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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过响午时分,满殿中的人只怕多半都没有用膳。皇帝只身立着,沉吟不语。眼睛瞟过殿外,举头看了看天色,西斜日影里,碧空湛蓝,一丝云彩也没有,远远仰望,仿佛一汪深潭静水,像是叫人要溺毙其中一样。
就在这功夫,寝殿中突然奔出了个人来,南宫凌沣定睛一看,原来是子静身边的那个侍女玉梅。
“陛下,贵妃娘娘醒了!”
南宫凌沣一听之下,不由的失态惊喜。但见他猛然转身,大踏步便往寝殿而去。一众宫妃等,莫不是被他这态度激得一愣一愣。
掀开珠帘,便见子静挣扎着要坐起来。南宫凌沣心中一急,脱口便是一句:“才刚好一点,便这么不安份了?”
这话原是关怀之意,但对于此时的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却变味成了一种异样的薄责。子静适才昏了过去,对于皇帝将自己抱回来的事情一无所知,乍一听这样的话语,不由的心头又是一阵怯痛。
不安份?自己,在他心里原来就是一个轻薄水性杨花的女子么?然则,自己是不是该以死来表清白?
脸庞转过一侧,那两行隐忍许久的泪水,就此哗啦啦流了下来。心里,到底是委屈的发酸抓狂。
南宫凌沣走近了床边,眼见心上人儿侧过脸去,不由的停住了脚步。你还委屈么?难道,朕在你面前连一个男人捏酸吃醋的行为都不行?抑或者,你根本就不想看见朕的出现,因为那个他……?
不由自主,手中的十指握了紧,胸腔中的郁闷之气,却实在无处发泄。
玉梅怔怔的立在不远处,见主子突然变了脸,一时焦急便不顾礼仪呼了出来:“小姐,您为何不和陛下好好说呢?”
皇帝的脸色青的吓人,回转身便是一句:“你出去!”
徐致得令,赶忙把玉梅拉了出去。
沉默,良久良久。子静只是不断的饮泣,哭的连肩膀都颤抖了起来。粉色纱帐里,只见得美人的香肩抽动,青丝抛洒了一大片的床褥,那脸庞,却始终是背对着自己。
南宫凌沣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深恨于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难道朕想让你伤心么?你只看见自己的委屈,又何曾为朕想过半分半豪?
走上前两步,她撑在床上的柔夷就在咫尺,南宫凌沣冷了冷心肠,大手将她的朝里的脸庞扭了过来。心里,却熊熊的烧着一把火,那火烧的异常的旺盛,但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子静!你回过头来,看着朕!”按捺下心里猫爪一般的恨痒,换了咬牙切齿的口气,手指按上那细腻光洁的肌肤时,心里却猛的抖了又抖。
子静被他强行扭了头过来,双眼却是紧紧的闭着。面上两行泪,显得有些梨花带雨的娇弱。但她的神情却是倔强,不肯睁眼,既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无声对抗也是与自己心底委屈的控诉。
这一来,南宫凌沣帝却怔在了那里,手上的劲也缓了缓,只是一时不肯放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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