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人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翩然而立,气度逼人。
龙陌瞥了来人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隔壁家的二狗子么,几年不见,二狗子你倒是越发像个人了啊。”
“你给我闭嘴!就是因为你随便给我起这种诨名,我这些年被人嘲笑的还不够多吗!”被龙陌称为“二狗子”的男子气得眼底泛红,不过马上意识到什么,猛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又恢复成之前那副清逸俊秀的公子模样:“哼,我可是即将成为鬼王的男人,与你争吵,简直
是丢我的脸!”
二狗子撩拨了一下垂在肩头的墨发,唇畔扬着讥笑:“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还想要玄月精玉,怎么不拿个镜子好好照照你那张天生便注定失败的嘴脸,哼!”
言罢,就看二狗送了龙陌一记白眼,带着洋洋洒洒的两队随行走了。
待二狗走远了,老伯看龙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位少爷,您认识天狼族的大少爷?”
类似于上天境的门派体系,在黄泉幽径,各处势力是以家族进行划分,而幽都城则类似于权倾天,拥有凌驾于所有家族之上的绝对权力。
方才那个被龙陌称为“二狗子”的男人,便是黄泉幽径三大家族之一——天狼族的大少爷,天狼隐。
龙陌显然并不想多谈,瞪了两眼一旁喝茶看戏的邪九凤:“你是怎么当随从的,你家少爷刚刚被人嘲讽了,你就只会隔那儿笑,这种时候你应该拍桌而起,指着他鼻子跟他干架明白吗。”
邪九凤:“……”
龙陌:“下次注意啊。”
“哎,那不是魔蛇家族的龙陌少爷么?”
“啊?哦,就是几年前,被魔蛇家族逐出家门的废物少爷?”
“噗,他怎么会出现在幽都?难道也是听到消息,想回来争鬼王的位置?”
“别说笑了,就他?我可听说他几年前就是因为根基奇差,魔蛇家族为了不让家门蒙羞,这才将他逐出家门的,他去争夺鬼王之位?他也配!”
就算邪九凤不想听,可那些闲言碎语却一点没顾忌龙陌的颜面,一时之间,恨不得整条街道都知道龙陌的身世了。
“哎呦、你瞧他还带了个奴才呢。”
“那奴才估计也是个傻的,被龙陌那废物忽悠了,以为他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呢。”
“呵呵,魔蛇家族作为三大家族之一自然是厉害,只不过龙陌不是魔蛇家族的人呀~”
面对这些闲话,龙陌面上平静非常,毕竟这话他听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当啷。”
这事如果换做别人,也许笑笑就过去了,可偏偏此行跟龙陌一起的,是那个对自己人极为护犊子的邪九凤。
邪九凤眼眸半敛,将茶盏摔在桌案上,撸起袖子就冲那两个说闲话的邪灵过去了:“你们二位似乎对我家少爷颇有微词?”
“哟,一个后天境的小杂碎也敢和我们叫板?小杂碎,哥哥告诉你啊,你们家少爷屁都不是,他就是个废物!是个连他们家族都觉得有他丢人现眼的废物!”
“小凤子。”
龙陌眼前这气氛不对,邪九凤可千万别在这种时候和人动手,一旦她的灵源暴露,他们就危险了。
“哎呦,龙陌少爷您这是生怕好容易忽悠来的跟班跑了么?哈哈哈,可别担心,能被你忽悠来的想必脑筋也不怎么灵光,就算跑了也只有饿死的份~”
“噗!可不是么,所以为了有口饭吃,龙陌少爷您这小跟班也不会跑的,您就放心吧~”
邪九凤眉角扬了扬,朝龙陌递过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邪九凤是什么人,就算不用灵源,照样玩死他们!下一瞬,就看邪九凤轻抚过神农戒,也不知她取了些什么东西,跟着,这人猛地抽了口气,神色慌张的拦着龙陌:“少爷您息怒!小的身份卑贱,这两位怎么说小的都是小的应当受的,您千万别因为小的出
手杀生,会折寿的!”
龙陌:“??”那两人被邪九凤这逼真的演技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中虽生了几分疑惑,可眼看着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这俩也不好认怂,只能硬着头皮道:“骗谁呀你!龙陌是邪灵中的废物、这事可是众所周知的!一个废
物在这儿装什么高手——”
可。
还没等那人说完,猛地惊觉自己的手脚开始渐渐有些发麻,邪九凤不着痕迹的勾了个笑,低头的时候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可以说是非常有业界良心了。
“少爷您别为了小的杀人了!您忘了、您师傅嘱咐过您,地刺仙诀会从触觉开始渐渐麻痹对手五感,等到他们五感全失后,便会从四肢开始皱缩,最后整个人连同五脏六腑都揉在一起,缩成一个球!”
“!”
那两人脸色明显一变,这、这这是什么阴毒的招数!
邪九凤抹着眼泪,哽咽道:“您师傅说这招过于残忍,所以用了之后会折损寿命,少爷您真的不用帮小的出头的!”
单纯夸大只会让人产生怀疑,可如果在夸大的基础上,同样说些对自己无益的限定条件,这种谎言反而更容易令人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
此言一出,那两个之前还拼命叫嚣的人纷纷脚下一软,直接跪在了龙陌面前。
如果说先前他们还不信,可他们的身体如今当真如邪九凤所言,一点点失去了触觉!
天啊!
这种折损寿命的招数不用想就知道会有多残忍!
他们不要死的那么惨啊!
“龙陌少爷!我们、我们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在外面得了高人指点!还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这回吧!”
“是、是啊!龙陌少爷,我们不想缩成一个球啊!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然,就在龙陌眼角一个劲儿的跳,不知如何接话时,邪九凤、这个被医术耽误了的影帝又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