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一旁的木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周围很空旷,几乎不远处的滴水声都能产生回应。
巨大的换气扇轻微的摆动着,有阳光从缝隙处渗漏进来,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环顾一圈周围,无人的死寂。
“咚咚咚。”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墙外传来。
顾倾颜警惕的躺回地上,安静的闭上双眼。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冷冽从门外传来。
“应该是小七药物用的过多了,怕弄不倒她。”另一道声音响起。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如果您想她现在醒来也可以。”男人作势便拎开一瓶水。
“不用,反正我不急。”得意的声音从门外徘徊而起,随后谈话声戛然而止。
顾倾颜睁了睁眼,她谨慎的坐起来,望着已经离开的两人,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袭来,她迷糊的神经渐渐的清楚了片刻。
她想不出有谁会如此胆大包天公然掳人,除非对方的身份同样不容小觑。
她顾倾颜虽说这张嘴有些歹毒,但也不同斐滢那般蛇蝎心肠受千夫所指,应该不至于有人会仇恨她到不计后果也要请她上门坐一坐。
这么看来,只有一个缘由!
冲着夜非墨他去的!
“顾小姐醒了?”男人尤带三分喜色的声音从她背后的铁门外响起。
话音一落,紧锁的铁门缓慢的被人推开。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一阵阵沉重的破败声,皮鞋摩擦过地板,咯吱咯吱的响动声从地底传来,好似只要再用力踩一踩,这一块看似完好的木板就会瞬间碎成两截。
顾倾颜闻声转过身,警觉的盯着来人。
白零将香烟熄灭在墙壁上,石灰墙因着长时间的空置已经变得灰黑,猩红的烟头按下时,一层灰从墙上掉落,均匀的洒了一地。
“我好像并不认识这位先生。”顾倾颜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对方,面上表情从容不迫,好似并没有什么恐惧。
白零瞧着表现的毫不畏惧的女人,欣赏般的点了点头,“我姓白。”见她依旧毫无表态,他再道:“果真有几分魄力,难怪会成为夜非墨的女人。”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与你有怨有仇的人是夜非墨,这位先生为何要找上我,似乎有些文不对题,会错了对象。”
白零摇头,听着她的话倒是来了兴致,“我觉得你的利用价值更大。”
“或许你是误会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顾倾颜顺了一张凳子,拂了拂上面的灰土,再道:“他需要一个女人,而我需要一个背景,所以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我们不妨等一等,看看你究竟有没有价值。”白零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男子明晓他的用意,急忙搬来一张椅子。
白零抬腿坐下,两两视线对接,他倒是越发好奇这个女人的表现,那种泰然自若,那种平心静气,如果是普通女人只怕是早已失去了镇定,而她却是从一开始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的与自己对视,甚至竟有种被喧宾夺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