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历来都是幻想生物中最为强大的生物之一,他们天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拥有古老的智慧,强大的体魄和比钢铁还坚硬的龙鳞,能够释放毁天灭地的龙语魔法,他们的龙息能够融毁山脉,冻结河流。当他们那比房屋还巨大的龙口冒出光芒时,就会释放出毁灭一切的喷射白光,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强大的生物居然会臣服于一个人类,那个可怕的家伙——海马濑人,抱歉,果然又跑题了。
白煌誓自己这辈子包括可能已经是上辈子的前半辈子(大家看懂了么)还没见过比这更加震撼的场面,灰暗的天空下,一头展翼过百米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骨龙在你的视线中不断放大,那种感觉!嗯,就跟一架波音737朝你家撞来似的,额,这个比喻好像很难有切身体会的感觉,那么你们也可以想象一下卧轨的时候火车迎面驶来的第一视角,这个应该比较容易理解了吧啊哈。
最初的震撼过后,白煌的思绪又开始散,他在想这头骨龙是不是叫辛德拉苟萨,上面还站着个二傻子,如果是的话,那么还算是来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世界,不过随后他又想起高瘦骷髅说过的话,这里是被遗忘者之地,他们都是被剥夺真名的存在。
没有名字的存在?白煌对此并不是很理解,对于习惯以科学的角度来看待事物的他来说,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未知的现象,包括自身现在的状态,虽然他也看过许多魔幻类的作品,但这并不代表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异世界后就能够无师自通地随手搓出一个大火球,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现自己自带什么金手指,也没有什么系统面板可以看到,更没有躲在戒指里的老爷爷能够充当百科全书。
波音737,啊呸,是骨龙以极快的度朝这边接近着,那庞大的身躯以及双翼迅地占据了白煌的整个视野。
“嘿,那边那几个谁谁谁,还没死透的话就快点滚开,骸龙大人要降落啦!”高瘦骷髅忽然出一股精神波动,白煌大概觉得这类似于小喇叭喊话,然后三四十米开外的一片白骨地上顿时一阵骚动,几个刚刚苏醒的骷髅是各种意义上的连滚(头在滚)带爬(半截身体在爬)顾不上重组身体,一阵哗啦啦地死命往外逃。然后就听到轰隆一声,一股震动传出,掀起漫天白骨。
白煌觉得面对如此庞然大物,站着跟趴着其实没差,以数学惯有思维他可以把自己看成一个点嘛,这样想着,也就不觉得自己怂了,于是才淡定地从地上站起,看着三四十米外浑身漏风的骨龙,有些庆幸,要真是一头呼扇着狂风的巨龙在周围降落,那可就不是立足不稳那么简单吧。在心里悄悄地立了个f1ag的白煌看了眼高瘦骷髅,希望对方能为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引见一下。
然而他忘了自己现在别说是眼神,就连眼睛都没了,于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回应,只得讪讪地问了句:“不知能否为我引见一下你刚才所提到的先知大人?”后者随意地拍了拍白煌的肩膀,领着他向骨龙降落的方向走去,“走吧,用膝盖想都知道,先知大人肯定是为你而来的。”
白煌闻言顿时有些忐忑,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迷路的旅人被一个身上纹着两条带鱼的壮汉领着去见他的堂口老大,毕竟听高瘦骷髅的语气那个神秘的先知大人地位应该很高,这片地盘可能是他罩的。
卡啦卡啦……这片与世隔绝的苍白大地除了呜呜悲泣的风声便只剩下骨头与骨头摩擦与碰撞的声音,当然,那头骨龙走动起来的动静可能会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嗯,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三四十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尤其是两拨人迎面相向而走,a的度是xx,B的度是yy,求问他们会不会打起来?这绝对是一道标准的送分题啊,童鞋们。
白煌再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到处乱飘的思绪拉回正常回路,开始打量不远处烟尘散尽后露出的几道身影。
最为引人注目的骨龙自不必说,白煌老家的几座小山都没他个高,光凭体型上的差距就让骷髅感觉压迫感十足,浑身幽蓝的火焰在落地后早已散尽,露出嶙峋的骨骼。虎死不倒架,更何况是龙,没有半点血肉的粗壮骨骼依旧力量感十足,狰狞的骨刺如剑似枪散着逼人的寒光。
白煌估摸着如果不是个徒手拆高达的主,而且拆的得是强袭自由那一型的,真没法不怵啊。
视线下移,白煌寻找着疑似所谓先知大人的身影。
苍老的面容,灰白的须,右手拄着一根拐,啊不,是法杖,头上戴着不知名野兽头骨制成的头箍,一身破旧却异常整洁的灰白法袍,就差在脸上写上先知两个字了,这货要不是先知,我就吞翔自尽,白煌这么想着,虽然他现在这状态吞不了翔,也没法自尽。
疑似先知的老人身边还有几个身影,白煌仔细一看,做出自己的判断:一个管家,一个护卫和一个女仆。
