了么?”韦婷婷一听种纬的话禁不住楞了一下道。
“没有,只不过这边该干的事情已经干了,接下来该干点别的了。”种纬沉声对韦婷婷道:“前面那个弯减点速,稍微慢一点,然后再把车门打开,我要下去拿点东西。”
“啊?干嘛?车还开着呢!”韦婷婷刚取消了自动落锁,就看到种纬把车门打开了一条缝,吓得她赶紧把车速降了又降。
“车不用停下来,你慢点开就行!”种纬一边说着,人已经从行驶中的汽车车门处跳了下去。等吉普车一开过去,他便迅速冲到路边的排水沟那里,拨开挡在排水沟上的灌木丛,然后把事先放在这里的矿石样本拿出了出来。
还没等韦婷婷弄明白什么事情,种纬已经快步追上了吉普车跳了上去,然后又把装着矿石的背包放到了后排的地板上。那个背包里装了十几斤矿石,入手沉重,放在车厢地板上的时候也发出沉重的声音。
“什么东西?这么重?”韦婷婷一边看着种纬,一边问道。
“矿石样本。”种纬答道。
“得手了?耶!”一听种纬弄到了矿石样本,韦婷婷立时兴奋的做了个手势,简直比种纬都开心。
看到韦婷婷兴奋的样子,种纬也不禁觉得好笑。他对韦婷婷道:“这个案子的事情你知道就完了,不要对任何人提了。你之前提供的那些消息很有用,而且现在有了这些矿石样本,估计很快就会出结果了,你就等我的了消息吧。”
“嗯,好啊!我就等着给你庆功啦!”韦婷婷答应道。
车到天海,种纬先给王春生打了个电话,把矿石样本给他送了过去。这个东西作为证物,保留在种纬手里是不大合适的。不管是丢了,或是被人调包,这个责任种纬都负不起。这起系列案现在已经进入了秘密调查阶段,种纬就必须按程序来做了。
在公安局门口把矿石样本交给了王春生的秘书小任,种纬就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几天以来的斗智斗勇和忙碌终于有了结果,种纬的心态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他特地先回了趟家,把自己的物品和摩托车先放回家,然后准备再陪韦婷婷出去逛逛街,顺便也可以让自己的神经放轻松一些。
把自己的东西,包括那张弓箭都放妥。种纬徒步走出小区,韦婷婷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种纬准备过去和韦婷婷一起开车离开。
就在种纬走到路边,准备往前走一点再过马路的时候,忽然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种纬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似乎并没什么异常。再往前看,韦婷婷正在马路对面的车里对自己笑得阳光灿烂。
种纬也朝韦婷婷回了个微笑,便准备过马路。可突然间,种纬就发现韦婷婷的笑容突然变成了惊恐,与此同时,种纬便听到自己身背后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偷袭!
种纬本能的想向左侧躲避,可背后偷袭的人显然也是个行家,他根本不给种纬躲闪的空间,双手瞬间已经搭上了种纬的双肩。
好个种纬!关键时刻他的右肩膀猛的往下一塌,就像没有了骨头那样软了下去。对方抓过来的手一空,就在这一瞬间,种纬已经用左手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紧接着种纬右脚往后猛的一插,直接插到了来人的来腿之间,接着他的右手也向后穿了出去,迅速的一捞……
眨眼之间,本来还处在被动位置的种纬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不等身后的偷袭者反应过来,种纬左手往前拉,右手和右腿来了个怪蟒翻身,直接把背后的人给甩得脚离了地面,直接被甩到了种纬的前面,顺势就被种纬制住了。
“哎哇,班长!”被制住的人一声惊叫出声,立刻就让种纬本来准备撒手把对方摁在地上的动作给硬生生的收住了。没办法,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跟种纬一起呆了好几年的声音,他怎么能忘记!
偷袭者正是周绍文!
此时种纬正左手攥着周绍文的右手,右手提着周绍文的皮带,如果他现在就松手的话,周绍文肯定就躺在在大街上了。而周绍文此时则仰面朝天的看着种纬,用这样一种极为好笑的姿势冲种纬嬉皮笑脸的表达着友好。
“你小子什么怎么跑天海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种纬被周绍文刚才的偷袭动作吓了一跳,他又惊又怒的问周绍文道。
“嘿嘿,班长,放开放开,我老爷子在后面看着呢!”周绍文一看种纬反应过来了,带着一脸的贱笑开了口。
一听周绍文的父亲在后面,种纬赶紧双臂发力把周绍文提了起来。周绍文也借着这个力量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来继续以一副嬉皮笑脸的态度看向扭过头去的种纬。
这时,种纬身后的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的车门无声的打开了,车里走出来一位西装革履,颇有威势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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