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天并不觉得自家的老祖宗变态,依然用骄傲的口吻夸赞着,“尤其是儒商会被太祖皇帝用计夺走后,老爵爷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王绮芳抽了抽嘴角,右手托着腮,无奈的看着李靖天,听他继续讲诉李家先祖的BT事迹。
“老爵爷先是立下了一个家规,那便是李家儿孙不得内斗,倘或哪个不肖子孙为了辅国公的爵位或者侠客盟的盟主之位,不顾兄弟亲情,滥用心计的话,其他子孙皆可举报,一经查实,便会将罔顾亲情的不肖子赶出李家。”
王绮芳闻言,点点头,“嗯,老爵爷很英明呀,很多世家大族败落,并不是遭受了多大的外在打击,而是族内子孙内斗不止、且不争气,祸起萧墙,最终导致家族衰败。”
李靖天眼底一亮,赞许道:“七娘能想到这一点,也是个明白人呀。呵呵,没错,老祖宗就是意识到这些,所以特意在族规上注明这一点。另外,平州李家每一代都要选拔两位继承人。”
“两位?”王绮芳坐直身子,抽出托着下巴的手,猜测道:“难不成要这两个人分别去做老祖宗规定的两件事?”一个继承人去造反,另一个则继承李家的官方身份,保持与朝廷的关系?!
“呵呵,七娘果然聪慧。”李靖天再次赞许的点头,他知道自家老婆是个聪明的女人,但还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通透,什么事一点就通,有些话更是不用说得太直白,她便会明了。
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李靖天接着说道:“老爵爷交代过,李家的子孙,不拘嫡庶,只要有能力、有魄力、有胆识,皆有可能成为李家的继承人。不过,老爵爷也不是绝情之人,他也曾想过,被派去‘举事’的子孙,一旦失败便会祸及全家,即使不牵连国公府的人,那么他这一支极可能被朝廷清剿。所以,每一代选出来去‘举事’的李家子都会悄悄留下一个嫡长子,过继给继承辅国公爵位的世子,以确保家族的血脉繁衍不息。”
嗯?还有这么一说?王绮芳挑了挑眉梢,心说话,这算什么,补偿还是留个火种继续造反?
这个倒也不难理解,就拿李靖天的父辈们来说,在他们这一代,李家一共有四个儿子,老国公爷按照族规选拔了两位继承人,大老爷李源丰是官方认可的世子,而四老爷李源亨则是李家暗地里培养的叛乱分子。
首先,为了确保家族不受牵连,老国公爷随便寻了由头,将李源亨一家逐了出去,只是悄悄的将李源亨的长子李靖天留了下来,养在李源丰的名下。
接着,李源亨在家族的支持下,努力发展势力,最终决定在京城发动政变,以动摇武周的统治,只可惜行动失败了,整个四房只剩下李靖天一个人。
随后,李靖天作为四房的唯一子嗣,毫无争议的继承了李源亨留下的黑暗势力,更继承了亡父的遗志,将造反大业进行到底。
如果不是李靖云成功了,李靖天没准儿还会将长子过继给某个堂哥,然后被李家逐出家门,继续跟武周王朝死磕到底呢。
不过,这一回王绮芳猜错了,正在她歪着脑袋沉思的当儿,李靖天又爆出一个大秘密,“按照族规,我过继给了大伯,而大伯却记着父亲惨死的祸事,不忍让我再去冒险,便又选拔了一位继承人,让靖云代我去‘举事’。当然,依照族规,靖云也将长子过继给了我,那便是恒哥儿。”
王绮芳瞪大眼睛,讶然道:“什么?恒哥儿不是你的儿子,而是、而是李靖云的长子。可、可他不是已经在北边儿自立为王了吗,怎么还会把儿子留在李家?”
难怪李靖天事先没有告诉她自己有个儿子呢,原来这李庆恒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所以在李靖天的潜意识里,根本没有儿子这个概念。
“老祖说过,做任何事都要做两手准备。当时,我们也没有想到靖云能成功,所以,还是依着族规,给他留了子嗣。”
说到这里,李靖天眼神复杂的看了王绮芳一眼,暗道,其实靖云选择在北地起事,还真是托了王绮芳的福。若不是她提醒自己,辽东地区大有发展的空间,他们李家还真没有想到在北地建立李氏王朝。
虽然没能彻底推翻武周王朝的统治,但北唐的建立,还是打破了武周独霸天下的格局,更在武周的皇帝心里深深的埋了一根刺。相信只要有北唐虎视眈眈的守在黄河北,大周的皇帝们便不敢对辅国公府赶尽杀绝。
尤其是几个月前,李家在京城成功脱险,更是证实了之前的推测。面对日益强大的北唐,隆庆帝退让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李靖天一家。
这样一来,也算是达到了先祖理想的目标,而李靖天的家族使命也成功完成。自从,他终于可以像个普通人一般,过平安快乐的日子。
“嗯,我明白了。”王绮芳端起茶壶给李靖天和自己续了些茶水,轻声道:“既然恒哥儿养在咱们名下,我会好好待他的。”
“即使我把世子之位让给他,你也甘心?”
