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一变心,夫妻瞬间变仇敌,看到陈福要对杨柳动手,秦苗苗眼急手快将杨柳拉到身后,整个人护在杨柳身前,陈富横她比陈富还要横,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陈富,我告诉你,你欺负杨柳单纯老实,什么都不懂,不过我可懂,杨柳是你堂堂正正迎进门的,是正妻,陈荷算个什么东西,伤风败俗的下作寡妇,你以为你想娶她进门做小,你一个人说了就算,杨柳不同意她就这辈子也别想进陈家的门。”这个时代虽然对女人不公平,但是杨柳是陈富的发妻,他想纳妾娶小还真得过了杨柳这一关,除非陈富休了杨柳,不然杨柳不同意陈荷就没法进陈家的门,但是休妻也不是陈富说休就能休的。
秦苗苗看着陈荷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还特别的可悲,陈富不过是当上了村长而已,她就费尽心思的嫁到他家。
听到秦苗苗的话,陈荷突然在陈富的身后嘤嘤哭了起来,拽住陈富的胳膊,边哭边说话:“哥,算了吧,即然杨柳不同意,那我就去跳河死了来的清净。”秦苗苗冷眼看着陈荷,跟她来寻死觅活这一套:“你快去吧,本来水性杨花不正经的女人都要被浸猪笼的,你自己跳下去,省事了。”
陈荷的脸白了又白,有些惊恐看着陈富,陈富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早就吃准了陈富不会不管她的。
见到他们唇枪舌剑,越吵越凶,一直坐在一旁的陈老头狠狠的一拍桌子:“行了,别吵了,为了这点破事已经吵了多少次了,今天就按照我说的办。”
秦苗苗看了陈老头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杨柳和自己是讨不到便宜的,本来他们就是一家人,这回亲上加亲的,陈老头也不会帮着外人说话。
“杨柳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大量一点,让陈荷进门吧,不管如何你还是陈富的正妻,陈荷做小,这件事就这么办吧,秦丫头你是一个外人,就不要多掺合了。”陈老头的不悦秦苗苗看在眼里,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不过他们想美事,她可不答应。她和杨柳来陈家之前已经和杨柳的父母还有杨柳商量好了办法。刚才她也就是为了骂几句出出气,顺便气气陈荷。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秦苗苗和杨柳使了一眼色,一言未发的杨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人前:“想要陈荷进门也可以,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但是我有条件,要是你们能同意,我就答应陈荷进门。”
没想到前几日还死活不同意的杨柳会突然改口,陈富想也没想就开口接话:“有什么条件你说。”这几日他被烦的焦头烂额,只想着快点把这件事解决完。
杨柳看了一眼秦苗苗,抿了抿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是陈富你得去县衙把状子撤回来,让我哥从牢里放出来,第二是你打了我爹,不能白打,不仅要陪医药费得另赔钱,不然我也去衙门告你,到时候你还是要赔钱的,而且你这村长的位置也保不住。”
将杨德财放出来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因为他是原告,倒也不是办不到。赔钱也行,他这阵子收税粮没少捞油水,赔点银子也是可以的,所以陈富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就答应下来“行,你说要陪多少?”
