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他资质不佳,无法修炼,又跟丹院结怨,不然我东方家也可以延揽。”东方云起语气似颇为惋惜。
“二爷,这郭旭怕不是能屈能伸,而是本性如此。”那白衣胜雪的白出云突地插口出声道。
“这威名遐迩的五行废灵根,当初在外门时就是这般懦弱,遇事一味的龟缩,一男儿血性也没有。”
“他尽管有些谋略,但这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他也不过是几句暗讽的漂亮话,给自己个台阶下而已。”
白出云完一脸的鄙夷,他平素最厌恶这种窝窝囊囊,毫无血性之人。
“不错,爹爹,我赞同白兄的话,此番我们未给他露宿走道已是抬举,这狗东西不但不知感恩,还敢语含不满,暗讽我们怠慢。”
“哼,走着瞧,这一路看我怎么收拾他。”东方如玉话了,他一脸的倨傲阴冷。
“白兄,对这郭旭我倒是有不同意见。当初那次赌斗,我虽闭关没有参与,但是那陈子骞我却是识得,无论心机、修为,还是炼丹水平,在丹院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
却是东方如龙话了,不过他的观明显与白出云相左。
“但是自那次赌斗输了以后,他整个人就一蹶不振,彻底消沉了下去,而今仅仅三五年过去,在这丹院谁还提及当初的陈子骞?”
“这个大家当初都曾十分看好的炼丹天才,就是被这当初大家都鄙夷的废灵根所彻底废掉了。”
东方如龙道此处,顿了一顿,见众人眼里似仍有犹疑,朗声一笑道:“白兄,设身处地着想,若是换做是你我,能这般轻易做到么?”
东方如龙完,在场众人均一阵动容,现场一阵沉默。
不得不,他这一番分析,见微知著,他能位列这潜龙榜前十,显然并非浪得虚名。
“如龙老弟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之前观这郭旭就隐隐感觉有些异常,现在想来这郭旭怕不是那么简单,他估计修有极为上乘的炼体功法,只是刻意隐匿起来。”
独孤无名也话了,他法体双修,炼体虽然较炼气慢了一步,但也进阶先天后期。
他修有虬龙霸体,对郭旭这浑身气机感知最为敏锐,尽管郭旭暗运敛息决封锁全身气血,但仍被他发现一些端倪。
“哦,是么,那这就有意思了,我对这郭旭越来越感兴趣了。”东方如龙闻言右手摩挲着这扶手,双眼神光绽放,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独孤兄也如此,那就更加确定无疑了,这郭旭无论心机、手段还是潜藏的实力都是过人一等。”庞四海也开口话。
“如玉公子,你若是要对付他,尚需要多加心,他既然敢要有厚报,心里有了应对手段,不可不防。”
这庞四海实力虽然稍逊,但是智计超绝,他见这如玉公子有意找郭旭的麻烦,便出声提醒,免得他打雁不成,反被雁啄了眼睛。
“哼,一个区区炼气二层的蝼蚁,就算炼体能有什么 ,他懂一些阴谋诡计,难道本公子就是吃素的么?”
东方如玉一脸冷傲,明显不领这个情。
他内心最是倨傲自负,庞四海不还罢,他反倒会注意,这一却是起了反作用,让他内心更加轻蔑忽视郭旭。
东方云起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望向萧自远,正巧萧自远也望了过来,两人几乎同时微一头。
郭旭此时正跟这一众杂役清理布置这房间,浑不知自己已被暗中盯上。
这房间不但阴暗湿秽,局促狭,更是到处都是灰尘蛛网,一股发霉腐烂的怪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显然这房间已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入住。
郭旭望着这只有三五丈见方的房间,面色阴沉如水,好一个东方世家,好一个下马威!
