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盯紧要找的人,祝嬷嬷有些内疚。“他们往城东方向去了,奴婢也追不上,只好赶回来报信。”
骆嫣瞅了瞅荣玘,“不知是什么人抓了丁大夫?听祝嬷嬷说的样子也不像官府里的人。”荣玘略一沉吟,“官府抓人除非是罪犯……若是朱府派人抓人也不会明目张胆地穿着官衣。”荣玘让祝嬷嬷带路直奔丁大夫被抓走的长巷……
丁大夫的屋里没几样家具,却都精致得很,床上的织锦铺盖乱成一团堆在床角,桌上放着新开封的茶叶。骆嫣将茶叶桶拿起来闻了闻又伸出纤指拨了拨条形的茶叶,显然是极品好茶。
“娘子发现了什么?”
“丁大夫肯定刚到此地不久,而且他有钱,但是过的日子却不怎么顺心……”
荣玘点点头,两人在屋子又察看了一圈,才和祝嬷嬷、玖儿出了屋门。长巷里,迎面走来一个胖妇人,走到丁大夫的隔壁去开门栓。
骆嫣灵机一动,上前问胖妇人可认识邻居丁大夫,“我们是来投亲的,可是亲戚不在,劳烦大娘可知他去哪了?”
胖妇人上下打量着骆嫣和荣玘他们,顿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晓得你家那亲戚去哪了,他租了我的房子,却很少能见到他的人影……早上还有人来打听他……他才搬来没几天,打听的人说他是大夫,我却没听到他给人看病,也没见他出去药铺做工,花钱倒是舍得。我这房子不便宜……”
“大娘可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打听我家亲戚吗?”
胖妇人瞅了瞅荣玘,“是一男一女,那男的长得很俊,口音和这位公子很像。那女的长脸,双唇比较厚……”
“好像是四……”玖儿才说出口,骆嫣就止住她,谢过胖妇人。几个人回了状元楼。
“一定是四爷和四奶奶了,他们什么时候到临安来了呢?”玖儿憋不住肚里的话。
骆嫣点点头。荣玘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问骆嫣可知道孟令桔娘家什么亲戚在临安。骆嫣想起孟令桔说过的堂兄,骆嫣马上会意,“难道是荣珏把丁大夫劫走了!”
“也可能是朱都蔚!”荣玘沉声道,心情有些沉重。虽然荣玘也不能肯定朱杏茹是怎么死的,但知道真相的丁大夫若是被朱都蔚劫走,那荣家将面临一场灾难;若是荣珏劫走丁大夫。那说明朱杏茹的死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荣珏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骆嫣从来没见过荣玘如此神情,不免有些动容,“相公,咱们该怎么办?”
荣玘沉吟一下还是决定往朱都蔚府走一遭,骆嫣有些不明白。荣玘说去朱都蔚府外看看情形再说。
祝嬷嬷不停念阿弥陀佛,玖儿有些害怕了。“人多容易惹人注目。你和祝嬷嬷留在状元楼吧,我和相公去去就来。”
两人正要下楼,忽听身后郁尘喊他们,“荣玘兄和嫂子不在屋里温存,这是要去哪里?”
郁尘走到近前,拍拍荣玘的肩膀,荣玘正好问他可知朱都蔚府邸,郁尘点点头,“朱家的二爷和我家还有些交情,临来时我爹还叮嘱我去朱府看看……”
荣玘拉起郁尘就走。“别啰嗦了。快走!”
三人到了朱府门前,骆嫣说怕朱家的夫人认出她,她在外面等着就好。荣玘点点头,让骆嫣找一处背风的地方呆着。他和郁尘进去喝杯茶的功能就能出来。
郁尘理了理衣襟,又掂量了一下手里提的两包果子。
“交待你问的话都记好了吗?”荣玘侧身看着郁尘有些涨红的脸。郁尘点点头。为了荣玘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两人进了朱府。朱府的丫鬟引二人到了朱家二爷的书房。朱二爷见到郁尘,脸上露出欣喜地神色,朱二爷上前拉住郁尘的手,引他到椅上坐定,又唤奴婢上茶。
郁尘讪讪地望了荣玘一眼,任朱二爷靠在椅旁牵着他的手。一阵寒暄过后,闲聊起秋试的事。
朱二爷一双圆眼一直盯在郁尘白净的脸上,“贤弟肯定高中,听说你府里都给你打点好了。这次罗侍郎督考,宋阁老和金学士阅卷,哪个和你爹交情都不浅,贤弟真是不用担心,不如今天就留在我府里一起用饭?晚上再找些有趣的节目耍耍!”
郁尘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还得回去温习,总得作作样子!对了朱兄,令尊大人最近身体可好?我才听说令妹的事……那么年轻,真是不幸啊!”郁尘顺势抽回手,假装抹了抹眼睛。
“提起这事老子就生气!”朱二爷砰地拍响桌子,“若不是这次从泉州回来的路上,遇到荣府远嫁的丫鬟才知道内情……
真不知我那可怜的妹子,在荣家都受了什么样的虐待!还有荣家找来的那个庸医,什么病在家治了三天还给治死了,待我抓到那个姓丁的,一定废了他的手,让他终生不得行医!”
“啊!不会吧!”郁尘惊讶地望向荣玘,荣玘神情如常,刚刚郁尘只说荣玘是他的同学,并未点明荣玘的身份。
“这次我爹只是稍稍惩戒一下那个姓荣的,若是做实了荣家那小子欺负我妹子的证据,我要让那小子给我妹子抵命!”
郁尘惊得从椅上弹了起来,朱二爷奇怪地望着郁尘,复又笑道,“看哥一生气把贤弟吓到了!”朱二爷的手又盖在了郁尘的手上。
郁尘望向荣玘,荣玘已知道了大概,朝郁尘眨眨眼。
“二爷,我得赶紧回去了!”郁尘说走就走,朱二爷一再挽留,见实在留不住郁尘,才叹了一声,“你也不必如此拒我嘛,得空能让我时常见到你也是好的。你爹明年要给你成亲,那女子是我娘子的远房亲戚,咱们到时还是亲戚啦!这缘份呐是绕不开了……”
郁尘连声说好,灰溜溜地出了朱府大门,朱二爷一直送到府门外,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郁尘拉着荣玘快步离开朱府,找到在避风处的骆嫣,郁尘朝墙角吐了几口吐沫,“哎哟,恶心死我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让那猪头拉我的手呢!”
“你也有这个时候啊!”荣玘拍拍郁尘的背,“好些了吧?”
郁尘连着做几个深呼吸才算缓过神,“你是不知道,他从来缠我缠得厉害……”
骆嫣听荣玘说了原由,忍不住笑,郁尘一张脸涨得更红了……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