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汗妃,不知汗妃有什么吩咐?”大法师望着乌洛兰的脸色,询问道。
“那个晚奴的来历你可清楚?”大法师是当年跟着乌离的旧人,对乌洛兰很是忠心,所以乌洛兰在他的面前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这······我并不清楚。当时我曾劝大汗不要把她带回来,但是大汗不听。”
“东胡王敬献如此绝色,到底是何居心?”
“东胡王敬献的并不是此女,而是东胡美人,此女是大汗出口要的,且当时她的脸上满是红斑,可能是她自己有心隐瞒。”大法师直言解释。
“难道大汗真的是因为喜欢她的菜才这样的?”乌洛兰疑惑道。
“那依汗妃看,大汗是一个注重吃食的人吗?”大法师用他那洞察世事的双眼看着乌洛兰。
“不,大汗绝不是这样贪图享受的人,他一心只在匈奴统一上。”乌洛兰摇头否定。
“所以,我怀疑······”大法师欲言又止。
“怀疑什么?大法师尽可直言。”
“恐怕汗妃也想到其中的关窍了吧?”大法师反问道。
“您是说,他们一早就认识?”乌洛兰说完脸色更加不好了。
“有这个可能,否则实在想不通大汗要向东胡王要一个丑陋的女奴做什么?我还有一句想问汗妃。”
“你说。”
“自此女来了咱们塔塔以后,大汗是否有什么异样?”
“异样倒是没有,只是,大汗与我······”乌洛兰欲言又止,她想说赫连城和她似乎更见疏离了。赫连城对那个晚奴的关心她看在眼里,那个晚奴对赫连城说话也不似女奴对主子的样子,也许真的是他们多年前便已相识的缘故,而赫连城他,会不会早就对这个女子······后面的事情乌洛兰不敢想下去了,于是她对大法师说:“请大法师帮我做一件事。”
“汗妃尽管吩咐。”
“去查查这个晚奴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以免她伤及大汗,给我们匈奴带来灾祸。”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二人是否真的有什么前尘往事。
“是,”大法师继续说道,“大汗过两日就要去昆邪王那里商讨事情,汗妃不如趁着大汗不在的这段时间盘问一下这个晚奴。”
乌洛兰点点头:“一切事情就待大汗走了以后再说。”
赫连城这几日确实要离开,他要去昆邪,临走之前,他让人把楚向晚叫到自己的帐子里对她说:“我接下来要离开几日。”说完便不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楚向晚。
“大汗的意思是?”楚向晚抬眸,不解其意。
“你这个女人是死脑筋,本汗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收敛一点,不要惹出什么事。”明明是关心的话,说出口却是责备。
“大汗觉得我是一个惹是生非之人才加以警告的吗?”楚向晚反问。
“你这个女人······”赫连城有些恼火,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大汗放心,我会安守本分。”楚向晚又把头低下来了。
“好了,你下去吧。”赫连城不再说话,转身负手而立,可是楚向晚退出去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他喃喃自语:“楚向晚,我的心你难道真的不懂吗?”楚向晚并未听到他的话,只是赫连城的心思楚向晚未必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就在赫连城离开的第三天,乌洛兰单独和楚向晚见了一面。
“燕都,你也下去,我想单独问她一些事情。”乌洛兰吩咐道。
帐子里只剩乌洛兰和楚向晚,气氛有些尴尬了,乌洛兰的性情虽然因为塔塔的巨变沉稳许多,可毕竟是草原儿女,性格豪爽是天生的,若是别的事情她就直说了,可是赫连城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汗妃叫我前来所为何事?”楚向晚开门见山。
“你在东胡多久了?”
“五年。”
“以你如此美貌,只是一个女奴?”
“有些事我自己不愿意,自然有办法应付。估计汗妃应该也听说了,我在东胡并非这副样子。”楚向晚倒是直接。
“那为何到了塔塔又以真面目示人?”
“大汗一早发现,我无法再遮掩,况且,大汗并不像东胡王那么好糊弄不是吗?”
“是,是个聪明人。”乌洛兰赞赏。她继续说:“你如何会来到匈奴?”
“家道中落,又被歹人绑架,就被卖到了这里。”
“你以前是否和大汗就认识?”乌洛兰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汗妃多虑了,我与大汗从未相识。”楚向晚刻意隐瞒,多说只会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你觉得大汗如何?不过,你们周人对我们匈奴人恨之入骨,我这么问是多余了。”
“那倒不尽然,两国交锋,百姓何辜?既然都是受苦的百姓,又何谈仇恨呢?抛开立场,大汗是一个风云人物。”楚向晚话说的很中肯。
“看来你很欣赏大汗。”乌洛兰试探道。
“汗妃这话我不敢苟同,刚才我的话不过是局外人之言,并不涉及个人感情。”
“那若是把你的感情放入其中呢?”
“汗妃不用再试探,您的担心永远不会成真,来塔塔的这些日子,我看得出来,汗妃对大汗的感情至深至纯。”楚向晚说的直白真诚,以诚待人,向来是她的原则。
“可是,大汗似乎看不见。”乌洛兰眼神落寞。
“大汗至今没有侧妃,可见对您的尊重和爱护,光是这一点,就有许多男人做不到。”楚向晚劝解道。
“大汗对我是什么样我当然知道。”下面的话乌洛兰没有说,就是因为知道,才难过,因为赫连城的感情并不在她的身上,眼前之人倒是很有可能。她敛起哀伤的神色,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汗妃,她对楚向晚说道,“你既留在塔塔,就必须安守本分,若是做出什么危害大汗和塔塔的事情,我定不饶你。”
“我不过一届女奴,如何有滔天的本事搅弄政事,汗妃多虑了。我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其他什么也不想。”楚向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