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燕尾服,脸上挂着从容而优雅的微笑,踏着贵族般标准的步伐,那是一个仿佛自中世纪古堡中走出的男子,白煌看着对方,仔细思索了一下,便得出了一个**不离十的结论:那是一个晚期全身扩散性重度强迫症患者,他每次迈出步伐,无论是手脚还是身躯都保持着上一次动作的幅度,这种人每一次行走的路程必然是整数的步数。
白煌觉得在异世界还可以遇到志同道合的病友,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走在老头左边的是一个全身覆盖在黑色重铠内的家伙,白煌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别说他现在没胆子,就算给他俩熊胆他也不敢上去叩叩铠甲问道:不好意思,请问里面有没有人在啊。倒是能从他那狰狞的面甲上隐约看到透出两点红光,但白煌觉得那个铁罐头似的护卫最大的槽点还是他身后背着的门板吧。说实话,白煌觉得那应该是一扇有点像重剑的门板,而不是一把像极了门板的重剑。
最后一个身影让白煌下意识的想深吸口气,却现自己没心没肺,那是一个身穿黑白蕾丝女仆装的妹子,身上缭绕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让骷髅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白煌觉得最可惜的果然还是那轻飘飘的裙摆下一片空荡荡的——他是个黑丝控。
想着这些不着四六的事儿,一愣神的功夫,白煌就随着高瘦骷髅来到几个大人物面前。
“见过先知大人!夜魇大人!幽魂大人!骸龙大人!恐怖骑士大人”高瘦骷髅低头弯腰行了一礼,显然所用的称呼应该是他们各自的族类。
先知老头微微点头示意高瘦骷髅先退下,白煌这时才反应过来,想照办煮碗地行礼,却现迎面一股莫名的阻力让自己没法躬身低头。
“外来者,不必多礼。”先知老头用那双透着白光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骷髅,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注视着白煌的灵魂。
白色的瞳孔中一瞬间像是流淌过无数的画面,深邃的仿佛一片汪洋,然而先知老头内心却是一声叹息,所有画面都呈现在眼前,但他就是看不清,不,应该说是看不懂,就像是一个孩童无法识别更无法理解文字的意义,而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仅仅是一片由光影交织而成的杂乱堆积物,是的,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因为他完全无法解读与理解,无论是对方的过去还是未来。
闭上有些透支的双眼,先知老头语气温和地问道:“你叫白煌是吧?”
“是的。”白煌微微有些惊讶,但想到对方既然被称为先知,那么自然有着一些相应的本事,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其实这老头一直在偷窥自己。
“我原本是人类,像是做梦般不知为何突然就到了这里,成了一个骷髅,刚才那位朋友称我为刻名之人,不知先生能否为我指点迷津?”白煌满怀期望地传递着自己的想法,如果对方能够让自己来次反穿越回到原来的身体那自然最好,再不济也能了解一下这个怪诞的世界。
“你的出现让我眼中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模糊不清,刻名之人,你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真的很想跟你聊一聊。”先知老头说着,举起手中的法杖,汹涌的死亡之力喷涌而出,形成一个漩涡,汇集着苍白大地上的死亡之力,不断壮大,直至空洞的漩涡中心出现一轮黑色的冥月。
“趁着冥月之力还未完全消散,去往外面的世界寻找答案吧,刻名之人!”黑色的冥月渐渐落于法杖顶端,如同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石散着暗色的光芒。
手握冥月法杖,死亡之力萦绕,灰白法袍激荡,这一刻的先知老头像是神话传说中走出的魔神,主宰死亡。看得动弹不得的白煌激动不已,直想纳头便拜。
“走……”忽然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带着如同共鸣般的颤音响彻天地。
是什么咒语吗?白煌想着看看能不能记下一道禁咒什么的,就算用不了也能装逼啊。
“走你!”然而先知老头却像个狂战士般怒吼着一杖砸在白煌脸上,把后者砸进一道由冥月张开的裂缝中。
而白煌的意识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则是:嗯,真简单,记住了。也不知道他记住的是他所认为的咒语,还是这一杖之仇。
汹涌的死亡之力中,几位被遗忘者的巨头皆是单膝跪地(幽魂妹子除外),注视着白煌离开的地方。
“恭送吾王!”
(ps小剧场:
幽魂妹子:先知大人,你每次施法都要这么暴力吗?
先知老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鞭挞吾王了啊,老头我再也无法侍立在旁,你可知老头我心里苦哇……
夜魇:老头子心里一定在想刚才那一杖手感很不错。
恐怖骑士:快闪,老头又要开始唠叨诉苦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下来。
恐怖骑士说着召唤出一匹黑雾缭绕的骷髅马一骑绝尘,夜魇看了眼已经快消失在天边的骸龙,果断地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原地。
先知老头:我再跟你说说我一千三百年前那段事儿啊……
幽魂妹子:诶∑(っ°Д°;)っ别跑啊,你们别丢下我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