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一愣,夏未暖便知没有错了。
“言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把我爹爹救出来!太子绝对不是我爹爹杀的!”
慕容言冷静又无奈:“假若舅舅无罪,父皇自然不会为难舅舅。何来救与不救的说法呢?”
夏未暖泪眼朦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皇族那一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不是有十分的把握,必不会直接来言哥哥这直接把人带走。更何况爹爹一直守在边关,如果不是有大事他是不会回来的!”
“言哥哥,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爹爹!”
慕容言正在无奈中,突然凌轩辰又再次到来:“二皇子,皇上请您入宫一趟。”
慕容言点头,夏未暖说:“我也要与言哥哥一起入宫。辰哥,你放心,我就只是去求见太后而已!”
凌轩辰自然是不会为难夏未暖,他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慕容言忍不住问:“辰弟,你可知父皇何事要见我?可是我舅舅之事有了什么新变化?”
凌轩辰说:“这个属下不知,不过除二皇子之外,皇上还召来了很多大臣。”
慕容言一惊,与夏未暖对看一眼,夏未暖已是急得泪痕湿脸。
“言哥哥,我真后悔。当初若不是执意要嫁与你,或者不会惹得皇上如此不快,誓要除我夏家。”
慕容言心中一软:“未暖,此事怎可怪你?”
夏未暖抽泣着说:“言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皇上对我的心思,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我做了二皇妃,言哥哥又有一个手握兵权的舅舅,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皇贵妃,如此皇上怎么可能能放心?不管将来是不是言哥哥你继承大统,除掉势力宠大的夏家,必是皇上的最后一次大动干戈。”
“是我,是我亲手将夏家推入火坑……是我……”
“未暖,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不是你的责任,别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慕容言坚定声音稍稍安了她的心,只是说话间已到殿上,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未暖,你去太后那吧。注意,别做傻事!”
慕容言急急地入了殿。
夏未暖却是站在殿外,静静地候着,并没有调头去太后寝宫。
慕容言踏入殿内,参见过皇上之后,便静立一旁,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不敢多言。
只听皇上冷哼一声:“如此说来,夏爱卿是把事情往我白儿那一推,你这边便是什么责任都没有了?”
慕容言暗叫不好,夏源河这事即使是实话实说,也是疑点太多,会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夏源河却是满不在乎:“皇上,臣说的是事实。皇上若不信,可以叫三皇子来与我对质。”
皇上冷冷地说:“莫说三皇子不太这,就算在这,也不是白儿与你对质,而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已经死去的林管家。是人都知道,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夏源河亦是态度强硬:“皇上也不能仅凭杜则锐与我的关系,就指定太子是我所杀,以此来定我的死罪。”
皇上说:“太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只有你最清楚。但还有一事,你却是再也不能否认,也必与你脱不了干系。”
他向旁边一伸手,边上的太监便把一叠信纸捧到他的手上。
“夏源河,燕国宰相陈铭易,你是否认识?”
夏源河脸色一白,便仍是态度强硬:“燕国宰相陈铭易,只在朝堂上讨论国事之时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不算认识。”
皇上一声冷哼,扬起手中的那叠信纸便砸在夏源河脸上。“好个不认识!不识还通了这么多书信?把我军的行军路线乃是布防阵图,驻扎地点全部都画是如此精确,送到陈铭易手中!”
夏源河不可置信地随手捡起一手信纸,的的确确是自己的笔迹,的的确确是自己写给陈铭易的亲笔书信。只是,明明陈铭易全部都收到自己的信,还全部都回复了,为何这信,却出现在皇上手中?
“夏源河,你还有何话可说?”皇上黑着脸,冷冷地说。
此时夏未暖在宫殿外面,里面虽然可闻争吵之声,却是听不太清楚。没办法,她偷偷溜到殿后,正看见平日交好的小太监在那立着。
夏未暖取下一大袋金子,并脱下一对金手镯,塞到那小太监手上,问:“公公可知里面在吵什么呢?”
小太监犹豫见是夏未暖,犹豫了一下,想到夏家估计不日将倾倒,反正此事说出去也不碍事,便小声地说:“夏小姐,里面吵了大半天了,先是皇上说夏将军与太子之死有关,后面又说夏将军私通敌国!”
夏未暖一听,脸色煞白。她知道,皇上这一次,对夏家大开杀戒了。
怎么办?……
殿内的争吵依旧。
“皇上!虽然是臣的笔迹,但是笔迹可以模仿!臣的确是被人陷害的!”事已至此,夏源河唯有跪下,先服软。
皇上却依然冷笑:“被人陷害?那在你将军府中的密室里,搜到的陈铭易的亲笔回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夏源河一听此话,顿时心如坠入冰窖双腿发软。
如此机密之事,到底是谁告的密?
“皇上,请听臣解释!皇上如果有看过陈铭易的回信,就应该知道,臣同样也套出了很多燕国的军事机密!臣告诉陈铭易的我方机密,有虚有实,其中以虚居多。但陈铭易告诉臣的机密,可是令为臣一次又一次打了胜战!”
“哦?原来爱卿的常胜将军,是这样来的?是通过私通敌国来的?”
“爱卿又如何知道,陈铭易给你的机密之中就没有虚假的呢?怎可知道那些虚假是不是害我国损失一万甚至几万人马呢?”
“不召私自回京,此为一罪。难脱太子之死嫌疑,此为二罪。私通敌国,此为三罪!来人,将夏源河拿下!”
此言一出,早有如狼似虎侍卫走上前,想要控制住夏源河。
“父皇!”慕容言向前一步,趁父皇未宣布处决的时候求求情,或许有转机。
未料到皇上脸一冷,大声说:“如有被夏源河求情者,视为夏家一党,一律与夏源河同罪!”
殿内顿时黑压压跪了一大片,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慕容言连忙说:“父皇,儿臣不是求情。只是这些事尚有疑点,如此定罪未免有些轻率了些。求父皇彻查!”
皇上神色疲倦:“言儿,你不必多说了。夏源河这些行为,都严重地威胁了我慕容家的天下。你怎可站在夏家的位置为他说话?”
“父皇,儿臣并非站在夏家的位置上说话,儿臣恰恰是站在我大明国的位置上。眼下燕国对我国仍然虎视眈眈……”
皇上打断他的话:“如此,更不能容忍这等私通敌国的人存在!”
说罢又低声自语道:“言儿不必多言。若是白儿在这,他必定能明白朕的苦心。”
而夏未暖在离开小太监之后,则拐弯进了皇上平时休息的养心殿。
殿内现在几个宫女有立着,夏未暖只说:“皇上吩咐我来带些纸笔,并写几个字过去。”
宫女们有认识她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敢独自一个人来到此处的,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人。
夏未暖提笔写了几个字,转身便走。
此时朝堂上正安静,谁也不敢说话。慕容言在听了皇上对慕容白的赞赏之词之后不敢再出声。
正安静间,空间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臣女夏未暖,求见皇上。”
皇上惊讶地抬起头,一个俊俏又不失娇柔的女子撞入他的眼中。只是此刻夏未暖出现,不是为父求情是什么?想必是言儿把她带入宫中。
又是言儿。
“何事?”他的声音有着不耐烦。她的确曾是他朝想暮想,想要得到的女人,只不过是因为那惊艳的颜色。
“臣女有折子,请皇上过目。”
夏未暖恭敬地高高地举着一个小小的折子,太监忙帮着传递上去。
皇上疑惑地接过拍子,轻轻打开,却见一行娟秀字体。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夏家未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