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从化妆间来到休息室时,就发现易兰七有些心不在焉。
追问两次之下才见她微蹙起眉,斟酌着说:“刚刚,我在门口见到程家的小女儿了。”
程家小女儿?
“程天蓝?”
易兰七点头:“是她没错了。以前见过一次,虽然没什么交集,但那头短发我印象深刻。一开始还想不起是谁,直到刚刚听到他们在说程家。”
易兰七和程家人特别是程天晴程天蓝那一房并不熟,两姐妹的父母和她不是一个圈子的,她以前醉心工作室也几乎不交际。
否则,刚刚也不会半天想不起来程天蓝是谁。
郁安夏是知道程天晴已经因为夏太太的事正在等待判决阶段,至于程天蓝,本来已经被家里人送出国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又回来还出现在鼎丰酒楼外面。
她倒不担心今天的婚礼会出什么意外,婚礼安保工作是陆翊臣一手安排的,她相信自己老公的能力。
郁安夏想了想:“姑姑,你们说上话了?”
“没有。”易兰七把在门口时被程天蓝撞了一下的事告知郁安夏,“我就是觉得那丫头看我们的眼神不大对劲,瘆人得很。”
郁安夏的视线落在易兰七高高凸起的肚子上,不由握紧她的手:“姑姑,你的孩子快出生了,这段时间如果要出门都注意一点。”
郁安夏不觉得程天蓝能构成什么威胁,可有些时候,最不能忽略的反而是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且不可能成事的人。
正常人都知道趋吉避凶,但也不妨碍有些人就是脑袋不好。
易兰七道:“我现在身体也不是很方便,若非必要,都在家里活动,连工作室都很少去了。而且出门的话,你姑父都会陪着我,别担心。”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
陆娇依和温飞航的婚礼在一场极其浪漫隆重的仪式中顺利完成。
一系列婚礼流程下来,等到真正属于两人的时间,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只剩下夜晚的宁静。
陆娇依洗过澡换了粉色绸质睡裙,从卫浴室出来后,她站在镜前梳着刚吹干的头发,嘴里还不忘抱怨刚刚那些闹洞房的人一个个都花样百出,等到将来他们结婚时一定要还回去云云。
忽然被温飞航从后面拥住时,陆娇依身体一僵,感觉到有细密的吻落在肩膀上,她更是浑身发烫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情潮在胸腔炸开然后迅速窜遍四肢百骸。
“飞......飞航......”
陆娇依有些鄙视自己,平时在温飞航面前一直作威作福,关键时刻,居然也开始犯怂了。
只是——
她真的紧张啊。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
前两天晚上夜不能寐的时候,她还特意上某个论坛搜索过“女人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有说痛到麻木的,也有说就那一会儿忍过去就是爽到极致,还有说根本没那么夸张只是有点发胀而已。
陆娇依那晚逛论坛逛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总结出除了各人体质不同之外,男人的技术问题也有很大关系。
思及此,陆娇依放下手里的梳子从温飞航的臂弯转过身抬头看着男人俊挺深邃的眉眼。
他也是初哥,那她今晚......会不会痛死?
温飞航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被人怀疑了。
“你在害怕?要不,喝点酒?”
两人相识多年,陆娇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温飞航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好啊。”
被放开时,陆娇依开始在心里深呼吸。
等到温飞航端着酒杯过来时,她伸手要去拿,却被他胳膊一避,让了开去。
“嗯?”陆娇依朝他递了个不解的眼神。
温飞航侧过身将其中一杯红酒放在桌上,然后举起另一杯:“我们喝交杯酒。”
直到男人喝了酒亲上她的唇开始一点一点将酒液往她嘴里渡的时候,陆娇依才明白什么是“温飞航式交杯酒”。
她踮起脚尖,将双臂揽上男人的胳膊,跟着他的节奏热情回应。
浓烈的酒香在口腔里蔓延,两人的呼吸急促交融,等到两杯交杯酒喝完,陆娇依原本白皙莹润的脸颊已经酡红一片,艳若三月桃花,迷花了温飞航的眼。
他将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湿热的吻流连在颈间,陆娇依慢慢松开紧抓着的床单,抬臂回抱住男人的后背。
漫漫长夜,此时才正式开始。
......
茗江市另一侧,程母沈翠听到程天蓝今天去过鼎丰酒楼时勃然大怒,一向疼爱女儿的她也罕见地发了脾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我只有你和你姐姐两个孩子,你姐姐现在又那样,你还要不让我省心,你干脆把我的命拿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