那领头的杂役颇为识趣,不待郭旭吩咐,已然带着众杂役清理布置房间。
到底是干惯了这等粗活的杂役,不一会这灰尘蛛网,一些早已发霉腐烂的旧家具物什,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空气里再无那种闻之欲呕的怪味。
而这帮杂役不单单清理,更是出手布置,有的在这屋缀了一些耀光石,整个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有的在利用储物袋里随身携带的闲置物什,做了一些日常起居的用品来。
更有的杂役,创造性的做了几张架子床,上下可各睡一人,房间尽管,却也勉强将他们所有人安置。
那领头的杂役更是识眼色,带领两个杂役,竟在这房间内腾出将近一半空间,为郭旭单独做了一个独立的静室来。
这静室虽,但无论郭旭打坐行功,还是卧床休息,都尽皆无碍。
一时间,这原本阴暗逼仄狭的房间大变样,竟变得有模有样,生气勃勃.起来。
郭旭静静的盘坐在竹床上,久久无法静心行功,耳边清晰的传来这帮杂役的响动,有呼噜声,有磨牙声,有梦呓声,更有不堪入耳的放屁声……
他不由得笑了,他陡然间觉得无比的亲切和真实,仿佛又回到了凡俗。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摸着这简陋的竹床,抬眼望着这粗糙的四壁,内心泛起淡淡的温暖。
这帮杂役尽管修为低微,但是确实是诚心诚意的待他,特别是那领头的王顺。
经此一事,他的念头再变,此番出行定当要想方设法尽力保全这帮杂役。
时间匆匆三日过去,郭旭等人乘坐这飞舟一路风驰电掣,不知飞了多远。
郭旭经过第一晚的红尘炼心,道心似是再次通透清明了许多。而他苦修多年的磐石心经也间接受益,这接连几日的默默行功,灵识又恢复了不少。
郭旭压下内心的喜悦,嘎吱一声,轻轻推开静室的木门,他想到外面活动一番。
他已连续行功三日,稍稍有些疲累,修炼一道,张弛有度,过犹不及。
只是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这一众杂役,此刻均都耷拉着脑袋,或坐或躺或歪在床上,一脸沮丧。
“王顺,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您修炼结束了?”王顺一脸喜意。
“大家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郭旭脸色瞬时阴沉了下来。
“公子,是有……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情,没事的公子。”王顺结结巴巴,一脸纠结。
“到底什么事情,天塌下来,我帮你们担着。”
郭旭见王顺依然低着头不语,心头更加火起,索性问其他杂役,好半天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原来这些杂役均是第一次乘坐这飞舟,内心都是颇为新奇稀罕,均想站在甲板上看一看这飞舟如何乘风破浪。
那王顺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就带着这帮杂役想到甲板上去看日出,但是没走几步却被拦住了。
这房间不远处的通道口站着两个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的甲士,甲士长矛一指,喝令他们回去。
王顺与杂役们不忿,上前与这侍卫理论,不想这侍卫二话不,直接一矛刺来。
这些杂役有些身手,但是都境界低微,如何是这侍卫的对手,当即有杂役挂彩。
王顺他们见事不可为,不甘的退了回来,只是这几日原本对他们来的新奇之旅,却是变的异常郁闷烦躁。
这几日他们整日蜗居在这狭的房间内,不得自由出入,名义上是宾客,但实则与囚徒何异?
“好!很好!非常好!”郭旭语气冰寒无比,没想到这才闭关几天,居然就出了这么个篓子。
之前退了一步,对方便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么?如此得寸进尺,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王顺带大家跟我出去走走?”
“公子,去哪里?”王顺一脸紧张。
“你们不是一直想到甲板上欣赏欣赏风光么?我这就带你们去!”
郭旭完已然快步走出,王顺与一众杂役面面相觑,足足半晌,这才跑着跟上。
道的通道口,两个身穿重甲,手持长矛的甲士依旧持矛而立。
这两个甲士见郭旭带着一众杂役走了过来,眼中露出一丝轻蔑,这是再次送死过来了么?只是这次就不似上次那般留手了。
“滚开!”郭旭淡淡的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不大,但是听在众人耳里有若惊雷。
“你什么?”这两个甲士的脸都愤怒的扭曲了。
“没有听清楚么,那我再一遍:滚开!”
“混账,你找死!”话音未落,一道乌光疾若闪电的向郭旭刺去,这侍卫已然动了杀意。
乌光一闪而逝,只是未曾出现那侍卫期待的鲜血四溅的情况,郭旭好端端的站着,那适才刺来的锋锐长矛竟然被他徒手握在手中!
“这!这……怎么可能?”两个甲士大惊失色,话都有些颤抖。
“哦,这很奇怪么?”郭旭虽然在笑,但是这笑意却是冰寒无比。
“杀!杀!”两声暴喝,这两个侍卫不愧是久经战阵,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反应过来。
适才被抓住长矛的侍卫索性弃了手中长矛,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闪过,他挥起腰间长刀再次斩出一刀。
而那另一侧手持长矛的侍卫,也同时身形一闪,一道森寒的乌光如一道诡异的毒蛇,迅捷无比的朝郭旭的后背刺来。
这两个侍卫这联手一击,前后交攻,默契无比,招式简单直接,威力惊人!
这道狭.逼仄,两人并肩而行犹显局促,此番这两个侍卫前后夹击,将这地利发挥的淋漓尽致。
郭旭此刻前后退路全部堵死,也无法闪避,一个应对不慎,还真可能阴沟里翻船。
王顺等人此刻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紧搓着双手,满眼惶急,他们虽修为低微,但这眼力还是有的。
公子若是负伤,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