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新城这么一句话儿,原本对叶新城还怀着一丝希冀的林副省长立即感到一阵失望,脸色也随即变得黯然起来。
省长夫人连忙走到丈夫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表示安慰。
区楚新皱了皱眉头,虽然这时候他不敢出声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有点后悔起来,早知道之前就应该把话儿说得更直白一些,他还以为叶新城做事老成,应该没有问题,可没想到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说话一点也不知道婉转。
这时候,只有张克帆满脸紧张的过去拉了一下叶新城,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林副省长到底是久经风浪的政治人物,转眼之间他的心情又重新平静了下来,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苦笑着对叶新城说:“小叶医生,谢谢你今天晚上能过来,我父亲的病我其实很清楚,这些年看过了不少名医,要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这不怪你……”
叶新城摆了摆手,打断了林副省长说:“林省长,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没有办法治老爷子的病,我是想说老爷子的病很严重,要想根治的话,恐怕是不可能了。”
林副省长怔了一怔,随即目光一亮,问道:“小叶医生,你……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能治我父亲的病?”
叶新城点了点头,说:“我能治这个病……恩,虽然不是根治,不过却能让老爷子心痛的症状减轻,如果老爷子之后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还能让他的痛疾逐渐减少发作。”
听见叶新城这么说,林副省长顿时激动了起来,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就直接脱口问道:“小叶医生,你没骗我吧,我父亲的病你真的能治?”
叶新城给了个肯定的答复:“是的,我能治。”
“太好了!”
林副省长走过来一把握住叶新城的手,很高兴的说:“谢谢你,小叶医生,谢谢你!”
叶新城看见林副省长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又重复了一句:“林省长,我要再说一遍,我虽然能治你父亲的病,不过却不能根治,只能让他的痛疾减少发作,最好的结果或许可以做到以后也不发作了。”
听见叶新城这么会说,林副省长没说话,倒是省长夫人忍不住疑惑的问了一句:“不发作,那不就是根治吗?”
叶新城摇了摇头:“老爷子当年所受的伤令他的心脉受损了,想要根治,就必须让受损的心脉恢复过来,这一点以我目前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微微一顿,他又接着说:“我能做的就是尽力打通老人心脉中淤积的血气,使其运行流畅,不影响其他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这样虽然不能治好老人心脉受损的病根,不过却能减轻老爷子心疼的毛病。”
林副省长稍稍冷静了一会儿,点头说:“小叶医生,谢谢你能对我们实话实说,不过我就是不忍心看见父亲年纪这么大还要受这份罪,只要能减少他这个心疼的毛病发作,对我们就足够了,至于根治我们其实也没有抱有什么期望。”
叶新城点点头:“那好,那我尽力而为吧!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声明,老爷子必须配合我的治疗,否则我就无能为力了。”
有些事情必须先说清楚,不然将来有什么问题,就不好说了。
叶新城对于治疗老人的病当然有自己的把握,不过治不治得好还要看老人能不能配合治疗,否则就算神仙过来也没办法了。
林副省长听叶新城说能治父亲的病,心里已经高兴到了极点,这简直就是把多年来压在他心头的一件大事解决了,因此叶新城现在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对于叶新城的要求他根本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想了想,叶新城又说:“为老爷子治这个病需要做一些准备,我写一个药方出来,希望林副省长按照药方准备妥当。”
张克帆听见叶新城这么说,连忙接口说:“小城,这药方上的药就到我们千金堂来抓吧!”
