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按照预定的方式前进,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保护已知牌的人员,毕竟未知牌的人变成死尸与半尸之后不用担心被同为尸类的同伴咬死。
钱仓一走在最前,他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项永、林冰在上一轮结束的时候可能是半尸,这一轮是死尸,有救下来的价值,许城也有救下来的价值,于巡与宁阳不清楚,其余未出现的人只能暂且当他们已经死亡,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是单腿跳也应该已经找到无名村庄。
想到这里,钱仓一不禁想到了宁阳。
从宁阳的表现来看,并非纯新人,或许参演过一两部电影,但是对于刚进入地狱电影不久的演员来说,这反而是最危险的时间段。
初期懵懂无知,不敢轻易尝试,虽说会缺乏主动性,但也不会招惹太多是非,而一两部电影之后,不断的尝试或许会迎来最坏的结果,例如头与身体分离。
唉!
钱仓一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伤痕,似乎曾经的噩梦仅仅只是噩梦而已。
死者地狱充满腐烂气味的风吹拂着钱仓一的面颊,刚才在井水泡的几分钟已经将他的衣服全部打湿,所幸死者地狱的温度不低,否则钱仓一还要考虑如何保暖的问题。
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罗河依然在沉睡。
现在罗河被皮影戏背着,与其余的人相比,钱仓一更希望罗河能够拿到尸牌,因为那样可以节省许多体力,另一点则是因为罗河拿到人牌之后也没有自保能力。
考虑到后一点,钱仓一没有将罗河安排在未知牌一组,而是让皮影戏背着,一旦碎月时期到来,他与千江月将会第一时间确定罗河的牌,如果是人牌则相安无事,如果是尸牌则先确定是什么尸牌,再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决定。
不应该,不应该,有什么事情不对。
钱仓一四处察看,他感觉非常奇怪,可是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如果怪异的地方不在周围,那,是不是在自己身上?
钱仓一心想。
“曹雅,累了吧?”钱仓一走到皮影戏身边,左手轻拍皮影戏的肩膀,“罗河怎么样了?有醒来的迹象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又推了推罗河。
“没问题,罗河看来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了。”皮影戏回头看了一眼。
“行吧,注意点。”钱仓一又拍了下皮影戏的肩膀,然后转身向未知牌组走去。
虽说是组,但鹰眼、谷木还有禄子晋三个人的距离并不近,无论最终的拿牌结果如何,距离远一点都比较好。
“禄子晋,过来下。”钱仓一右手伸出,对着禄子晋喊了一声。
二人走到一边。
“什么事?你要履行你的诺言了吗?”禄子晋提醒了一句。
“不是……”钱仓一将头凑了过去,等禄子晋靠近了些后,他继续说道:“我想要收回一张空牌。”
“什么?”禄子晋眉头紧皱,用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钱仓一,“你要有点良心,裴俊良!”
“借用一下而已。”钱仓一面带微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右手,三张牌出现在钱仓一的手上,只不过禄子晋看见的都是背面。
“你!”禄子晋眼睛直直瞪着钱仓一手中的牌,接着,他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发现里面一张牌都没有。
“给你。”钱仓一将两张牌递了回去,然后将手中剩下的一张牌翻过来让禄子晋看见,这是一张空牌。
看见这一幕,禄子晋很生气,他一把抢过钱仓一递过来的牌塞到自己裤子口袋中,“我看错你了。”说完之后,禄子晋气冲冲地走了。
钱仓一将空牌放入口袋,然后向谷木走去。
一分钟后。
谷木眉开眼笑,因为他从钱仓一处拿到了一张空牌。
“王棋,过来下。”钱仓一挥手让鹰眼过来。
鹰眼依旧冷着脸,“怎么突然像个变态?”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向钱仓一的方向走了过去。
钱仓一在鹰眼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鹰眼点头,然后返回。
之后,钱仓一找到了千江月。
“你想偷我的牌?”千江月斜眼瞥钱仓一,眼神中写着‘不要靠近我’。
“你看看。”钱仓一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牌都递了过去。
千江月愣了一下,他接过牌,然后展开扫了一眼,忽然,他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是想让我保管么?这么多……我可保不了,我就拿一张就行。”说完,千江月抽出一张牌之后将钱仓一递过来的牌全都还了回去。
一行人再次前进,只是鹰眼的距离与钱仓一等人更近了不少。
……
一路相安无事,谷木抬头看了天空一眼,他的双眼被皓月的美所吸引,如此纯白无暇的月亮,无论看多少次谷木都不会觉得腻,假如让他选一个世界度过余生,他一定会选择一个能够在夜晚能够看见月亮占据小半个天空的世界。
忽然,谷木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肩膀处传来冰凉的触感,让谷木差点打了个寒颤,他喊了一声,“谁?”然后马上回头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或者别的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禄子晋转过头问。
“刚才有东西拍了我一下。”谷木对禄子晋说。
“我没有。”禄子晋摇头。
“你没有感觉到奇怪?”谷木继续问。
“有啊,裴俊良将我的空牌拿走然后给你,这还不够奇怪吗?”禄子晋摊开双手。
“说的也是……”谷木一时哑口无言。
二人继续前进,但两人心中都有些担忧。
“谁拍我肩膀?”禄子晋转头喊了一声,他非常紧张。
“你也感受到了?”谷木深吸一口气。
“是……”禄子晋向谷木走去,“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如果我看到了肯定会说。”谷木眉头紧皱。
同样的事情并非仅仅只发生在这两人身上,前方的几人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皮影戏走着走着忽然说,“罗河,你醒了?”
“他没有醒。”钱仓一走过去检查。
“可是刚才有人拍我的肩膀。”皮影戏说道。
“刚才没人拍你的肩膀。”钱仓一说,他刚说完,忽然感觉肩头一凉,似乎有一只手放在上面,不过他没有马上回头,而是前拉了一点距离之后再转身。
后面……空无一人!
是它?终于打算对我们下手了。
钱仓一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