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么说，苏凡，一言不发。
他顿了下，接着说：“小飞和叶敏慧的婚事，我一直都不知道是应该支持还是反对。他们两个结婚，对于覃家来说是件好事，对于我来说也是。另一方面，我知道小飞不爱叶敏慧，为了小飞的幸福，我应该反对。可是，如果小飞不结婚，他就会一直围着你——”
苏凡，依旧，一个字都不说。
“这次小飞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和叶敏慧结婚，你又在我面前说担心他什么的，我，我的心里真的很不高兴，苏凡。我知道我这么做太小气，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你一次次在我面前那么担心他，那么为他着想，那么——”他接着说道。
可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你就不理我了，是吗？” 苏凡看着他，问道。
他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所以，你明知道我一次次去你办公室找你，你还是不理我，是吗？我打电话，你也故意视而不见，是吗？”苏凡道。
“对不起！”他说。
苏凡起身，静静坐着。
霍漱清也坐了起来，看着她，揽住她，却被她推开了。
“你要让我体会一下你的心情，所以你才去找那个女人的，住在那里的，是吗？”苏凡盯着他，问道。
霍漱清原本是想和苏凡解释这次的事，所以，在苏凡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没有再回避。
“你说的对，我刚开始，的确是那么想的。那天晚上，我特别，特别生气，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和谁说，车子转来转去，我就去，去了那个女人的那里。那是东阳的地方，人，也是东阳安排的。”霍漱清道。
“他真是为你着想的好兄弟，什么都为你考虑到了。”苏凡道，“正好他那边有事，你就想到了那个办法，去他为你准备的女人的家里，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是吗？”
霍漱清点点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苏凡道。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想到对你的伤害那么大——”霍漱清道。
苏凡苦笑了，一言不发。
“丫头——”他叫了她一声，拉住她的手。
苏凡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在地上走来走去。
霍漱清看着她，没有再解释什么。
苏凡看了他一眼，心里的那股火，也压了下去，便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霍漱清抬头看着她。
“我，不该怪你。”苏凡道。
霍漱清，愣住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该怪你。其实，你能这么坦诚，我，很开心，真的。”苏凡道。
霍漱清这下算是，惊呆了，盯着她。
“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的真的，我很认真的这么说。”苏凡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注视着他，“关于逸飞的事，我，我，的确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霍漱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拥住她。
“我没有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没有把握好分寸，给你带来那么多的困扰，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和我妈，让我们曾家都被——”苏凡说着，停顿了下，接着又抬头望着他，“这次你的这件事，的确是刺激到了我。如果，如果你不是这么做，我，不会有这样切身的感受。这一次，我才知道，自己爱的人爱上了别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说着，苏凡的泪，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傻丫头！”霍漱清拥着她，喃喃道。
“对不起！”苏凡道，“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伤了你太多，我，太自私了，我没有想到你会有多难过，对不起！”
霍漱清小心地捧着她流泪的脸，一点点吻着她的泪。
“傻丫头！”他轻声说着。
苏凡摇头，闭着眼。
“我没有想过那是像死一样的痛，那是，那是连生命都没有了的痛，那——”苏凡道。
“乖，乖，不说了，我们不说了。”他拥住她，紧紧抱着她，“我们，不说了，好吗？”
苏凡流泪点头。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也是我，”霍漱清顿了下，注视着她，“我没有想到你，那么爱我。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想到，真的。”
苏凡抬手，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胸口。
他没有阻止她，只是任由她这么打着自己。
她并没有用力，哪里舍得用力？
霍漱清吻着她，把她压在床上。
傻丫头——
他的吻，那么的激烈，一点点落在她的身上，点燃了她身体里的火。
这么熊熊燃烧的火，吞噬了一切。
