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受到重创，白零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番，随后身体仰面一倒，他只来得及察觉到鼻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下一刻，手里的枪被人踢开，一群人、无数只枪口对着他。
顾倾颜瞥了一眼离着自己不过一米距离的男人，冷冷道：“你想我死的更快一点吗?”
夜非墨摇头：“我只是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夜总还真是用情至深，只怕我让你失望了，我并不觉得感动。”顾倾颜正视着他的眉眼。
夜非墨却是莞尔一笑，抬手拂过她面上的灰土，温柔道：“女人是水，我用零度去遇见她，她即刻成冰，我用一百度去爱她，她才会立刻沸腾，我相信假以时日，暖着暖着，她会跟我一样，眼里渴望见到的，心里满满想着的，都是我!”
“……”顾倾颜脸色有些绯红，她移开目光，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放松警惕的神经，一道光从她的发丝中穿透，下一瞬，身体被人抱过，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落在自己的脸上，她木讷的抬起头，他依然满面微笑。
被压制住的白零面色一愣，他环顾四周，周围死寂沉沉。
夜非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处，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不过短短数十秒的时间，白净的衬衫已经晕染开了一朵美艳的血花，甚是夺目。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也有些不自然的颤抖，甚至为她擦去血迹的那只手也是情不自禁的轻轻抖动着，他说：“幸好我够机灵，不然伤了你，我会更疼。”
顾倾颜注意到他肩膀上渗漏的红色液体，瞳孔渐渐放大，她一把扶住他软倒的身体，声音中带着颤意，“你怎么了?夜非墨，你大爷的不准死。”
“嗯，我答应你。”夜非墨握紧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笑着：“你刚刚那一脚真漂亮，果然不愧是我夜非墨的夫人。”
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她已经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白零被扣押着站起身，狂妄放肆的大笑着，甚至犹如胜利者那般洋洋得意的宣示着自己胜利了。
……
死寂沉闷的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周围，混合着身上的血腥味，顾倾颜忍不住的泛着酸意。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急诊室前，前一刻他被推进了手术室，那盏刺眼的红灯弄的她眼睛生疼。
她摊开手掌，双目无神的望着自己掌心处干涸的血液，有一种恐惧悄然的爬上她的心坎，她在害怕。
医院内，因为夜皇的全面封锁消息，并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进入病房。
病房中，寥寥水雾暗暗浮动。
夜非墨抬起手直接握上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怕眨眼间她又不见了那般。
顾倾颜转过身，瞳孔里映上他苍白的颜，目光缱绻：“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允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静，恍若人去楼空的安静。
空气里滴答滴答的液体滴落声甚是清晰入耳，夜非墨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在沸腾，那种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掀开被子未曾顾忌身体上的那道血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