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绮芳的鼻助下,孙嬷嬷立了女户,然后又将五斤过继到了她名下,正式起名为孙武。
有了儿子,孙嬷嬷只觉得后半辈子有了依靠,狠狠心将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在东市附近买了栋二进的小院子,面积不大,贵在便利。
买院子的时候,孙嬷嬷的钱还差了些,五斤,哦不,现在应该叫孙武,孙武便将自己的所有家当统统交给了孙嬷嬷,就这样还是差了不少银子,王绮芳听说后,干脆提前给孙嬷嬷预支了明年一年的薪水,又包了个大大的新年红包,这才赶在年底将房子拿到手。
其实,孙嬷嬷能用这个价格在京城买到一处房产,还多少沾了庚戌之变的光。
政变的时候,京城乱成了一锅粥,不知多少姓被误杀,也不知多少小京官被株连,等一切平息了,官府派人清点整顿的时候才现,城里竟然多了这么些无主的房子。
好,多了总比少了强呀,好歹这也是朝廷的收入。
于是,京兆府派了官差,按照惯例将无主以及没收的房产进行拍卖。
只可惜京城刚刚安定下来,很多姓被前些日子的政变吓坏了,都琢磨着万一京中再有变动,手里有银子才好外出逃难呀,若是买了房子,京城再来上这么一次政变,他们总不能背着房子逃出去。
所以,官府拍卖的房子虽然便宜,但真正来买的人却很少。
王绮芳帮孙嬷嬷补钱买房子的时候,便现了这一点,她忙清点了下手头上的银子,选了几处位置好的宅院,一口气都买了下来。
京城会不会再有政变,王绮芳不知道,但是她明白投资嘛都是要担风险的。今天她用超低的价格买进这些院子,没准儿十年二十年后都会大涨呢。左右她现在也不缺银子与其让这些银子白白在空间里长毛,还不如拿出来投资。日后小新哥儿他们长大了,也好歹多几份产业不是。
孙嬷嬷有了儿子又买了房子,心里终于踏实了,她感激王绮芳的成全和帮助,管教元娘和幼娘的时候也分外上心,不但耐心十足而且教起来也是毫不保留,两个孩子每天都进步着,王绮芳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许是一顺顺,除了家中的事顺心外,儒商会在政变后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运行。
京城稳定后的第三天,王绮芳领着小新哥儿召开了一次儒商大会。
会上小新哥儿将母亲教给他的话当众背诵了一遍,大意是他知道大家在庚戌之娈中受了不少损失,他作为会长,当为众儒商排忧解难。
为此他已经向新皇请旨,求新皇免除在京儒商三年的税金,新皇隆恩浩荡,已经准许了他的请求。
另外,他还决定,将赵氏烟草专卖的四分之一的股权出让给在京的天字、地字号儒商并承诺三年之后,他会把烟草生意完全让出来…最后还捧着小包子脸,故作严肃的对众儒商说,有钱大家赚这才是儒商会的主旨。
众儒商听了这话,顿时欣喜万分小新哥儿给他们的两点好处,其中免除三年税金并不值什么,儒商身份超然,免除各种赋税徭役,唯一缴纳的不过是商业税,取赢利的分之五而已。真正让他们看重的是可以分割暴利的烟草生意。
尤其是听小新哥儿承诺三年后将烟草全部出让,众人又惊又喜,惊喜过后则是由衷的佩服啧啧,这才是一心为了儒商会展的会长呀,这种胸襟和气,除了新会长,普天之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有。
服了,参加大会的众前辈们终于折服了,那些对赵良淳当会长心怀不满的人也都消停下来,众人开始从心底认可了这个五岁的奶娃做会长。
这也直接导致,赵家办理丧礼的时候,京城所有的商人都站在了小
新哥儿这边,一方面指责赵三少爷不孝不悌不慈不义,另一方面则夸奖赵会长至孝至善至仁至美总之一句话,就是小新哥儿哪怕日后不给赵天青服丧,众人也会理解的说一句,赵会长定有不服丧的理由,而绝不会指责他德行有亏。
“这就是利益的魅力,明白吗?”
王涛芳见了众人的反应,趁机教导儿子。
“嗯,我明白了,如果我不给他们好处,就是我做得再好,他们也会指责我对不对?”小新哥儿一脸老成的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回道。
“没错。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一味的拿好处去收买世人”王绮芳也怕小新哥儿走了极端,又补充道:“先,还是要依着规矩和道理做事,其次。确保自身行得正坐得端的同时,也要给众人点好处。若是你言行不当,就是那银子去堵别人的嘴也只能堵一时,而堵不了一世,懂吗?”
