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枕在她的腿上,转过脸看向她,嗓音专注起来,道,“以我现在结识的仇人来说,具备这个能力能纠缠我半年之久的……我都放了卧底进去。”
原来他还有这一手。
她还以为他根本都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要他的命,整天闲得跟什么似的。
“然后呢?”江唯一问道,整个人认真起来。
“几个爬得快、接触到核心的人回来报告,都不是那个无名组织。”项御天说道。
她坐在床上,他靠着她的腿,两人以一种亲密的姿势说着正事。
“就这样吗?”
江唯一疑惑地问道。
“我还抓过一些对方的虾兵蟹将,调教成我的人,然后带我的卧底潜进无名组织。”项御天盯着她的脸道。
江唯一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道,“这是个好办法。”
当你不知道一个组织的深浅时,用卧底潜进去是最好的办法。
“好办法?”闻言,项御天嘲弄地勾起唇,“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人么?”
“损失?”
“我和我义父手下最沉得住气、最精英的20个人全部在卧底一个月之内被对方绞死,一个没留。”项御天冷冷地道,说到这个,他漆黑的瞳中掠过一抹想报复的限戾。
江唯一听着一下子坐直起来,不再靠着床头,“一个月之内都被发现了?那这个组织太可怕了。”
什么样的组织会严谨到能发现所有的卧底,这不太可能。
这幕后主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是,很可怕,可怕到我现在都没查出对方是什么人。”项御天冷漠地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和对方一定有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
“对方不仅将我的卧底绞死,还将尸体送到我手下的一个酒吧,每具尸体的脸上都用刀划了四个血字。”项御天的目光充斥着戾气,一字一字说道,“血债血偿。”
“……”
血债血偿。
江唯一光是想象那画面便觉得不寒而栗。
她明白了一点,“血债血偿,这么说,对方和当初的你一样,是个复仇者,你都害过谁?”
“我害过的人多了,我还拿本日记本写下来么?”项御天道。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你说这话好意思?害人你还理直气壮了是不是?”
项御天瞥她一眼,明白她正义感发作,冷冷地道,“你又不是没在我身边呆过,我哪次凭白无故杀人了?”
江唯一回想着,的确,项御天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别人不动他,他不动,别人惹他,他十倍百倍相还。
他觉得自己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死有余辜。
但中间,还是有无辜的人,就像她姐姐、姐夫,只是他不这么认为罢了。
“可能是你动过的人,他们亲人回来报仇。”江唯一说道,“你再好好想想。”
“那么多人,我想到猴年马月去!”项御天一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
“……”
江唯一头疼,他到底是结了多少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