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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因为赈灾的放粮的事,秦苗苗有没日没夜的忙了几日,新年初一和初二,她就一直赖在府里歇着,苏木这几日也破天荒的没有出门,一直陪她窝在家里。
初三的一大早,秦苗苗还没睡醒,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披着外袍出门询问,院子里的几个仆人也都站在门口,看到秦苗苗出来,又些为难的看着她。
秦苗苗侧耳听了一会儿,似乎那群人都在叫着开门,插着的大门被推的来回晃动,秦苗苗有些不解,这么早一大群人来砸门干什么,自己不记得欠了谁的钱,让人家大过年的就来上门要帐啊。
“门外怎么回事啊?都是些什么人?”秦苗苗走到门前,抬手想要开门,却被一直伺候她的丫鬟小兰拦住:“夫人,先别开门,门口都是些要饭的乞丐。”
“乞丐?”秦苗苗显然又些意外,乞丐要饭有这个要法?大早晨的跑到别人家来砸门?他们这是要饭啊,还是抢劫啊?
“他们要饭为什么都堵在门口?”秦苗苗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种要饭的方法。要东西还有理直气壮的?
小兰有些为难的看着秦苗苗,看了看一旁的其他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夫人这些乞丐都是知道了您捐粮救灾民,觉得咱们有钱,所以他们就来上门讨要,前两日来的少,管家给了他们些吃食打发了,谁知道乞丐越来越越多,管家没办法把大门给关上了,这就惹得他们不满,聚在一起闹事呢?”
秦苗苗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兰,消化着她刚才的话,看她有钱就来门口强行讹要,不给还闹事砸门,这是什么逻辑?谁穷谁有理?
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开门,你们家那么有钱,一万石粮都拿得出,确舍不得给我们发一点。你们算什么善人?”
“开门,我们吃不饱穿不暖,你们那么有钱不能救济我们一下。你们黑心的商人,见死不救!”听着外边的吵闹声,秦苗苗气得心脏狂跳,真是什么人都有,这么不要脸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喘息了半晌,秦苗苗紧紧盯着门口,对着管家开口:“老杨,去!让人抬几大桶水来,越凉越好,最好从井里新提上来的!”老杨不知道秦苗苗要做什么,只是秦苗苗吩咐了,他便照着做。
没一会儿水抬了过来,秦苗苗又让仆人拿着木关棍守在门旁,自己将大门嚯的一声拉开,门外黑压压的站着数十名乞丐,看到秦苗苗将门打开,脸上有了得意之色:“大富人,还以为你不会出来的呢。”
看着秦苗苗身后的木桶,各个眼睛发亮,他们以为秦苗苗受不了吵闹,来给他们发粮食了。
秦苗苗扫了一圈这群乞丐,虽然也有老人,不过站在最前边,闹的最欢的却是一群壮年,好胳膊好腿的,一个个睁着一双眼睛往她身后的院子张望。
见到秦苗苗半天没有开口,站在前边的几个又开始起哄:“既然出来了,就快给我们发粮食吧,大家伙都饿着呢!”
“是啊,我们吃不饱穿不暖,可不比你们有钱人,站了一早晨腿都直了。”
秦苗苗对着身后的仆人开口:“把桶抬过来。”
几名家丁将大桶的凉水抬到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葫芦水瓢。
看到桶里不是粮食,而是一桶桶的水,那群乞丐又开始抱怨:“拿水来干什么?我们要的是粮食,是银子!”
秦苗苗看着他们冷笑一下,指着刚才闹的最欢的开口:“拿水泼他们!”
家丁一大早也被气的够呛,舀了水也不管脑袋还是屁股,一阵泼洒,乞丐们来不及躲闪的就被泼了一身,现在天气还很冷,又被凉水泼了个透,各个搂着胳膊抱着膀子开骂:“你们黑心的商户,不给粮食就算了,还拿水泼我们这群可怜人,咱们冲进去自己拿!”
秦苗苗眼睛一瞪,对着家丁开口:“谁敢进来给我往死里打,打死我负责!”