她放肆地喊叫着，在他的身上咬着他，颠簸着。
世界宁静下来的时刻，苏凡趴在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滑动着，闭着双眼。
这个丫头，野起来，也还是很野的。
回想起刚才她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主导这一场欢好，霍漱清的嘴角就不禁溢出了笑意。
他轻轻亲着她的脸。
“讨厌啦！”苏凡推开他的头，道。
“这句话好像我应该说才对。”他看着她，眼里似笑非笑。
苏凡微微睁开眼，看着他。
苏凡微微睁开眼，看着他。
“刚才那么野那么浪的，都快把我给吃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笑着说道。
苏凡的脸，烫的不行，忙要从他身上离开，却突然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盯着他。
他依旧笑着。
“别啦！”苏凡忙从他身上离开，躺在他身边。
“怎么，这么快就想歇着了？”霍漱清侧过身，看着她，“你这一走好几天，就不怕把我给饿死了？”
“你还怕饿死？”苏凡撅着嘴，道，“不是还有人等着你——”
“是啊，我都把这茬给忘了——”霍漱清马上就听出来她在酸自己了，便接着她的话头说道。
苏凡却堵住了他的嘴，道：“你要是敢让别的女人碰一下，我就直接阉了你！”
霍漱清愣住了，盯着她，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苏凡收回手，悻悻然躺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他支着胳膊起身，看着她，道：“好吧，为了不让你把我给阉了，我还是乖乖等你回来宠幸我，怎么样？”
苏凡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他捏着她的脸颊，道：“你这个鬼丫头！”
苏凡起身，亲了下他的嘴角，然后又躺下了。
看着她这样笑，看着她这样充满活力，霍漱清也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
他亲了下她的唇。
“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苏凡道。
“我？幼稚？怎么可能？这个词，只能给你用！”霍漱清道。
“我是说，你想着用那个女人来刺激我这件事，很幼稚。”苏凡道。
霍漱清便笑了下，躺在她身边，道：“幼稚什么？不是很管用吗？”
说完，他看着她。
想着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霍漱清的心里，也疼了。
“丫头——”他揽着她，叫道。
苏凡便枕在他的胳膊上，望着他。
“以后，我们再也不做那些事了，好吗？”霍漱清道。
苏凡点头，道：“那要看你了，等你将来职位高了，肯定不止一个覃东阳给你送女人，到时候，你，你恐怕早就不记得我了。”
“笨蛋，我是那种人吗？”霍漱清道。
苏凡不语。
霍漱清便注视着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下，道：“你说的对，将来我身边的诱惑，比现在更多。那些针对我的人，也会想尽办法来破坏你我之间的信任。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也不会碰其他的女人。”
苏凡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相信我？”他问。
“要我相信也可以，发誓！”苏凡说着，抓着他的手，道。
“我是党员，发什么誓？”他说道。
“你要我去拿《宪法》还是什么给你？”苏凡看着他，道。
霍漱清笑了。
“好吧，我开玩笑的。发誓要是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需要警察了。”苏凡放下他的手，道，“而且，感情的事，不需要强求。”
“你什么意思？”霍漱清问道。
苏凡望着他，认真地说：“我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我不想用我们的婚姻关系捆着你。如果，如果你不爱我了——”
“那你就乖一点，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会不爱你的。”霍漱清打断了她的话，笑道。
他不想让她说下去。
那些话，他不想让她说。
他，不想让她放弃他！
不管到何时，都不想离开她！
苏凡盯着他，愣住了。
他却笑了，捏着她的鼻尖，道：“听明白了吗？把我伺候舒服了，乖一点！”
苏凡不语。
他轻轻吻着她，道：“苏凡，不管多少年，都别想丢下我，一辈子，两辈子，都别想，我不会给你机会离开我！”
是他太霸道了吗？
为什么不霸道一点？
她是他找了好多年才找到的人，怎么舍得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到了此时，霍漱清才意识到，就算知道她和小飞会有这些年的纠葛，当初和她重逢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把她绑到自己身边，不给她选择的就会，绝对不会！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哪怕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夜色，暧昧。
人生，又有多少次机会遇到一个让自己愿意生生世世相守相伴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能舍得离开？
只是，霍漱清这样的幸运，对于曾泉和方希悠来说，幸运又在何处？
孤枕难眠的夜里，他们何从知晓未来在何方？
夜色，深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