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衣,相传女娲后人一脉特有的姓氏。沟通人与神的使者。
那是远古的姓氏。早已沉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巫衣一族是怎么消失的?或者说,为何要隐姓埋名?为了掩盖什么?还是为了保护什么?没有人知道。
无双的一句话,武阳却上了心。
只是千万年沧海桑田,答案却不容易找出。
他叹了口气。
“还在想着那无启之国的事么?”
乘着无双睡下,二人约在议事厅等着左朗。到底是不愿意无双涉及太多危险,毕竟她现在的情况,如若发生了什么,自保都难。
“嗯。我担心我们发现的不是第一例的话,究竟有多少怪……异变的无启人在作乱。”
怪物到了嘴边,却想到无双对无启国人的袒护,改了口。
“我们就这样瞒着她,好吗?”自无双回来后,凤七脸上头次出现抑郁的表情。
“现在我们连对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不能把她牵连进来。”
“我说的是以前,沃雪叔的事。”
“那晚之后,我们不是约好了不再她面前提起么?”武阳皱起了眉头,“她若是不自己想起来,我们何必去帮她回忆痛苦的事?”
那晚他假扮上神出现在她面前,她却丝毫没有反应。
就算是刻骨铭心的人,也是可以忘得这样彻底的。
“或许她身体里的咒,就是自己下的也不一定。”武阳转过身,看见窗外一抹亮白闪过,“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对她下这么厉害的咒术。”
“不可能!无双姐姐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她跟沃雪叔……”
“怎么呢?”
左朗难得一身白衣出现,看见凤七一脸着急的,有些不解。
“总之我们约好了,这些事情若不是她自己主动想起来,绝不主动告知。我不想唤起她不愉快的回忆。”
“你又知道对她来说一定是不愉快的!”
凤七也知道武阳是对的,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是关乎无双的,便是捧在手心里,最好的奉上。但是,但是这样对她未必是好的啊!
有些事情,总要自己去面对的。
“这事你们急什么?等她完全会使用溯回之术了,什么也就都知道了。”
“这个你也知道了?”
武阳于凤七惊讶得异口同声。
“看你们这表情,她正在恢复了吧!当时在荆山,她就已经能看见时空残像了,恢复只是迟早的事情。”
左朗对这件事倒有些不急不慢的:
“我觉得武阳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我们都不要插手。那是她一个人的战争。她必须要赢过自己才行。”
不然,怎么守护自己想守护的?
雀鸟在他肩头跳来跳去的,像是在应和主人的话。
一时间,短暂的安静了。
“自那天你告诉我情况以后,我四处调查了一下,整个区域里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事件发生。这说明可能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时间上赶得巧,你们发现的是最早的一批,没有酿成大祸。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将发生的事情处理掉了,不让人知道。”
“恐怕是第二种了。”
凤七想着那块烧黑的土地,肯定有什么势力在暗中经行着什么。
“而且他们警觉性很高,控制范围广。不然不会在我们发现之后,立刻毁掉所有痕迹。”
“可是这样说来也不对啊。如果真有人在监视,为什么我会感觉不到呢。”
凤七无法自圆其说了,总不能说自己的力量变弱了吧!连区区人类气息都感应不到了。
“那可能说明对方,不是人。”
“如果不是人类的话……”
三人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个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推测。
“虽然痕迹抹得很好,但是还是有可寻之处。我查了一下这段时间失踪人口,明显增加了不少。就上次你们去的那两家人,现在也全都报呈失踪人口了。”
“速度真快啊。”
这样的失踪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如果真不是人类,那么,这样的恶势力,若不及早拔除的话,定会酿成大灾。”
“凤七,这段时间我跟左朗去巡查,你保护好姑姑。”
“好。”
乌云闭月,夏夜的晚上,竟觉得凉风有些刺骨。
中年男子喝了点小酒,踉跄着,发着牢骚:
“这鬼天气……他娘的……”
夜已经很深了,整条街上看不见几个人影,他踉踉跄跄的,不小心绊到自己的脚,摔了一跤:
“你娘的走路不长眼啊!”
醉汉对着自己的腿一阵臭骂,骂完后,又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找回家的路。
“嗝……是这边……还是这边……”
“不要过来……”
站在巷子口徘徊,听到有声音,醉汉摇了摇脑袋,四处看了看。
“不要过来!”
声音越发的清晰了,像个孩子的声音,似乎是被什么掐着脖子,声音很压抑。
“娘的!大半夜的,既然敢在爷爷家门口欺负小孩子!”
醉汉撸起袖子,往发声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喊:
“孩子不用怕!爷爷帮你弄死他!”
“不要!不要过来!”
似乎他越走近,孩子害怕的声音越恐惧,醉汉没有多想,朝着声音的方向,挥动了拳头。似乎听见了野兽的低嚎,黑夜里,有什么东西闪烁着两点红光。
“啊……”
惨叫声却只有一下就没了,接着,是细细碎碎的,那是撕裂、吞咽与咀嚼的声音。
“呵呵……怎样,味道还好么?”
巷子的高墙上,坐着一道黑影,低低的笑。
那双赤红的眼闻声抬起头来,望向声音的来处满眼的恨意。
“就是这个眼神,你要一直保持着才好。”
那人跃下墙来,一身的红衣带着一股浓重的腥甜味。微微眯起眼,狭长透着媚色。似一笑,魅惑众生。
见他下来,那物低吼了一声,伸出人手一般的爪子扑了过去。却在他面前不过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去,那人只是动了动手指,将它摔了出去。
“别忘了,是我赋予你的生命,聪明的话,应该好好珍惜。”只是一个瞬间,他突然闪现在那物面前,倾下身子,捏住它的下巴,“
是想乖乖的做个人,还是想就这样做个野兽,你自己好好考虑,已经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了,我的耐心有限。”
它不甘的挣扎,却动不得分毫,这个人,太强了。
赤红的眼满满的恨,没有屈服。撇过头,不看他。它不喜欢他那狭长的眼睛,像是一道黑洞,充满诱惑。目光透过他的肩,看见有数条白尾宛如丝缎般摇摆飘逸。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一共九条。
“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就这么想做个野兽?”
他冷哼一声,再次甩开他。宛如甩开一个玩偶。
“你好好享受你的宵夜吧!下次若还这般忤逆,哼哼……”
待他走后,它痛苦的趴在地上,疯狂的将头往地上撞。撞破的皮,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的愈合了。
求死无门。
控制不了对血的渴望,却又死不掉,自己竟成了这样的一个怪物!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愤怒、怨恨、不甘种种压抑在心头的情绪瞬间迸发出来:
“啊……”
绝不能这样苟且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