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说道,嗓音磁性,一张脸落在阳光下愈发得出色完美。
江唯一坐直身体,转过脸看着他,一手托腮,“你不是裴家的少爷么,还会一个人玩?”
“就因为是少爷,所以他们对我都是小心翼翼,谁会真心跟我玩?”项御天说道,“所以,我也不需要他们。”
他一个人也就够了。
“你那么小就会分辩别人是不是真心了?”
小孩子还不都是瞎胡闹地玩在一起,谁会去分辩谁对自己是真心,谁对自己是假意。
“这很难么?”
项御天反问道,黑眸深邃,一本正经,仿佛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好吧。”江唯一抿唇,看着他道,“原来你小时候心思就那么重。”
怪不得那个时候救了他,他对她还那么戒备,眼神全是谨慎。
原来是在想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嗯。”
项御天沉声道,望着平静的海面。
“那你就没觉得谁是对你真心得过?”江唯一问。
“小时候么?有,你,还有小时候的一个玩伴。”项御天说道,嗓音低沉好听。
“玩伴?”江唯一立刻坐直身体,看向他,“男的女的?”
她的语气里还是不免带上一抹醋意。
项御天低眸看向她,黑眸微深,道,“男的。”
“哦。”
江唯一点点头,坐在那里没动。
海面异常平静广阔。
两人坐在那里远远望去显得渺小。
“其实有时候心思不该那么重,就像你义父说的,过去的就过去了,项御天。”江唯一忽然说道,声音很轻,安抚着他。
“……”
项御天坐在海滩上,目光一深,原来她还是听到他义父说的话了。
他没有出声。
她要他快乐,可他快乐了,就是对恩人的不敬。
江唯一看向他,玩笑似地道,“再说,你不是说过,你记仇不记救的么?你忘了,当时我还是被绑上飞机给你治疗的。”
“那不一样,是孤鹰威胁你,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救我。”项御天说道,“那种情形下,我宁愿感激孤鹰。”
那种对他来说不一样,不算救。
而她姐姐,却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来报信的,他虽然记仇不记救,但还不至于要杀自己的恩人。
尤其那个恩人……还是她的姐姐。
“你歪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多。”江唯一说道,笑得有些苦涩。
“就多,怎样?”
项御天说道,语气间隐隐有些不可一世,但却再没有以前的那种嚣张霸道,甚至也透着一份苦涩。
江唯一不想破坏掉现在的气氛,于是顺着他道,“是是,你多,你了不起。”
“……”
项御天看向她,双眸直视进她的眼睛里,薄唇动了动,“你姐姐和你长得像么?”
他至今仍记不起她姐姐的模样。
但应该不像,否则看到江唯一的一刹那,他总归会有点印象。
“不像。”江唯一摇头,如实说道,“姐姐长得像妈妈,我长得像爸爸更多一点。”
“是么。”
项御天淡淡地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