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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低头暗暗阴笑了一会,头依旧是低着,跪行了两步上前,以头抵地道:“陛下,奴婢卑贱之身,其实不敢多言。况且两位妃主位高得宠,就连淑妃主子,往日都要避让三分……“。
如妃与瑶妃听得金蝶的话,两人都齐齐变了色。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栽在了淑妃的算计之中。这个金蝶,只怕是会死死咬住自己,不肯松口的了。
“陛下恕罪,奴婢说话也许难免会站在自己主子的立场上去看待。但是,今儿一早,两位妃主到了漱玉宫时,身上确实有带着香料,娘娘早在怀孕初期,就已经晓谕六宫,请安时不得携带香囊了,因为龙胎受不住那味道。”
金蝶说罢,佯装怯怕的低下了头,暗地里朝如妃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恨得如妃恨不能上去给她几个耳光。
南宫凌沣脸色一沉,问向如妃:“如妃,你来说说,自己今天是不是带了香囊去见淑妃?”
他说话间神色不变,只是手中端了旁边的那只细瓷白玉茶杯,茶水放的有些久了,不免有些冷却了下来。手上才一开盖,便皱了皱眉头,众人还未看清情形时,便见皇帝右手中的那只茶盖已经被他两指尖捏成了碎片。
一时人人襟声,如妃脸色惨白,额上冷汗齐下,顾不及擦拭,只得勉强应了一声,旋即瘫软在地上,以泪伏地道:“回陛下,臣妾……臣妾也是无心的,原本以为淑妃娘娘……已经过了前面三个月,如今胎气应是已经稳了。想不到……臣妾有罪,请陛下宽恕!”
瑶妃见大势已去,却还留了几分侥幸,只故作镇定的回言:“陛下,臣妾今儿个身上并没有带着香囊,您可以将臣妾宫中的宫人找来一一查对。”
金蝶在低垂的面容中抬起头来迅速看了瑶妃,一眼,旋即又垂了下去。
皇帝一时不语,只招手身边的内侍叫去请徐致立马回来复命。
不多会,徐致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稍微平息了一下胸口起伏妃气息,便躬身道:“陛下,在如妃娘娘的寝殿中发现了这个香囊,宫人说这是娘娘早上回来更衣后换下的。”
说罢,往身后的内侍一使眼色,便有一只银盘托了上来,上面,放着一只精工绣就的湖烟色香袋。
皇帝也不去接那香袋,只仰首朝太医点了点头,马上就有两个太医走了过来,向天子作揖之后,接过了那个香囊。
“陛下,这香囊里确实装有少量的麝香,只是味道被这另外几味香料给挡住了,只这一嗅是轻易发现不了。”太医们仔细看过,这才躬身上前来复命。
南宫凌沣接过那只香囊,眼睛盯着那坠着的红色如意丝绦结看了半天。如妃早就瘫软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
只见天子将这香囊打量了半天,最后用指尖一弹,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如妃跪着的金砖上。
无人敢出一丝声音,屏风后殿淑妃也已安静的睡了过去。午后的穿堂风在一室沉闷的炎热中温柔的拂过,这几缕凉薄的风儿,似乎冲淡了一下殿中那股腥臭的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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