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十月初的长城内外,早已经是一片肃杀的景象,大风经常卷起漫天的黄沙,而就在这荒原之上,依旧有商队在行进着,但是他们都自觉避开前方的一段路,那里有着他们不想也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行进的队伍里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问身边的一个老者说道:“爷爷,你不是说土匪只谋财不害人性命吗?,为什么一下子杀了几十个人?”。
他旁边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呢?究竟是谁坏了规矩,我走了几十年的马帮,死个把人倒是有过,但是一下子死了几十人还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看来这昌河商号是得罪谁喽”。
说完,老者摇摇头,便继续低头赶路了。
而在昌河商号遭到伏击的地方,几匹马几个人正在那里来回游走着,每个人都是脸色铁青,尤其是最当中的少年——朱天才。
天才知道商队遇袭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他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得知情况之后他便日夜兼程的赶来,其实再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大致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是来到现场看到的场景还是让他愤怒不已。
天才跳下马,挨个人查看,他仔细地给每一个人擦洗伤口,虽然他们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天才想让他们有尊严的离开。
突然天才眼光一闪,:“福伯”。
天才喊了一声,几个人急忙来到福伯身边,福伯睁大的眼睛望着苍天,好像在控诉上苍的不公,天才伸出手,帮助福伯缓缓的闭上眼睛,他也这才看见插在福伯胸口的利箭,看来就是这支箭夺走了福伯的生命。
天才小心翼翼的把箭拔出来,他把箭头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天才与福伯的接触不多,但是这个老者却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亲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爷爷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所以天才接收昌河商号之后也并没有让他退休,而是继续委以重任。
这时候花远寒走到天才身边说道:“殿下,我看这次不像是为了劫财而杀人,这样不符合江湖道义,并且我看还有不少货物就在这里并没有带走,看来这是~~~~~~”。
天才一挥手打断了花远寒要说的话,因为他自己也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他还需要找到一些人,一些他必须要找到的人。
天才站起身对身边的人说道:“马上把所有人的尸体都运回去,选择好地方安葬。对外也不要声张,每个人发放的抚恤金都按照平时的五倍发放,家里面生活困难的十倍发放,家里有人想来商号工作的一律接收”。
天才说完,又把花远寒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和林松要发动江湖上的力量,给本王查清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查到了也不要擅做主张,赶紧过来通知我”。
花远寒领了命令赶紧去做事了。
天才原本打算处理完事情就回京城,但是前面离居庸关不远,他正好可以去达达木那里看看,所以天才利用商队的通行证进入了关外。
天才身边此时只有几个人,他这次出来就带了王府侍卫统领杨明和几个心腹。
几个人骑马狂奔了几百里,渐渐的遇到了零星的蒙古包,再往前走就越来越热闹了,人也越来越多。
当天才逐渐接近中心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比较引人注意了,因为在服装上就和大家不一样,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就过来几个士兵把他们几个围住了。
士兵询问他们几个到这里做什么,天才跟达达木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是王府里毕竟还有不少蒙古侍卫,所以他利用闲暇时间也学会了说蒙古语,天才笑着说明自己的来意那就是见首领达达木。
于是天才几个人就被带到了达达木的大帐,达达木这时候正在里面休息,看见天才的时候他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躺了下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达达木叫身边的人退下。
看见身边没有人了,达达木赶紧起身,:“达达木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才上千把达达木扶起来笑着说道:“现在你是首领我们这是来到了你的地盘,还要靠你给我们撑腰呢”。
旁边的人听了也跟着笑。
这时候达达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我知道王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人马,就等着王爷告诉我仇人是谁,我就去杀死他们给兄弟们报仇”。
