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门是死穴,一旦被尖锐器物刺中,十人九死。如不是韩非几次三番的对自己心怀歹意,秦苗苗也不会在这一次痛下狠手,不过秦苗苗还是留了一分力道,韩非不会死,但是估计下辈子是站不起来。
金簪准确无误的刺入韩非的哑门穴,韩非立刻浑身似被卸去力道一般,软绵绵的瘫在秦苗苗身上。
秦苗苗嫌弃的将他推到一边,扯过衣服将自己裹住,站在门外的仆人听到屋里没了声音,好奇的探头进来。
看到秦苗苗好好的站在一旁,而韩非却栽倒在一旁,立马进到柴房内将其扶起,可是此时的韩非已经昏迷不醒。
突然看到自己家大人如此,立刻慌了手脚,对着秦苗苗一通嚷嚷:“你这贱人,将我们家大人怎样了?快快将她绑起来送官府!”
秦苗苗目光流转,捡起被韩非丢在一旁的令牌,举在身前,语气凛然,丝毫没有惧意:“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大人以下犯上,置皇家威严与不顾,我只是稍加惩罚,聪明的就快去寻个郎中替他诊治,晚了人可就醒不了了,他死了,你们这群杂性家奴还有处安身吗?”
仆人一听秦苗苗的话,吓得不敢再动,秦苗苗刚才和韩非的话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知道秦苗苗身份不简单,韩非醒着他们不用考虑这些,韩非现在不醒人事他们看着皇家的令牌也不敢擅自做主。
虽然见识短少,但还是知道明黄的金色令牌是出自皇家之物,而且他们其中有两人是亲眼看着秦苗苗从皇宫大内走出来的。
一行人没了主意,一个尖嘴猴腮看上去稍稍机灵一些的先开口:“你们看住这丫头,我们先把大人抬回主院,找大夫诊治,这女人一会让大夫人来处理。”
一行人觉得有理,将她重新关起来。
柴房重归宁静,秦苗苗靠在墙角抱着腿坐好,她在等,韩非被重伤,自己暂时不会有威胁,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皇上每天都派人跟着自己呢。
不过她的等来的却不是皇上的人,而是苏木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进了韩非的府邸。
韩非他爹和他娘此时正围着韩非的床边哭呢,韩非的夫人田淼淼倒是镇定,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她是当朝侍郎的女儿,不过是庶出,所以才屈尊降贵的嫁给了韩非这个寒门学子。
本来嫁给韩非的时候,因为他一只眼,田淼淼就不愿意,是她爹非说韩非有上进心,而且为人坦荡才硬是将自己嫁给了他。
成亲以后才知道,什么上进心,什么为人坦荡,不过都是他在人前装出来,下了朝堂整日泡在烟花巷柳的腌渍之地,光病就染了几次。
所以看到过韩非如今这副模样,田淼淼不见悲痛,只觉得痛快。
苏木冲进韩府,先是看到满屋子的郎中,之后便是哭哭啼啼的韩家父母。
韩老头一看到苏木先是一愣,韩非从未跟他提起过苏木的身份,所以他还以为苏木是那个郎中,指着苏木的鼻子,耍起了官威,张口便骂:“瞎了狗眼的郎中,你怎么也到这京城来了,来人!快将他给我捉起来。”
苏木身后带着的人比他附中下人还多,各个都是精壮守卫,刚才尖嘴猴腮的那个下人跑到韩老头跟前小声提醒:“舅公,此人我们惹不得。”
韩老头本就一身火气,他儿子官居五品,还惹不起一个土郎中,一脚踹在瘦猴屁股上:“滚一边去,一个土郎中,你怕他做什么?”
瘦猴捂着屁股对着韩老头挤眉弄眼:“舅公,快磕头认错吧,这位是武安君,当朝三皇子!”
