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心头思绪潮起潮涌,更是归心似箭,只恨不得变出一翅膀,飞回宫去。
好不容易回到永宁宫,却发现永宁宫被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
永宁宫平时就静,但这时却静得让人平空生出寒意。
芷容微蹙了蹙眉头,望向缩角落的粗使丫头,那丫头见了她,脸色一变,越加地将自己缩进阴影里,只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底。
木泽跟在肖华身边已久,对肖华算是了解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偷看了芷容一眼,追上前,低声道:“娘娘,容奴才去打听一下。”
芷容阻止道:“不必了。”见书房点着灯,加快步子,往书房而去。
门外服侍的下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看见芷容,都不自觉得缩了缩身子,好象她是可以空气传播的瘟疫。
芷容心下忐忑,难道是父亲又做了让他也束手无策的事?
越加不敢耽搁,步上台阶。
缩在门边的巧云在芷容从她身边走过时,壮着胆肚子,道:“皇上要打杀美秀。”
芷容飞快地看了巧云一眼,巧云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芷容听说是关于美秀的事,卡在噪子眼上的心,反而落了下去,抬腿迈进门槛。
堂下趴伏着个身体轻轻发抖的姑娘,那姑娘身段极美,光一个背影,便是少见的美人胚子,正是芷容留在永宁宫恶心肖华的美秀。
芷容眉稍一扬,这女人手脚可真快,这么快就闯了祸事,往前看去。
肖华坐在案几后垂眼看着面前案几上的长琴,他近来事情太多,已经有些日子没弹过琴。
然这时,琴虽然摆在面前,但他显然没有弹琴的心思,只是两根手指拈着琴弦,慢慢地来回轻捻。
琴旁放着一杯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也不知他这么坐了多久。
俊美的面容是平时习惯性的温文神色,听见芷容进来的脚步声,也不抬眼看她,芷容感觉到他一双墨潭般的眼却冷若寒冰。
芷容放慢脚步,从美秀身边走过时,顿了顿,浅浅地向她瞥去。
美秀趴俯地上的身子即时僵住。
芷容嘴角微扬,走到几案边,信手在琴弦上勾了勾,发出‘叮咚’一声,“在外头打打杀杀还不够么,回来了还要喊打喊杀。”
肖华索性丢了琴,从几案一角拿起一本书来翻看,连她的话都懒得搭理。
芷容在挨着几旁坐下,手支了下颚,“美秀能把你气成这样,倒是个人才。”
肖华抬眼起来,神色都不变一下,她倒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一推,自己冼得干干净净,没事一般。
秀美能惹恼他?
她真看低了他。
芷容碰了个钉子,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纤纤玉手撑着的好看袋向他凑近了些,阔袖滑下,露出戴着碧绿镯子的一截雪白手臂,煞是诱人,“她怎么惹你了?”
肖华视丝从她白如凝脂的手臂上挪开,喉咙忽然发干,定下心神,拿眼瞥了几上的那碗冷茶,“这是她方才奉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