小新哥儿拧着眉毛想了好久,才慢慢的点头“嗯,懂了。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听先生的话,懂规矩、讲礼数,绝不让人挑出不是来。”说道这里,小新哥儿又撅起了小嘴儿,嘟嘟哝哝的说道:“娘,先生都走了好久了,什么时候回来呀?先生上回还说,等下了雪,他要带着我做雪雕呢。现在都下了好几次雪了,可先生却总也不回来。”王绮芳拍拍儿子的头顶,笑呵呵的安慰道:“放心,先生办完正事就回来。呵呵,你呀也别总想着玩儿,我来问你,先生走的时候留给你的作业,你可都做完了?”见儿子心虚的低头玩手指,王绮芳一个指头轻轻戳到他的额头,笑骂道:“若是赶明儿先生回来了,见你大字也不练,书也不好好背,定会重重的罚你。嘁,还做雪雕呢,我看打你板子还差不多。”
王绮芳绝对没想到自己有乌鸦嘴的特质,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真的应验。
但是,第二天下午,当自己那辆硕大的马车稳稳的停住门前的时候,王绮芳只想打嘴你个乌鸦嘴,让你乱说。
不是她不欢迎李zhen归来,实在是她对那位顶着李zhen天未婚妻的宋元春宋家小娘子很排斥。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绮芳的错觉,她再次见到宋元春的时候,总觉得这个疑似穿越同仁好像又变了性子,居然对曾经心仪的李zhen很冷淡,言语间反倒不停的打听李zhen天的消息。
“…刚出了京城,她就大病了一场,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大夫,她的病就耽搁了,昏昏沉沉的烧了好几天,好容易寻了矢夫,开了方子,灌了药,她整个人却烧糊涂了,起初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认人了。”
李zhen比王绮芳更纠结,这叫什么事儿,他出去一趟,什么景尼都没看着呢,就又折腾了回来。
不认人了?王绮芳听着耳熟,心说话,难道宋元春又被人夺舍了?
李zhen天倒是不怎么在意,随意的安慰了李zhen几句后,许诺等春暖huā开的时候,他们便启程,再次开始云游天下的旅程,至于那位宋小姐,他已经联系了宋家的人,估计年后就有人来接,她好不好的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
但接下来生的事,却让李zhen天恨不得立刻派人将宋元春送回家。
事情是这样滴傍晚,李zhen天习惯性的在外院的书房处理事物,他分别给平州的国公爷和大夫人写了信,告知京城的最新动向,接着又给各地的分舵舵主传达了新任务,等一一将书信封好后,天色已经不早,守在外面的侠客们也开始换班了。
这个时间是外院戒备较松的时刻,也是有心人可以算计的时刻。
吱呀一声微响,书房的门开了。
李zhen天以为是来送热水的下人,便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就行。”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由远及近,很显然,来人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而是自作主张的来到了他身边。鼻息间忽然吸入一股浓郁的huā香,李zhen天忍着打喷嚏的冲动,不悦的停住笔,抬起头,准备将这个不守规矩的下人喝退,当他看清来人面孔的时候,愣住了。
眉头微蹙,李zhen天语气疏离,冷然道:“宋家小娘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心里则暗骂,门口的人都死哪儿去了,居然让个女人三更半夜的跑来?!
宋元春端着托盘,笑盈盈的站在书桌旁,她将东西放下,伸出两只莹白纤细的小手,翘着兰huā指,姿态优美的双手捻起白瓷荷叶边的浅底瓷碟,碟子上如huā般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她将碟子端到李zhen天身边,柔声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几样点心,见大少爷书房的灯还亮着,想着您定是还在办公,便给您送了来,权当宵夜,您尝尝这味道如何?!”说着,术元春拿起一块儿送到李zhen天嘴边,另一只手捏着帕子托在点心下,做出一副亲自喂食的模样。
这时,门板轻叩两声,王绮芳推门走了进来“还没写完?小新哥儿一”抬眼却看到宋元春巧笑倩兮的依偎在李zhen天身边,手里还托着点心,似乎在说着什么,两人的目光暧昧的纠缠在一起,王绮芳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