“一百五十两。少一分我就去告你,而且也连着陈荷一起告,她伤风败俗,勾引有妇之夫,私通还怀上孩子,是要入狱的。”杨柳将秦苗苗交给她的全都复述下来。
一百五十两?陈富听了实在觉得肉疼,他不是拿不出,只是这一个秋天他白白忙活了。
陈富心疼,他娘更心疼,她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已经进了口袋的银子,再让她吐出来,这比要她命还难受:“不行,银子一分都没有。”
秦苗苗冷笑:“没有那就算了,杨柳我们去县衙告这对狗男女,听说和别人私通怀了孩子入狱以后是要吃落胎药,还要在牢里关上个三年五载的。既然他们想去坐牢,那就坐好了。”秦苗苗拉着杨柳刚走出两步,就被陈老头叫住,父子对视一眼,陈老头一咬牙:“行,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你可不能反悔。”杨柳才不会反悔,她早就想好了以后该如何。
杨柳拿着银子和秦苗苗一起离开。陈富当天也去了镇子里的县衙,被陈远伯狠训了一顿,还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杨德财在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
虽然这对杨柳来说不是最好的结果,不过事情能解决到这个程度她已经很感谢秦苗苗了,若不是秦苗苗即使陈家不赔钱,不把他哥放出来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而她也想好了,既然陈富想娶陈荷进门,那她就成全他们俩,这回即使陈富不休自己,她也会提出和离,那个家她是万万待不去了,恐怕日后她会被陈荷和陈富她娘合起伙来欺负。
所以自从拿了银子以后,杨柳就一次陈家也没回,果不其然,她在娘家住的还没有半个月,陈富就把休书送去了她家里。
拿着休书的杨柳想哭可又觉得不值得,攥着休书的她在院子里站了好久,抚摸着即将临盆的肚子轻声开口:“孩子别怕,今后娘会照顾你,保护你的。”
秦苗苗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杨柳,她还有十几天就要生了,怕她着急上火,做不好月子,伤了自己的身体。
所以她临走前嘱咐过三丫,让她得了空闲就去杨柳的娘家看看,她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就让三丫买了给送过去。
虽然放不下,但是因为行程早就已经定好了,所以她还是得出发,她还是第一次和苏木出门。
因为天气冷,她的马车又不够豪华,所以没法在车里生炉子,只能手里捧着暖婆子,畏缩在苏木的怀里。
摇摇晃晃的赶了一天路,临近傍晚他们到了一处镇子,这个镇子秦苗苗来过,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确实记忆深刻,她就是在这里被秦老爹卖给何菜头的。
虽然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如果她没得那一场病,被何菜头占了身子,恐怕她早就已经羞愤的自尽了,现在怕是骨头都烂的差不多了。当然这件事她不打算再和苏木提,难得出来一趟,不开心的事她不想再提,现在有她的苏郎中在身旁,她什么也不怕。
找了一间环境很好的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她和苏木一间,留给车夫一间。
秦苗苗本以为林药匣子雇的这个车夫会是个四五十岁的庄家汉,却不想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比秦苗苗大不了几岁,为人很是腼腆,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但是手脚麻利,人也很勤快,秦苗苗只知道他叫小五,其余的秦苗苗到是没有多问。
林掌柜这么多年一直跟在苏木身边,办事苏木都信的过,所以秦苗苗并没有挑剔怀疑。
他们来的这个镇子要比鹿儿岭小一些,只有横竖交叉的两道街,在这里也没有铺子,更没有值得玩的地方,所以她们是打算在这里住一宿,明天一早就会出发。
赶了一天的路,秦苗苗浑身酸疼,所以天一擦黑,她就早早的上楼回房歇息了。
这坐马车要比在现代时候坐火车累多了,又慢又颠,一天车坐下来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不过苏木到是一声累也没喊,整个人依旧神清气爽的吃过饭还坐在房里看书。
秦苗苗懒懒的躺在床上,侧着头静静看着苏木,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做的最就是看书,而他也不仅仅只是看医书,还看好多兵法啊,治国,地里,甚至菜谱他也看的。
秦苗苗有的时候觉得看书可能就是他的爱好。
就在秦苗苗盯着苏木家神游的时候,苏木放下手里的书突然开口:“苗苗,我的脸上是有花吗?你盯着看了好久。”
秦苗苗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紧忙挪开自己的目光:“谁看你了。我在想其他的事情呢。”
“哦?莫不是在想我?”苏木大步走到床边坐在,抬手抚过秦苗苗的脸,目光中带着些揶揄,她的小娘子长的了,眉目间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柔媚风情。
秦苗苗嗔怪的看苏木一眼,撇撇嘴:“谁想你了,我在想杨柳呢。有点担心她,也不知道我劝她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她是劝过要杨柳离开陈富的,常住娘家的主意也是她出的,虽然杨柳的爹娘也同意了,但她还是怕杨柳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太苦。
苏木修长的手指抚弄着秦苗苗饱满而柔嫩的耳唇,似乎举得手感很好,久久没有放手,半晌才悠悠开口:“你做的没错,如果实在担心,你就尽自己所能多帮帮她,如果她继续留在陈家,而陈富已经变了心。恐怕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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