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华恨地牙痒痒但是又不敢再和柳云汐呛声,她的指甲在地上紧紧抠着地,想要忍耐心中的怒气,然而她的性格本就是极为暴躁,只忍耐了片刻,便忍不住了,一双眼睛仇恨地瞪视着柳云汐,恨不得食其
肉啖其血的模样。
“把解药给我!”
柳云汐有些好笑,她既然下毒,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将解药还给银华,那岂不是浪费了毒药,还拉了一波仇恨值。
她蹲下身,直视着银华,一双墨色的杏眸微微弯起道,“想要解药的话,先派人收拾好房间,给你们的城主和少城主以及她们的客人准备好舒适的房间吧!”
片刻之后,银华咬着牙推开了一扇房门道,“进去吧!”
语气十分的不好,柳云汐也不在乎,这个时候她的语气能好的话,那她倒要担心一下了。
这一间房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光线好,敞亮,桌子家具一应俱全,而且看起来还颇典雅的样子,房角处还摆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瓶中还插着一束漂亮的牡丹花。
柳云汐扫视了一眼,却摇摇头道,“不好!”
“这已经是我们城主府最好的客房了,你还想要怎样?”银华压抑着怒气问道。
“奢华倒是够了,可惜我自小住惯了小房子,对这种冷冰冰奢华与高贵毫无兴趣。”柳云汐关上门,直接出门右转。
“等等,你去哪里?”银华立刻跟上,紧张地问道。
“身为一个客人,我想随处转转的权利还是有的吧……”柳云汐不在意地挥挥手道。
青钰在柳云汐的身后随意瞟了一眼想要上前阻拦的银华,让银华想起脖子上面的勒痕,那种全身窒息的感觉,到现在还让她肺部隐隐作痛。
不由地慢下脚步,不敢再多做阻拦。
柳云汐转过院子,走过一片花园,然后来到了一处有着拱形门的地方,抬脚跨了进去,柳云汐就看到刚刚被人给支走的银馨和她娘亲。
两个人正站在院子中央,银馨的小脸板着,怒视着她面前的一名看起来十分有气度的中年女子。
对方正悠然地端坐在圆凳上面,手中拿着一捧书细细品读,似乎对于银馨的怒视完全无感。
“娘!”柳云汐的身后传来银华的声音。
银华走入院子之中,对着正在拿着书品读的女子亲切地喊了一声,脸上还带着委屈,多大的人了。
啧,一看这样子,柳云汐便知道这是要告状了。
“华儿,回来了!”看到银华,女子才将手中的书放下,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她将目光放到了柳云汐的身上道,“这一位想必就是将我家馨儿和姐姐安全送回家的恩人吧?”
柳云汐没有回应女子的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银馨的脸上,她此刻正是一脸怒气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道,“银萱,这是我母亲的住处,你怎么敢鸠占鹊巢?”
银萱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银馨的脸上,语气悠悠地道,“鸠占鹊巢?侄女儿言重了?我现在是银月城的城主,住在银月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这样阴险歹毒的小人,不配当银月城的城主!”银馨怒斥银萱。
这银月院之中,明着的护卫和小厮丫鬟们,还有暗处的护卫,柳云汐简单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几人。
柳云汐目前的神识已经达到了金丹期了,她的神识总是会比修为要高的多,不同寻常的高。
这些人的修为都在金丹期以下,以柳云汐的神识自然都能察觉到,恐怕师傅感知到的应该更多。柳云汐侧首看向青钰,注意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地想到之前银馨所说的,银月城所有的男修都会修为尽失,想必这种失去修为的过程一定不好受,一路走来,青钰都一路隐忍,只有偶尔微微皱起的
眉头,泄露了他的不适。
“紫渊,你找到办法了吗?”柳云汐偷偷送了一抹神识进入混灵空间寻找紫渊去了。不过同时柳云汐也在关注着银馨和银萱的动态,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听到银馨这样怒骂她的话,银萱竟然也不动怒,只是以一种长辈看待无知晚辈的眼神看着银馨,“馨儿,你自己在家骄纵惯了便算了,怎
么还在外人面前这样说我呢?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也应该给予我应有的尊重吧?”
拿长辈的身份压人?
银馨却是冷哼一声道,“好,银萱你今日跟我说尊重对吗?好的很!”
她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人,拉下她头上的披风,银璇的脸庞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道道抽气声在空中响起。
“城主!”
“是城主,银萱不是说城主死了吗?”
“城主没有死?”
“姐姐?”银萱一直以来淡定的面孔变了,像是被砸碎的墙,一寸一寸开始龟裂开来,“你竟然没死!”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淡定道,“姐姐,竟然没死的话,倒是怪我了,那么这银月轩我立刻搬出去便是了!”只是片刻,她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银萱解释道,“原先我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以为姐姐被奸人所害,这银月城一日不可无主,才在众人的请求之下,暂时当这城主,如今姐姐既然回来了,
我这城主之位自然要换姐姐来当的!”
银馨冷哼一声道,“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虽然生气,她却还是握紧双拳,没有上前硬碰硬。
银萱带着一行人走了之后,银馨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瘫倒在地,脸上还有冷汗。
一看就知道她刚刚全是在硬撑着。
柳云汐从怀中掏出一条手绢,走近两步,正准备将素白的手绢递给银馨,却陡然察觉到一点不对,她转过身,看向身后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的青钰,定晴一看,才发现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
“师傅?”柳云汐紧张地看着他,一双峨眉蹙起,十分担忧他的情况。“嗯?”青钰的眉头紧皱,连转动眼睛似乎都变得极为困难,就是这么一声,柳云汐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