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正是那些意想不到之人,成就了无人能成的事。
——艾伦·麦席森·图灵
1950年,英国曼彻斯特大学。
一望而知,他是一个精于研究而学识渊博的学者,他额挂汗珠,脚穿一双满是褶皱的皮鞋,手提沉重的公文包,刚换了常服,从闷热的计算机实验室出来。他那神色疲惫的脸上刻满了忧虑的皱纹。他个性坚毅,五官如雕刻般轮廓分明,英俊异常。
外表看起来沉稳拘谨,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轻视。一头棕褐茂密的头发,一双浓眉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晨露般清澈的眼眸,充满多情,鼻梁英挺,成熟稳重。
这是战争结束后的第五个年头了,在战争的创伤中,勤劳的英国人民正在着手战后的重建工作,经济在“马歇尔计划”的援助下开始平稳发展。
图灵独自一人,脑海里仍思考论文的补充与修改,天色逐渐昏黑,校内学生稀疏,三三两两谈论,质朴的路边小灯泛起微光,又是一个劳累的一天。
虽已是晚餐时刻,图灵却感觉不到一丝饥饿,习惯了。他远望着月光下的约翰赖兰兹图书馆,静谧而美好。
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夜晚。一个心生抑郁的夜晚。
机器能思考吗?
机器需要思考吗?
图灵犹豫不决,大脑内充释着各样的答案:
为了什么?
需要什么?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他的周围的朋友一个个离他远去,在这万劫不复的灾难中,他活了下来,有了第二次的人生,看得见今晚的月色,愁苦,悔恨,痛心,失望,周围的异样、不理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活了下去,选择一个人承受着不应该承受的一切,无人理解,无人同情,唯有数字陪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脑内徘徊,成为唯一精神的寄托。
人间冷漠,让数字充满智慧,让数字充满理智,让数字充满人性,就不会有后人再次品尝这样的无助吧……
被迫害的后半生,他人的嫉妒让他遭受无尽的打压,身体摧残,心理破碎,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不该忍受的一切。
他的一生在荣誉与迫害中进行,有一个非凡的数学天赋,有一个长久的科研时期,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二战经历,有一个惨淡的迫害结局。
1954年6月7日,图灵选择咬下一个浸润过毒物的苹果,告别这个无人有情的世界,告别这个无人理解的世界,在一片冤屈中与世长辞。
凡是过往,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