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卧丘点拨肯定之后,杨隽已放下忐忑之心。 ≥
我不是学渣,只是厚积而尚未薄!
杨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的,是让世人仰望,是让四海臣服。
既然如此,何来低调?
扮猪吃老虎?
不,我本狂龙,何须扮猪?
自当腾云驾雾,横跨长空!
“承师兄吉言。”?!
不单是低届弟子,就连二十几名高阶训导,都被杨隽此言震住了。
你说他张狂?
他刚才一掌打断色仙肋骨,敢问在场的谁能做到?
便是与江临仙同届的诸人,也没人敢拍胸脯打包票。
既然楚恪有如此实力,确有可能在大比当中所向披靡!
二十几位训导师兄姐都面面相觑,心道,不知这楚恪准备投报哪一山哪一峰座下?
玄天门三山十二峰,从各峰挑选出了这二十四名训导,每一峰两名,都是诸位尊、座的亲传弟子。
一来,助传道长老若虚真人训练新弟子;二来,也是替各自师尊挑选新弟子。
训导里有欣赏杨隽这豪爽脾气的,也有忌惮他行事嚣张的。
对于这个身体和嘴上都很硬气的楚恪,他们各有各的思量。
荣旭的心思则复杂得多。
他恨江临仙调戏顾九辛,更恨江临仙断自己肋骨,并当众羞辱。
但他也怨恨楚恪。正是楚恪大败江临仙,让自己显得越不堪!
楚恪今日一战成名,脚下踩着的,不仅有江临仙,还有他荣旭。
如今,他怨愤的楚恪狠抽了他怨愤的江临仙,荣旭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甚至已想不清楚,楚恪和江临仙二人,他更恨哪一个?
他斜眼去看人群中傲然而立的顾九辛,只见她一张脸欺霜赛雪,眉目艳若桃李,只是仍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毫无动容。
想起当初自己为阻止江临仙受伤,她却漠然道:“此事不与你相干。”
荣旭深感无力——顾九辛的话比江临仙伤人得多。
众人都道他被江临仙刺激吐血,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被顾九辛的冷情所伤。
荣旭黯然垂。
楚怿一张俊脸终于黑到底了。
江寒鹤只好装作没看到。
而人群外围,殷晋离紧紧盯着杨隽,眸光闪烁不定。
他身侧站着两个人,一是宋樵,还有一个身形瘦削,脸色苍白,看着有些病弱的男子。
那病弱男子道:“公子,楚恪当真是脱胎换骨了!”
殷晋离问宋樵:“当日大湾桥上,他可有这般厉害?”
程叙与杨隽同坠江中,宋樵顺理成章转投殷晋离门下。殷晋离见他天赋不差,又颇有计谋,便也列入门下。
“远不如今日。”宋樵看一眼杨隽,目光中颇为忌惮。
谁能想到,曾经被他和张阳百般欺侮的窝囊废,已突飞猛进,竟能一掌击溃素有恶名的训导师兄江临仙!
殷晋离又问:“子澶,你怎么看?”
杨隽当日潜伏殷晋离房外,听他与一名子澶的人说话,便是这病弱男子了。
岳子澶道:“公子,楚氏兄弟大有蹊跷。当日我们追踪楚怿,他却莫名消失。这楚恪跌入大金河竟能奇迹生还,甚至更胜往昔。”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可见,神木令之事,十之**,乃是真的。”
宋樵初入殷晋离手下,尚不知殷家盯上了神木令。他听到从岳子澶口中说出的几个字,便暗暗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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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静悄悄看着长身玉立,站成了一棵树的杨隽,一阵恍惚。
从前的楚恪默默无闻,无人知他是一只大鹏鸟,而今日,他却突然显露出了矫健的羽翼。
在玄天门整整三年,楚恪一文不名,今日一飞冲天,正应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静悄悄不由想:楚恪将会以怎样的姿态傲立苍穹?
这一刻,她全然忘了,自己最初是为何接近楚恪。
静悄悄情不自禁地向着杨隽走了几步,却忽然站住了脚。
但她走出这几步,已然独立于围观人群之外。
江临仙看见她,调笑道:“表妹可真贴心,给我送伤药来啦!”
静悄悄横他一眼:“天仙表哥,你又不缺这些东西。”
江临仙不是个正经人,静悄悄对他也没什么好态度。因江临仙长得妖孽,还给他起了个天仙的诨名。
静悄悄没敢看杨隽,转身就走。
她想起大湾桥上,杨隽早已同她说好,两人同仇敌忾,自己却在杨隽呼救的时候袖手旁观,以致杨隽遭暗算落水。
虽然最后杨隽安然无恙,静悄悄却心下惭愧,自觉无颜面对杨隽。
刚才听说江临仙要考较楚恪,才匆匆忙忙跑来阻止,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如此场景。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她也跟着往外走。
静悄悄走在路上,脑海中却思绪不断,不时想起三年来所见的楚恪。
学习功法时一脸郑重,被江临仙训斥时满面羞愧,被程叙欺凌时一派漠然,龙船上一身痞气,以及刚才,面对江临仙时的镇定自若。
静悄悄正幽幽出神,却没察觉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喂,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杨隽见静悄悄刚才实打实地关心自己安危,心下也有点感动。
大湾桥上的事,他并不记恨静悄悄。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互相利用罢了。
反倒是后来静悄悄带静家护卫,沿大金河搜寻自己,一路找到了入海口。杨隽也听说了这件事,颇为触动。
只是他回来之后,令他头痛的小魔女却不出现了。杨隽当时正在冲击炼体五重,沉迷于练功,也没有在意。
今日见静悄悄来了又走,便跟了上来。
静悄悄有些愕然,看到杨隽凑到她身边,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杨隽见他吞吞吐吐,只好自己找话题,问道:“楚怿那边怎么样?”
“啊?”静悄悄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我说神木令,殷晋离不是追踪楚怿去了吗,结果呢?”
杨隽看两边都相安无事的,他从殷晋离和楚怿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正巧向静悄悄打听打听神木令一事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