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道士看着很正派的样子,但原澈却隐隐有些忌惮,更别说有好感。
直觉中总觉得这是个危险人物。
食指和中指夹着所谓的能让妖精现原形的黄符,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然后随手扔在一边。
真是好笑,且不说他信不信这世上有没有妖魔鬼怪,他身边又没有出现什么陌生人,或者感觉不详的人,想骗人卖个符,还不如胡谄几句算命的话还可信点。
而且那个拦住他的道童,乍一感觉很像当初林幼安对他的态度,刁蛮任性,但他更加反感,又不是他的谁,一副合该他感恩戴德跪舔的态度,不如他意就是错的一样,全世界都围着他转哦?
能带出这样的徒弟,那个道长也不是什么好人。
算了,没必要为不想干的人影响心情。原澈将这段插曲抛在脑后。
远远看到原府时,脚步加快,迅速回府。
林幼安醒来时饥肠辘辘,白天荒唐了一天,他直接睡到第二天差不多中午才起来。
禽、兽啊!
林幼安磨牙,如果原澈在他面前的话恐怕会毫不客气的咬上几口以泄愤。
体内运转法力将浑身发软的身体回复体力,喂饱肚子,林幼安才在一些侍从满脸红晕、闪躲的目光下去了原爹的院子。
林幼安刚开始还不解他们怪异的态度,等反应过来昨天的事肯定是被听到了,只觉得没脸见人。
太丢脸了!
本想做个鸵鸟窝在房里不出去,可是已经一脚踏进爹爹的院子,不去看看爹爹的话又睡不过去。
林幼安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原爹看到林幼安春风满面、明显被滋润过的白里透红的脸颊,笑得更欢,感觉自己今天好得更快了。
他乐呵呵的和林幼安说几句家常话,眼神却时不时瞥几眼林幼安的小肚子。
那视线热切得……林幼安的脸更红了。
还在原爹知道林幼安脸皮薄,而且身体可能会有所不适,很快就打发林幼安回去休息。
林幼安没回房间,而是坐在主院的亭子里,整个脸色都是黑红黑红的,一边唾弃自己没忍住诱惑没抗拒成功,一边又觉得原澈太坏了害他丢脸。
自我厌弃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久违的熟悉声音从外面由远及近——
“夫人,夫人,我回来啦!”
十分的轻快活泼。
久没听到这么热闹的声音,林幼安一时半会儿觉得不适应。
“青音见过夫人。”跑到林幼安面前,青音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双眼亮亮的,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林幼安说。
林幼安让青音不必多礼,直接向他询问父亲爹爹的近况。
“回夫人,老爷和老夫人一切都好,不过就是颇为挂念夫人。”青音说道,知道夫人惦记老爷老夫人,便叽叽喳喳说了好多话。
林幼安没有一丝不耐烦,认真的听着。
年前见过一面,如今也只过了两个来月,林幼安突然又想念起父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去陪陪他们。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林幼安问道。
青音的病来势汹汹,但是毕竟年轻底子好,仔细将养半个月应该也差不多了。之前大雪封山路程难行时只能逗留在沽水城,但年后冰雪消融按理说起码十几天前就可回来。
可是遇到什么事?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事,老夫人交代不要告诉夫人免得您担忧的。”青音不擅长说谎,被林幼安这么一问,就藏不住话了,“刚过完年老夫人就病倒了……”
见林幼安瞬间焦虑惊慌起来,青音连忙道,“夫人您不要担心,只是小感冒,吃了几服药,没几天就好了。”
他因生疾病误了和夫人一起回程的时机,又因为下雪天留在沽水城过年,虽说也过得很愉快啦,但是还是记挂着夫人,所以眼看天气变好了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文生想离开。
谁知很不巧他们才刚准备走,老夫人就突然病了,这下他可不敢走了,不等到老夫人康复就离开,万一到夫人面前说漏嘴,又不确定老夫人有没有好转的时候,不是徒惹夫人忧虑记挂吗?