李靖天端起茶盅,深吸一口气,闻了闻沁人心脾的茶香,随口说道。
“世子?”王绮芳失笑出声,淡然道:“可以呀,本来他就是你的长子,继承你的爵位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为何不甘心。”
李靖天但笑不语,慢慢的品着茶水,心里却暗自下定了主意。
两人在山庄里喝了一壶茶,又聊了一会儿天,见太阳缓缓西下,这才起身下了山,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来到官道,截了辆马车,赶在关城门前回到了平州城。
进了城,两人见天色还早,腹中又有些饿,便下了马车,来到一家干净的酒楼,找了个临窗的位子,点了几个菜,夫妻俩一边吃着一边小声聊天。
现在正是黄昏时刻,酒楼里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聊天声、谈笑声更是飘散在整个大堂里。
“哎哎,听说了没有,国公府又有新闻啦。”酒客甲刺溜一声饮尽杯中酒,八卦兮兮的说道。
“嗐,不就是李大少爷要纳妾了嘛,这有啥呀,我昨儿就听说了。”酒客乙对酒客甲拿着历史当新闻的行径很是不屑,撇了撇嘴角,嗤笑道。
“嘁,我还能不知道这事儿?”酒客甲听出酒友语气中的不屑,不悦的横了他一眼,道:“我说的是另一个新闻,大夫人崔氏有个侄女你知道吗?就是崔家的大小姐,闺名叫什么云娘雨娘的小娘子。”
“知道呀,她不是被大夫人送回崔家了吗。”国公府是平州的土皇帝,平州的百姓对他们府上的事格外上心,大到主子们有什么趣闻雅事,小到后门看角门的老李头闹了什么笑话,坊间的闲人们几乎了如指掌。
“嘁,说你消息闭塞你还不乐意,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啦,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酒客甲总算逮到数落酒友的机会,毫不客气的鄙视了酒客乙一番,又夹了块红彤彤的肉块儿丢进嘴里,拽拽的说:“就在刚才,崔家小娘子又带着一群下人大张旗鼓的回李家啦。”
“啥?回李家?她回李家干啥?难不成人家大少爷不想娶她,她还要去死缠烂打不成?”
“嘿嘿,不懂了吧,前些日子国公爷落难的时候,崔家小娘子跟着大夫人去了京城,又陪着大夫人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大夫人对她承诺了什么,人家小娘子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干嘛受这么大的罪跑去京城?”
酒客甲低下头,故作神秘的说,“要我说呀,肯定是崔家在国公爷落难的时候主动与李家脱离关系,让李家气恼了,这才故意找了借口,说什么李大少爷命格奇异,崔家小娘子佛缘浅,生生断了李家和崔家再次联姻的机会咧。”
“不可能吧,李家出事的时候,好多世家都跟李家划清了界限,又不单单是崔家一家。新来的这位大少奶奶,她娘家不也跟李家脱离了关系?我看,这其中可能还要别的内情。”
酒客乙对李家的公正性还是很信任的,觉得堂堂国公府不会如此的小肚鸡肠。
“怎么不可能?我听说呀,那个大少奶奶才不是什么有佛缘的人咧,她呀,分明就是个扫把星,克母妨兄,如果不是她娘家大哥请了个得道高僧,损了自个儿十年的寿命帮王氏改命格,王氏早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咧。”
酒客甲的消息果然灵通,他再次凑近酒友,压低声音道,“不瞒冯兄,我有个远房堂姑在国公府当差,她老人家亲耳听到的,说是大少爷成亲那天,崔家小娘子带了位大师去贺喜,王氏的哥哥一看那个大师,吓得脸色都变了呢,连话都不会说了。哎,你说,他如果不是心虚,他怕啥?!”
“还有这事儿?”
“那可不,我跟你说呀……”
不得不说,百姓们的八卦功力还是蛮深厚的,再加上有心人的故意引导,几乎是一顿饭的当儿,平州的大街小巷又流传着国公府新的故事。
P:嘿嘿,弃妇的故事渐进尾声,亲们,某萨下一本书究竟写什么好呢?亲爱滴亲们,给个建议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