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我同意。就让我带罪立功好了。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条是关键:今后你依然对这支团练有领导和指挥的权利;但是你所有发出的命名和收到的报告,都必须通过军师,由军师来代你收发。
“也就是说,从你那里出来的,到你那里去的,都要首先经过军师的审核批准,他认为和你改正错误,消除野心没有矛盾,才可以继续下面的程序。
“相应的,如果你的命令被军师改动了,出了问题就由军师负责,而不要你负责;而按照你的命令所取得的任何成绩,所建立的功劳,也都是你的。而不是军师的。
“军师的功劳,只有在他纠正了你的错误以后,才有他一半的功劳,而另一半依然是你的。
“总而言之,按照这种方式,你只要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不必担心自己会犯错误;只要不违背这个监管制度,你就不用担心在行为上犯罪,造成你所担心的后果。因为你犯错误所承担的后果,是以整个天国大业,其他天国将士严重百倍的损失为基础的。
“这就是第二个增加的条件。这是因为你前面有不守信用的记录,所以增加的一条必要的防范,如果你以后还继续出现背信的行为,这一条随时可以修改,使之更加严格,直至剥夺你所有的权利,去监狱里度日。
“你有什么问题没有?”
“有!那以后对团练的指挥是以我的名义还是以军师的名义?”
“都是以你的名义。但是要军师来传达。如果你在场,你必须肯定军师的命令就是你的命令,不准有什么分歧出现。也就是不管是表面的分歧,还是实质的分歧都不能有。
“这条原则,在实践上说,就是你不能直接接触团练的军官和士兵。比如,开会的时候你可以参与,但是不能发言。否则,就是违背了这个原则。”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再和军师提出,这个可以吧。”杨秀清有点郁闷地说。
“可以,所有具体的问题你都可以和军师说,他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同时,你有任何信仰问题,也可以直接找路德,目前这支团练的总军牧,或者他指定代替他的人。”
杨秀清点头应诺。
麦轲问他还有什么问题。
杨秀清略带踌躇地问:“这种情况有一个确定的时间长度吗?可不可以确定一个具体时间?”
“不可以。”麦轲斩钉截铁地说。“这些措施是永久性的。是否给你取消,要根据诸多因素来确定。你现在的唯一选择就是服从这些限制,在这个限制下做出自己最大、最好的贡献。你的唯一正确的心态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最后反而得到最大的奖赏。”
“那好吧。那么谁是我的军师?”他心里琢磨,如果是现有的这位,这样的安排还差强人意,如果换一个人来,假如他脾气很坏,本事倒小,就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了。
“目前来说,就是团练现有的军师。这也看你们合作的效果如何。是否换人,完全根据工作的需要。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谁当军师,不用你考虑;对你的要求是:你必须服从军师,哪怕军师是错误的。”
“那我还住在我原来的房子里吗?”杨秀清觉得既然自己归军师管了,最好的条件当然要让给军师才行。
“当然,你的物质待遇不变,而且会给你更好的条件。具体军师的住处,现在就挺好,比这更差的他也会安之若素。”
“军师你也都清楚了?”麦轲问一直在听他发号施令的二哥。
这杨休倾虽然一直一言未发,可是心里对麦轲的佩服那是节节上升!这个从头到尾降服杨秀清的过程,别人是万万不能如此做到的。
最后这个管制措施,也让他不断地暗翘大拇哥,这个可真是滴水不漏!不但可以防止他坏了大事,而且也是对他自己最好。等于基本上免除了风险,却有大把的好处可拿。
不过,我可就累了。这个可比作一个正常的一把手难多了!
不过这件事情可真是富有挑战性啊。正是我喜欢的性质!既然小弟信任我,让我作这种史无前例的尝试,我就一定做好他!
于是,他站起来,唰的就是一个敬礼:“清楚!保证完成任务!”这个军姿可比路德的正规多了。旁边的路德也不禁觉得有点自愧不如。以前还沾沾自喜来着。
“路德弟兄,以后这里的信仰建基就交给你了。不但是所有的团练军官和士兵,还包括老杨,还有军师。这两位你要多花一些时间,尤其是老杨,他还没有建立正确的神观,不懂而且没有接受三位一体,这也是他今天所犯大罪的原因之一。你有什么问题和要求?”
路德也是对麦轲的一系列行动和安排非常佩服。虽然他不知道历史上眼前这位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但是他很同意麦轲采取的防范措施。对这些动辄就丢掉性命的环节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麦轲问他,他想了想说到:“问题和要求倒是没有,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不能加快你那些兄弟建立信仰的速度啊?比如军师,你应该先把他解决了再走吧?”他嘻嘻哈哈地对麦轲说完,又问杨休倾:“你说是不是,军师?”
路德这一军将的,正是关键环节,二人都有点无言可对,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心里同时对路德冒出一条评语:“这小子,蔫坏!”
对杨秀清的处置告一段落,近期内应该安稳一些,麦柯也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绞尽脑汁的差事。
他又从路德的话想到同来的这些人:有的人决志信主了,有的人完成了穿越。
完成了穿越的有彼得、韦昌辉、胡以晃。等等!今天这个军师取代杨秀清发号施令,不也是一种实质内容的转变?所谓穿越不正是有这样的实质?
不过形式上又有不同——比胡以晃的那种分开又进了一步:这个穿越者和被穿越者二人同时存在于一个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