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我们两个那么熟,继续在一起住,不会有问题。”她故意装作自己不懂他的意思,说道。
“有个朋友在清江别苑有套房子,距离单位也不是很远,你干脆去那边——”他说。
他又要给她安排了吗?
苏凡低下头。
不知过了多久,壶里的水烧开了,水壶开始发出鸣笛声,苏凡赶紧关了煤气。
他松开了她,看向阳台外面。
苏凡转过身,她并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在想什么,可是,她的身份,已经确认无误了。问题是,她要听他的吗?
“有件事,我想跟您说,您,可千万要保密,好吗?”她说。
霍漱清看着她这样认真的表情,不禁笑了,道:“好,你说!”
苏凡想了想,道:“其实,小雪不是真的要搬出家住这里的——”
她总觉得,邵芮雪是两个人都熟悉的人,应该可以聊的,而且,她又不想骗他。
“她有个男朋友,您知道吗?”苏凡问。
霍漱清点点头,道:“听说是云城大学的一个年轻老师?”
苏凡点头,道:“罗宇辉,他是医学院那边的,他导师就是云城大学的副校长陈光海。去年博士毕业留校的,据说明年就能升副教了。”
“那这小伙子挺优秀的,可小雪父母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交往呢?”霍漱清问。
“我也说不清,好像是小雪有一次带着他回家去见她父母了,芮阿姨不高兴了,就逼着小雪和罗宇辉分手。小雪不答应,一直断断续续闹到现在。”苏凡道。
“那小雪假装搬家,为的就是和她男朋友同居?”他问。
他一下子就抓到了她说话的重点,苏凡点头。
“家里不同意她和那个人交往,然后她就骗父母说她要和你合租,其实是跑去和男朋友同居——”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要点,沉思道,“你,不该答应她!”
“为什么?”苏凡不解。
“这件事,需要小雪和她男朋友去跟她父母沟通,现在他们的做法就是逼迫她父母接受。小雪思想单纯,这么想没什么问题,可是那个男的——”霍漱清道。
“怎么了?”苏凡问。
“他却怂恿小雪,就说明他很不成熟,或者说,他对他们的未来没有规划,过一天算一天,没想过为小雪负责。”他说。
其实,苏凡也总有这样的感觉。
她想起曾经一位同事说过的,试婚是什么,就是试试性事是否和谐。当时,苏凡和其他几个年轻女同事都羞红了脸。可是,现在想想,或许就是这样,试婚不就是婚前同居么?而罗宇辉那个人,怎么说呢?有点说不清。可是,苏凡总觉得,感情的事,只有自己才清楚,别人根本不明白,雪儿的,她的,不都是如此吗?如果按照别人的视觉,她,怎么还可以和霍漱清私下见面?
“那,您会跟雪儿的父母说吗?不要说,好吗?”她恳求道。
“我不会说,可是,你身为小雪的朋友,不能这样纵容她,明白吗?”霍漱清道。
她点头,道:“我知道了。”
清凉的晚风,从阳台的纱窗里吹进来。
苏凡望着窗外,那一直绵延到天边的点点灯光,拼凑出各种形状,如同黑色幕布上的刺绣一般。
“这个高度还是很凉快。”他说。
“嗯!”她说完,望着他,却迎上他的视线,想要移开自己的双眼,却又无法移开。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惫。
她不禁心疼起来,道:“水烧好了,我给您泡茶。”
他点点头,缓步朝着里屋走去。
坐在床上喝茶,真是霍漱清从没经历过的,可是,似乎他今晚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喝茶。
“坐过来!”看着她把水添进茶壶,他向她伸出手。
苏凡犹豫了,她坐在他对面没有动。
可是,他似乎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苏凡一声惊呼,声音未落,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男性的气息,伴着淡淡的酒味,将她包围,他的力量,让她无法逃脱。
此时的苏凡,心不停地颤抖着,连着身体也颤抖,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一丝都不敢动。
她的肌肤,一如他熟悉的那样柔嫩,可怀里的身体,却是僵硬的。
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捕捉到了她的紧张和羞涩。
“你,怕我吗?”他问,鼻尖,却渐渐靠近她。
她的耳朵发烫,身体自然地向另一个方向移动,却被他发觉,背上瞬间多了一只手,她才感觉到自己被他卡在了怀里。
“没,没有。”她吞吐道。
他的鼻尖,挨上了她的脸颊,他的呼吸,笼罩着她滚烫的脸蛋。
苏凡再也不敢看他。
“你,不必害怕,丫头!”他说着,鼻尖在她的脸上轻轻磨蹭。
她的头皮,开始收紧却又很快舒展,一颗心,悬在胸腔里,孤独地剧烈跳动着。
“嗯!”她应了声。
她能做到不害怕吗?不能,很显然,她不能。
那么,她害怕什么?
害怕,害怕很多,害怕自己和他的关系一旦被别人发现,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可是,她更怕的是,自己越陷越深,陷进这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再也无法抽身。
他低头,吻上她的肩,她闭上眼,却如无根的浮萍一般无处依靠。
“我喜欢你穿这件小裙子。”他低声说,一只手却已经放在了她的腿上。
裙子那么短,此时她的姿势更是让自己的某个位置暴露无遗,她赶紧去拉裙子,双手却被他抓住,耳畔,却是他若有似无的笑声。
霍漱清惊讶于自己此时的行为,这么多年,他何时这么猴急过?也许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吧,又或许是他太想有个人陪伴了。
她的手心出汗了,他感觉到了。
“让我抱抱你!”他的语气透着疲惫,有些恳求的意味。
苏凡的手,顿住了。
他就那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此时的苏凡并不理解他的行为,她感觉到他是有欲望的,可是,每次,他似乎都可以适时地停止。她不知道,对他来说,相比较直接地占有,能够切实的拥抱着一个人,更让他心理满足。经过这些日子,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怀抱,有多么孤独,多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