苏木见到有人知道自己的来头,也不想在这里多废话,指着瘦猴开口:“既然你知道我身份,也必定知道我为谁而来,快去将人接出来,人若平安,我绕你们一死。”
韩老头有些呆愣的看着苏木,刚才他外甥的话他还没有完全相信,但是也不敢在造次,无声的站在一旁,瘦猴很快将秦苗苗带了过来。
见到是苏木来救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又些意外和小惊喜的,刚才在柴房里冷静了一会,秦苗苗已经不怕了,比这惊险的她都经历过,这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是心气平静的走到苏木身边了,可是苏木在看到她脸上的淤青时却是火冒三丈,目光阴冷的扫过众人,声音沉冷:“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秦苗苗抬手触了触自己脸,嘶了一口凉气,别说这一碰还真是疼,不过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啊,毕竟韩非伤的可比自己还重。
上前握住苏木的手,有些心虚的小声嘀咕:“侯爷,我们先走吧,吃亏的是他们。”
苏木眼神在秦苗苗的脸上徘徊好久,秦苗苗双手合十,对着苏木挤眉弄眼,连连恳求。
最后,苏木长叹一声,打算带着秦苗苗离开,可是却被韩老头挡住了去路:“慢着,就算是武安君也不能随意伤人,这个丫头重伤了我儿,不能我儿醒来,你们谁也别想走,如不然,我就去告御状!”
秦苗苗早在刺韩非的那一刻就已经找好了说辞借口,她最不怕的就是韩家闹,越闹韩家就会死的越惨,她只需说出韩非曾和苏木认识,皇帝就会让他们一家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不想理会,可还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她慢慢走到韩老头身边,声音极低:“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劝您一句,您儿子藐视皇威在先,如果告了御状恐怕会株连九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他知道韩老头不会全信自己的话,一定会问下人当时的情形,身为朝廷大臣强抢民女,藐视圣上,知法犯法,这两条罪状加起来已经不轻。
出了韩府,秦苗苗故作姿态,对着苏木弯腰道谢:“今日多谢侯爷相救,只是民女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
苏木瞪着面前惺惺作态的秦苗苗,也不说话,长臂一揽将她抱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
二人上了车,秦苗苗婊里婊气的闹腾了一阵儿,最后还是没有挣脱苏木的钳住,乖乖的靠在其胸膛里。
苏木见到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才柔声开口:“脸上的伤疼不疼?”
秦苗苗撇撇嘴,她虽然不挣扎了,可没打算就这么原谅苏木,再说她们现在还不能这么快和好,她刚从老皇帝那求来了几样特权,不能浪费了。
从他怀里挣扎着坐直,神情难得一见的严肃:“侯爷,我们不能和好,还得继续僵上一段,我今日去见皇上了。”
苏木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跟踪我了?”秦苗苗有些惊诧,难道从自己出府开始他就派人跟踪自己了?
“没有,今日下朝时,我恰巧看到你跟李公公一同走。”苏木耐心的解释。
不过转而脸又阴沉下来:“我赶你出府就是为了不让父皇再有威胁你的机会,你怎么还自己往危险上贴!”
秦苗苗哀怨的看了苏木一眼,她觉得现在的苏木真的太笨了,和她最开始认识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你以为你不让我留在身边,我就安全了?那样我只会死的越快,我不能监视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又知道皇上的很多秘密,你说等待我的下场是什么?”
秦苗苗的话问的苏木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会如此的狠辣。
“父皇不会滥杀无辜,虽然他多疑善妒,但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苏木还在做挣扎。
秦苗苗撇撇嘴,没在做过多的争论,她知道争论也还无意义的。
二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秦苗苗撩起车帘看了看外边的街道,约莫着快到自己的宅子了:“侯爷,停车吧,我在这下车!”
苏木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秦苗苗已经先一步钻出车外,让车夫放慢车速,自己则跳下了马车。
天色已经不早,直接回府,打算明日再去海悦楼找林药匣子。
秦苗苗这处宅子面积不大,前院与后院中间隔了一处花园,柳凡喜静,所以住在后院。
她顶着一脸的淤青,去找柳凡讨药。
刚刚入了后院,便听见有琴声传来也没多想,隔着假山便开口:“柳凡,你倒是好兴致,在这弹琴,我都被人打成猪头了!”
话音一落,秦苗苗也走到了园中,不过颇为令她意外的是安羡离那个变态也在!
这处院子位置相对隐蔽,而且柳凡是今日才搬回来的,他这个人妖是如何找到的?
秦苗苗探究的看着二人,发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这俩人什么时候相处的这么融洽了?
一个坐在塌前抚琴,一个卧在旁边饮茶听曲,这……
“你们来俩在搞基嘛?”秦苗苗心直口快,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确定一下二人的关系。
他们二人自听不懂搞基为何意,同时问出口:“搞基是何意?”
秦苗苗没有即可回答,捂着脸坐在椅子上,对着柳凡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柳凡果然被安羡离这个花心人妖扳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