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姜还是老的辣。
“皇上,阮烟罗怎么也是左相之女,若是……”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提典了一句,只希望燕勋听到左相时答应燕寒墨的请求。
这样也算是对得住左相阮正江,怎么也不能让左相之女真的一生不嫁人吧。
那燕勋这个君王就有些过份了。
会惹朝中众臣抗议的。
燕勋转首,一张满是威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刚刚燕寒墨只是说了一句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话语罢了,“母妃,您的意思呢?”
老太妃对于燕勋问过去并不觉得突兀,毕竟燕寒墨是她从小带到大,长大了才送出宫自立门户的,所以,燕寒墨的婚姻大事征询一下老太妃的意见是应该的。
“哀家老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墨儿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由皇上做主吧。
他从小就喜欢塞北的草原,三不五时的就跟哀家说想要去那里安度余生。
那也是哀家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就去那里吧,到时候时常请人画些画送回来,哀家就知足了。”
阮烟罗转首,刚刚燕勋问太妃的时候,她就想着以太妃对自己的敌意,一定不会支持燕寒墨的。
第一,太妃不喜欢自己。
第二,以燕寒墨兵权被夺的代价来娶她,这代价于老太妃来说也太大太不值了吧。
就倚着老太妃上次差点没把她打死她就知道,老太妃对燕寒墨是很上心也是寄予厚望的。
所以,终上两条,老太妃应该不会同意燕寒墨辞了大将军娶她的。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妃不仅是支持,甚至于连燕寒墨的未来都替她和燕寒墨规划好了,这……
这画风也转得太快了吧。
快的让她可以说是应接不暇。
“太妃娘娘,墨王爷是我大燕国不可多得的武将,倘若他辞去大将军一职,那若有外番来犯,燕国……”
“放肆,我堂堂大燕国,岂是外番想来犯就来犯的?再有,这样外番来犯的危言耸听的话语,九小姐可不能乱说。”
皇后娘娘急了,就觉得阮烟罗一点也不上道,老太妃都给阮烟罗和燕寒墨指了明路了,那么好的逍遥王爷的小日子不去过,非要留在这朝中当什么大将军给她的儿子添堵吗?”
“皇后娘娘,民女说的是倘若,外番又不是真的来犯了,没必要慌乱吧?”
“谁……谁慌乱了?”被阮烟罗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她慌乱了,皇后娘娘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了,仿佛是恨不得燕寒墨立刻马上离京带着阮烟罗去塞外的草原封王似的。
“没有最好,那是阿罗说错话了,阿罗年轻不懂事,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这样的人才最有福气呢。”语调微微一转,阮烟罗唇角勾着笑意,先打个巴掌再给个蜜枣,就算皇后娘娘再不乐意,可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前不好发作吧。
“是呀,许皇后自然是有福气的,宫里连生了三……”老太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宫里连生了两个皇子的就只有许皇后一个人呢。”
阮烟罗只当老太妃口误了的从‘三’到‘二’,想着若不是老太妃这样帮衬着,皇后娘娘这台阶都不好下来。
这会子,一定恨死她了吧。
她也不在乎。
反正,她以后也没想留在宫里混。
离了皇族的人,天高任鸟飞,她一样玩得转。
许皇后的脸色这才稍霁,转首看自己的两个儿子,面容上也多了一些慈和,“九小姐起吧,你如今已经是墨王爷的人了,你的事,本宫不再过问。”
“母后……”燕寒儒声音微凉,对于许皇后一心一意的要拿下燕寒墨的兵权,为燕寒竹的皇位铺路,似乎,很有不甘。
“阿儒,凡事自有你父皇为你做主,本宫最近犯了头疼病,这会子又疼了。”指尖点上了额头,许皇后一付很痛苦的样子。
燕勋点头,“皇后既然不舒服,就且回坤宁宫歇着吧,太子,送你母后回宫。”
“是,父皇。”燕寒竹起身,扶上了也起来的许皇后往大堂门前走去。
看着母子两个的背影,阮烟罗微微皱眉。
许皇后这是想说的想做的都说了都做了,所以觉得再没必要留下来就走了吧。
这样,哪怕是燕勋真的颁旨将她许配给燕寒墨,也都与许皇后无关了。
不会让此时不在堂上的任何人联想到许皇后非常迫切的想要夺燕寒墨的兵权。
姜还是老的辣。
“父皇,儿臣还是觉得儿臣与阿罗最为……”燕寒儒眼看着失去了皇后娘娘的助力,只得自己再次争取了。
阮烟罗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香饽饽,迷迷糊糊就被两个王爷给抢上了。
“父皇,男女授受不亲,儿臣必须为儿臣做过的所有负责,否则,岂不是给皇室蒙羞。”燕寒墨恭敬请命,一点也不落于人后。
看他那样子,好象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娶她了。
这让阮烟罗真是无语极了。
她除了这身皮囊长得还不错,绝对够美之外,燕寒墨和燕寒儒对她的人了解的并不多吧。
可就这么上心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两位王爷的因素?
所以两位王爷都非要娶她吗?
她想不通,又做不了燕勋的主儿,算了,索性听天由命罢了,就算燕勋下旨让她嫁了,她一纸休纸一样可以休了王爷。
那有何不可呢?
这世上事,只要人还活着还有口气,就从来不会让天塌下来。
自有取舍自有解结的办法。
“行了,你们两个都起来了吧,朕已经决定了,阿儒,朕金口玉言,既然已经着你与阮烟罗退了婚事,那就不能再反悔,否则,一会这样一会那样,那朕岂不成了玩过家家的小孩子了?”
“父皇……”燕寒儒还想要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
“闭嘴。”燕勋低喝,宏亮的声音在这大堂中久久回荡,让燕寒儒不由自主的就噤了声。
皇上的威仪,若较起真来,岂是他一个皇子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