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年扬着眉角:“如果你被选上,我就承认你幽都之主的身份,外加给你奉茶道歉!”
“其实你承认不承认,并不关我卵事的。”
邪九凤面儿上和颜悦色,嘴巴阴狠绝伦:“不过,如果你肯给我跪下奉茶认错,再大喊三声‘爹爹、孩儿错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染年被邪九凤开出的条件直接气笑了,就看他双目泛红,指着邪九凤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好好好!邪九凤、算你狠!我应你、不过你要是没被选上,你就得自废本源、然后再跪在我面前大喊三声‘我是废
物’!”
邪九凤眸心微敛,涂山选拔,她在权倾天的时候便已经听土豪爸爸提过了。
灵师的修为一旦达到少帝境、或帝境之后,仅靠上天境的那点灵源,怕是到死也无法再进一重。
所以,通过涂山选拔,拜入一个登仙道的上仙、上神座下,偶尔得些指点,倒也算是一条捷径。
其实,无论染年来不来挑衅,她原本都是决定参加涂山选拔的,嗯咳,虽然她家里就有一个上仙、还有一只小暗尊,可邪九凤并不希望凌云夜插手她修炼这事。
假若凌云夜插手,鬼知道那些悠悠众口会怎么揣度她家阿夜。
搞不好还会在心中思量凌云夜是被鬼迷了心窍,被她利用了都不自知。
虽说她脸皮和灼华一样厚实,完全不在意外界如何评价她,毕竟那些编排她的,她可以揍一顿让他们闻“邪”丧胆,可她到底不想让这股歪风带到凌云夜身上。
简而言之,说她、不可以,揣度她家阿夜、也不可以。
思及此,邪九凤倒是有些好奇:“被登仙道的上仙选中,是件那么值得骄傲的事么~?”
染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邪九凤是不是个傻子?
登仙道的仙官都至少是大帝境一重的修为,那些上仙、上神的修为更是在这些仙官之上,要是能被他们看中,基本上就是一个灵师无尚的荣耀!
这邪九凤、竟问这事是不是值得骄傲?
简直可笑!
思及此,染年语调都不自觉的提了两分:“若当真被登仙道的上仙选中、便是一件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事情,你说值不值得骄傲?”
邪九凤噗嗤一笑,心中乐成了一朵向日葵。
染年要是知道,登仙道的凝玉上仙、现在就在她家剥虾壳,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小姐!”
然。
还没等邪九凤开口,却见小映月跟着易清虓的影卫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姐、您——”
映月瞧见染年,瞬间住了口,邪九凤拧了拧眉,她知道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映月也不会去寻易清虓的影卫开路。
思及此,她侧目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染年:“你开的条件,本小姐应你了。”
言罢,拉起映月便要走。
可、谁想这染年也是死心眼的:“你口头上应了就行了?不立字据、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像你这种——啊、啊啊啊!”
虽然染年人在上天境,可他对邪九凤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刻。
就在他还要纠缠邪九凤的当口,就看邪九凤眸心一黯,起手、稳准狠的卸了染年的左手手腕!
染年痛得满脸扭曲,可、当他瞧见邪九凤的瞬间,却是连疼痛都忘了,整个人如冰雕一般愣在原处。
邪九凤一双剪水眸中全然没了之前耍傻子玩的惬意,从中散出的冰冷肃杀、是他染年一辈子都无法逾越过的凌然。
“滚。”
“!”
只一字,便让染年脚下一软,若非旁边便是红墙,怕不是他要当场跪在邪九凤面前。
邪九凤摆脱了麻烦的染年,扯着映月一路狂奔,终于寻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了?”
“是、是姑爷!”
小映月纵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仍是快言快语道:“凝玉、凝玉不知从哪儿拿了封信回来、姑爷、姑爷瞧见之后、就、就回登仙道了!”
“回登仙道?”
邪九凤微怔了怔:“他本源不是还没恢复么?这时候乱跑什么?”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可、可看凝玉的模样,这事不小、似乎一定要姑爷出面!”
小映月缓了两口气,赶忙从袖中将一张便条取出:“小姐、这是姑爷给您留的信儿!您快看看吧!”
邪九凤将字条展开,凌云夜的字迹像极了他那个人,恍惚间,似乎有种利落洒脱镌刻在字里行间,一钩一划,清隽有力——登仙道有异,安心、等我。
凌云夜留下的字条,不过寥寥九个字,可邪九凤却恨不得将每一个比划都拆开了。
登仙道出事了?
凌云夜现在本源未稳,去了、会不会有事?
——希望等族宴结束之后,邪三小姐还依旧能笑得出来。
不知为何,贺兰承的话好似诅咒一般,不停回荡在邪九凤的脑海之中。
邪九凤狠狠攥着字条,该死的、原来贺兰承不是想对她出手、而是将目标瞄准了登仙道!
“我可去他姥姥的吧!”
“小姐?小姐您去哪儿呀!”
小映月看着邪九凤当下提了灵源,踏空而走,追了两步、没追上。
迷途树海,逆天源流。
烛龙整条龙正趴在逆天源流的泉水之中,因着逆天源流水汽温热,周遭的冰雪渐有融化的意思,烛龙翻了个身,四爪朝天,雪中温泉,无比惬意。
“烛龙!”
“哇!”
虽说烛龙本身是个娘炮,可为了自身的脸面,在人前还是要装出无比霸气的形象,如今他这幅模样要是被人瞧了去、那、那他也不要活了啦!
待烛龙从逆天源流中飞身而起,却瞧见邪九凤火急火燎的朝他扑了过来:“小、小流氓?”
这大过年的,小流氓来找他做啥?
邪九凤一把抓住烛龙嘴边的两条须须:“逆天源流可以通往登仙道、对吧!”
“呃?可以是可以、啊喂!你等等——!”烛龙见邪九凤直接就对着逆流至天际的水流冲了过去,吓得一激灵,一尾巴甩在她腰间将人拖了回来:“你要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