他很清楚自己说话有时不经大脑,而且也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就漏了口风。
这不,才刚说几句话,他就忍不住暴出来了,还好他留到老夫人完全康复才离开,也庆幸老夫人只是小小的感冒,不严重。
林幼安听到青音再三保证没事,才没那么担忧,但眉心还有丝牵挂,不管怎么说,没有亲眼见到,他还是无法放心。
没想到自己爹爹也生过病,他记得他爹爹很少生病的,而且还和原爹爹一样年后就生病,林幼安总感觉不吉利,突然而然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不会是预示着什么吧?
挥手让青音下去休息,暂时不必让他伺候。
林幼安在沉思,首先兄长那边,看他的样子是决心要让他离开原府,就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动作,他心里没底。
唯一确定的是他会先去将冥火捉住,再来处理他的事。
但是有一点他觉得奇怪,冥火应该已经知道他和原澈大难不死,在家里活得好好的事。以他的行事风格,应该会跳出来破坏他们才是,可是从过完年到现在,他的身边还是风平浪静,这就很怪异了。
而且兄长暗自寻了那么久,竟然也没寻到。
连一心想找回之前场子的原澈都会念叨几句,再重新打过,好一洗前耻。
林幼安摸摸右边直跳的眼皮,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越想越心里沉重。
看来今晚要去找一下兄长。
不然他无法安心。
不过晚上他该怎么摆脱原澈悄无声息的出去?以前的时候都只能让他短暂深度沉睡而已,现在练了寅阳神功,恐怕没作用了吧?
林幼安蹙眉,然后果断决定今晚让他睡书房。
原澈看到林幼安的时候,就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将包装好的点心交给下人让他们用碟子装好再送进来。
随后迈步过去,“安安。”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原澈笑容满面,关心的问候,眼睛在林幼安身上转一圈,再次确认一件事。
安安果然天赋异凛!
昨天闹得那么凶,今天就能做硬凳而没有不良反应,看来他以后不必有所顾忌可以随心所欲。
想想就觉得好幸福!
看到原澈,林幼安就想到自己今天被那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看,还被爹爹打趣,如今看到罪魁祸首,就忍不住绷了脸,瞪眼。
“咳!”原澈摸摸鼻子,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个木盒子,放到桌面推到林幼安面前,“给你。”
“什么东西?”林幼安随手打开一看,三支颜色形态各异的玉簪映入眼帘,他逐一拿起来看看,都是自己喜欢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
抬眼便见原澈正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又板住脸,“别以为随便买些礼物给我我就不生气。”一副要算账的模样。
“是为夫的错,不应该白日就行不宜之事,以后我保证白天不经过你同意就不做,只在晚上做这些亲密的事。”
这还差不多!林幼安面色缓一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晚上也不许!”
“为什么?”关系到他今后的福利,原澈顿时严肃以对,“我们是夫夫,行房事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的事,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莫非是这三次他做得太狠了所以安安害怕?
“可是……”林幼安纠结了眉毛,一时又找不到话反驳。
“而且,我们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亲密的事,做一次是做,做无数次也是做,现在没必要次数问题啊,更何况,你也觉得很舒服是不是?”
说得很有道理,林幼安认真想了想,反正已经做过夫夫之事了,现在才来拒绝其实已经没必要,反正,他的确觉得挺舒服的。
林幼安默默红了脸。
不过,还有件事很重要,必须谈好,他严肃脸,“你不能每次都那么久,以后每次只能弄一次。”太多次了他每次事后都手软脚软要花费法力恢复体力。
“这可不能,至少两次。”原澈也严肃脸,事关他的福利,怎么着也得争取。
“不行,只能一次。”林幼安不妥协。
“两次。”
“一次!”
“……”
“……”
林幼安不肯让步,只能原澈退,他勉为其难道,“一次就一次,但是偶尔要两次!”
林幼安拧眉,见原澈明显表示这是他的最低要求没得再减,勉强答应,“好。”偶尔就偶尔吧。
原澈勾唇,嗯,每晚一次偶尔两次,这个次数也不错,可持续发展。
更何况,这个偶尔,具体怎么个偶尔法,还是他说了算。
亭子对坐的两人,皆一脸肃穆,气氛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在谈什么大事。
若是有人听见他们谈论的内容,恐怕内心会刷起无数个点。
这另类的秀恩爱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