叶新城摇了摇头,说:“张叔,这里面有些东西,只有林副省长才能弄得到,我们千金堂恐怕没有。”
说完,他走到桌子那边,很快写了一张药方出来,递给林副省长。
“千年老山参,赤、白何首乌(百年以上)、党参……”
林副省长一边看着药方,一边轻声念诵。
张克帆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叶新城写药方,看过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新城说这药方上的东西,要林副省长才能弄得到了。
不说其他,就只说这千年老山参和赤、白何首乌这三样,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因为有些东西即使有钱也难买到,必须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行,再加上后面的党参、枸杞子、菟丝子之类的东西,叶新城统统都列明了要求,每一项的要求都很高,要凑齐这张药方的东西,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林副省长看过后,把药方交给了区楚新,然后对叶新城说:“小叶医生,这些东西我会尽快准备好的。”
叶新城说:“药方上的千年老山参和赤、白何首乌这三样最重要,一定不能变,至于其他的东西,如果一时之间真的没办法弄到,也可以选用年限浅一点的,不过都要野生。”
区楚新先小心翼翼的把叶新城写得药方放入公文包,然后又拿出笔记本,把叶新城说的都记了下来。
他这么做的时候,叶新城好整以暇的在旁边看着,也不着急,时不时还“提点”一两句,嘱咐准备药方上的东西需要注意的地方。
叶新城说话的时候,不仅区楚新很认真的听着,就连林副省长也在旁边专注聆听,生怕漏掉一字半句。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林巧曼看见这个情形,心底莫名又涌起了一点别扭的情绪,只觉得叶新城连在她爸爸面前都摆出这么拽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看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叶新城没说话的空档,出声问:“叶新城,你是不是真的能治我爷爷的病,你万一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众人都呆了一呆,没想到林巧曼会突然这么问。
叶新城转头看了林巧曼一眼,想了想后回答:“我尽力吧!。”
林巧曼眉头一皱,心里对叶新城更不爽了,什么叫做尽力吧?连确定一点的答复都不给,难道是想骗人吗?一边瞪着叶新城,她的心机很快又转了一转,一个主意顿时冒了出来,对叶新城说:“你这张药方上的东西一时半会也准备不齐,可我爷爷现在痛得那么厉害,你能不能稍微让他减轻一点?”
叶新城耸了耸鼻子,看着林巧曼“咄咄逼人”的眼神,还真是挺无奈的。
这要是放在上一世的乾元星,他能主动说出“尽力”两字,对方恐怕立即就要做出感激涕零的跪下、又或者是以身相许之类的戏码了,哪里会像林巧曼这样态度恶劣?不过话儿又说回来,就算没有林巧曼多嘴这么一句,他交代清楚药方的事情后,也会主动为老人进行治疗以减缓老人所受的折磨,因此并不会真的和林巧曼计较什么:“我既然答应了治老爷子的病,就一定会帮老爷子减轻一点痛楚的,请不要着急。”
被叶新城这么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林巧曼气得立即就想回嘴说什么,不过话儿都还没出口,就听见林副省长插嘴说:“小曼,你乱说什么?小叶医生今天愿意来为你爷爷治病,就已经是帮了我们林家一个大忙了,你爷爷年纪已经这么大,治不治得好只能顺其自然,这里头谁也不需要负责任。”
林巧曼被父亲一瞪,到嘴的话儿顿时生生打住了,只能偷偷剜了叶新城一眼,不再吭声。
林副省长转过头,和声对叶新城说:“小叶医生,你别介意,平时小曼和他爷爷最亲,刚才是有些着急了,才会这么乱说话的。”
这一刻,他完全没有省长的架子,只是一个一心想为老父亲延医治病的儿子,和叶新城说话时也用了非常对等的语气。
“没关系!”
叶新城能理解林副省长的心情,同时对林副省长的这一份对父亲的孝心非常有好感,闻言立即摆手笑了笑,然后转头对区楚新问:“区秘书,我刚才说的都记下来了吗?”
区楚新连忙回答:“小叶医生,我都记下来了。”
叶新城点点头,说:“那行,我现在去给老爷子做一下针灸,希望能减轻一下他的痛症吧!”
说完,他拿出那一套龙乔木的针石,径自返身走回老人的卧室中去。
众人连忙跟在他后面,也进了老人的卧室。
林巧曼气呼呼的走在后面,看着叶新城的背影,这一刻她真想一脚就踹在这个家伙的屁股上,踹得他跌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