天才拍了拍达达木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但是必先自毕竟在关外,大队人马进关难免引人注意,这件事用不上你,但是本王看你这里经营的不错,想必日后能有大的作为”。
达达木听见天才这么说,急忙跪下,一只手捂住胸口说道:“我向腾格里长生天起誓,我达达木这辈子绝对忠诚于王爷,绝不敢有二心”。
天才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达达木却来了精神,对着帐外大喊道:“杀猪宰羊,招待贵客啦”。
一时间,整个部落都传开了,那个一直在背后支持自己的公子终于现身了,所以一家不管男女老幼,都过来看看这个公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天才特意换了一身蒙古族服装,走出帐外和大家打招呼,恍惚间,天才觉得这样的场景仿佛在哪里见过。
天才俊朗的外表和洒脱的气质一下子吸引了部落年轻女孩的目光,这也让许多小伙子们都对天才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过蒙古族的热情好客天才还是领教了,因为宴会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天才频频举杯,已经有点醉了。
这时候,巴图摇晃着站了出来,他就是前几天跟达达木说投降后金的那个人,他摇摇晃晃的来到天才身边说道:“尊贵的客人,你是我们的贵宾,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蒙古男人无论是在马上还是被窝里都是很厉害的”。
巴图的话惹的大家哄堂大笑,很多女孩则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巴图接着说道:“今天大家这么开心,不如我们比赛射箭,谁输了谁就喝下去这三大杯酒,怎么样”。
此时的达达木心里非常的恼怒,他一拍桌子说道:“巴图,你喝醉了,还不退下”。
天才笑着像达达木挥挥手说道:“不碍事,竟然这位勇士想要给大家表演一番,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恭敬不如从命吧”
听见天才这么说,场地内外都响起了欢呼的声音。姑娘们都为天才捏了一把汗,小伙子们则有点幸灾乐祸。
距离宴会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在就放好了靶子,天才和巴图两人都站在中间,天才微微一抬手,示意巴图先来,巴图晃了晃身体,搭弓射箭,正中红心,场地内外一片欢呼声,巴图把弓箭递给天才,他知道天才出丑的时候到了。
天才握着弓箭,想着在王府后花园自己练习时的场景,他渐渐地放空了自己,已然听不到身边的欢呼声和若有如无的嘘声。
天才拉开弓箭犹如满月,羽箭更是犹如彗星闪过,传来了隐隐的破风声。大家定睛一看正中红心,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箭竟然硬生生的分开了巴图的箭。
不等大家说话,天才又抽出一支箭,正中红心,当天才抽出第三只箭的时候,他集中全身力气,一箭射出,竟然直接射穿了靶心。
天才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使劲的喝了一口,因为他知道迎接他的将是雷鸣般的掌声。
就连达达木也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里,王爷是一个文弱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孔武有力。
他不知道,但是天才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天才都会一个人来到练武场,它的一招一式都是在那里慢慢成熟的。他知道自己先天不足,但是他却愿意后天更加的努力。
就这样,欢乐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当天才第二天离开的时候,他单独召见了达达木,天才说:“巴图这个人虽然勇武,但是我看他眼神虚浮,眼白朝上,此人不可过分重用”。
天才在临走的时候还给达达木留下二十万两白银,让他充实自己的力量。
达达木一直把天才几个人送到居庸关外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正当天才准备入关的时候,一个蒙古族姑娘追上了天才,非要跟随天才入关,由于天才急着入关,所以也就没问太多就被她带了进来,谁知道进关之后这个姑娘竟然一直跟着天才来到京城。
回到王府的时候,当自己的几位夫人看见丈夫平安归来自然是喜上眉梢,但是看见丈夫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孩不禁又有点迷惑,天才没有时间解释这些,就叫周盈盈给这位女子安排住的地方,自己则叫来了已经回府的花远寒和林松。
花远寒说道:“属下已经查明,这次袭击商队的是一个叫沙狐的土匪做的,他的势力倒也不小,有上千人,只不过属下在查找他的老巢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可能是已经逃走了”。
天才紧皱着眉头,他不害怕敌人强大,却害怕敌人躲起来不然自己发现。
天才说道:“你们几个辛苦了,告诉咱们的人继续查找这个叫沙狐的,找到了重重有赏,你们几个去准备准备,我去福伯他们几个墓前祭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