那群本来要往里冲的乞丐,听到秦苗苗这么说气势立刻就怂了,他们看秦苗苗是新搬来的商户,而且又财大气粗的捐出去那么多粮食,以为是户人傻钱多的,所以想着过来要上一些。没想到秦苗苗却是一个泼辣不好惹的主儿。
为首的几个还是不甘心,站在街上又吵起来又闹:“快来看啊,仗势欺人啊,欺负我们这群可怜人。
秦苗苗指着哭喊的乞丐开骂“你们么这么不要脸,二十多岁有胳膊有腿,懒得难受要饭吃,我的钱是我血汗换来的,凭什么给你们这群好吃懒做不要脸的?”
秦苗苗的一番话骂得乞丐没了言语,秦苗苗转身高声吩咐管家:“老杨,以后再有这样的无赖来要饭,直接拖进府,胳膊腿打折,再丢出去。”
说完长袖一甩,直直的走回院子。
留在一群面面相觑的乞丐,老杨看到他们还不走也学着秦苗苗霸道的口气:“还不走,想被拖进来把胳膊腿打折吗?”说完还不忘扬了扬手里的木棍。
那群乞丐害怕的退了几步,互相看了看,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
秦苗苗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到房间,苏木早就已经起床,靠在短塌上看书,见到秦苗苗回来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一到早就被气成这样?”
秦苗苗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自己又懒又不上进,活该他们要一辈子饭。”
苏木见怪不怪的看着秦苗苗:“别气了,为了他们不值得,去准备准备,我带你去个新奇的地方。”
秦苗苗眼珠转了转,又些好奇:“什么新奇的地方?花楼?”
苏木放下手里的书,嗔怪的看着秦苗苗:“什么花楼,一个姑娘家,注意点形象。”
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呗。
穿戴整齐,便和苏木上了马车出府,今天是初三,路上的人很多,马车走走停停,秦苗苗在车里坐的无趣,掀开车帘子沿途看着街上的景象。
慢慢的马车驶出了锦荣城,往一处山路行进,秦苗苗自然些好奇:“我们是要上山吗?”
苏木点头:“我带你去看拜访一位我的故人。”
马车出城以后速度就要快上许多,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在一处山脚停下。小五恭敬的声音在外边传来;“主子,夫人,前边没路了。需要下车步行。”
苏木扶着秦苗苗从马车上走下来,回身嘱咐小五:“你今天回去吧,我和夫人会在山上歇息,明日午时你来接我们。”
小五依言而行,赶着马车离开,而苏木则牵起秦苗苗的手往山里走去,山路崎岖难行,显然很少有人来这里。
秦苗苗有些不解:“这里就是你说的新奇的地方?”
苏木回头对着她神秘一笑:“待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向上,他们来到了这座山的最顶端,秦苗苗双手撑着膝盖,累的气喘吁吁,苏木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好半天秦苗苗抬起身,苏木指着前边的一处庄园开口:“就是那里?”
秦苗苗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这个庄园的面积着实不小,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只是为什么要把宅子修在这深山老林里呢,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出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苏木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往门口走去,朱漆大门,因为年头太久有些褪色,门是虚掩着的,而苏木却站在门前不动,高声对着门里大喊:“师兄!我来了。”
因为深山空旷,苏木的回声来来回回的传出好远。
秦苗苗好奇的往门里望了望,顺着门缝可以看见里面回廊假山,有花有树,装饰的极为讲究。
张望了一会儿,秦苗苗好奇的打听:“这是你师兄的家?你是武安君,你师兄不会也是大官吧?”
苏木摇头:“这处宅子以前是师傅的,师傅过世以后,师兄一直生活在此。”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人出来,秦苗苗又有些诧异:“你师兄会不会不在家?门是开着的,不如我们进去等?”
说完抬手刚想推门,苏木却又些紧张的挡住她去开门的手:“不可,这门寻常人碰不得,我也不行,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师兄又新养了一些什么宠物。”看到苏木说的玄乎,秦苗苗不以为意,不就是住在山里吗,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事外高人了。
就在秦苗苗不屑的时候,朱漆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一名男子立于门内,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袭白衣,仙气卓然。
男子面庞秀丽俊逸,一双眼眸明亮澄澈,整个人干净纯洁的好似天边云雾,神清骨秀,一丝一毫的凡间俗气都不曾沾染,何为谪仙?如是也。
秦苗苗在见到他之前认为苏木就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可是见了此人,秦苗苗的心中的排行榜却被瞬间刷新了,这怎么能是人呢?这就是一件艺术品,完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