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锦墨陪着庞清一起去医院探望程天蓝。
程天蓝脸上蒙着一圈纱布,看起来情况相当严重。
不过程天蓝看到他们来却还是一直保持着笑容,没有阴郁颓败之意,反而给人阳光乐观的感觉。
庞清心里是真的很满意,有意为陆锦墨和程天蓝制造话题。
只可惜陆锦墨在病房里才坐了没十分钟,口袋里的手机就不适宜地响了起来。
庞清以为是工作电话,立即不悦蹙眉:“怎么好不容易休一天假也电话不停?”
陆锦墨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谈”字,他下意识看了眼庞清,起身去病房外面接电话。
谈真的语气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陆锦墨还是听出了一丝异样,他捏紧手机,问:“是不是出事了?”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几个可靠的记者,让他们现在就到我家里来?你有我家的地址,把地址给记者就行了。”
联系记者?
陆锦墨刚想问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谈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找记者曝光我让我丢了幼儿园的工作让我没脸出门吗?我现在就给你把记者找来,我们好好当着记者的面说你当年是怎么抛妻弃女带着情人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卷走的事!”
这话不是对着他说的,显然是谈真那个没良心的生父。
那男人又闹上门去了!
接着电话里又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陆锦墨沉下脸。
谈真母女一个身体弱一个现在腿脚不便,陆锦墨光想想就担心,他没打电话找记者,匆忙回病房跟庞清还有程天蓝打招呼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便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谈真家里。
庞清还没来得及详细问清楚,陆锦墨拿着西装外套已经走得没影了。
“这孩子!”庞清低声抱怨,又重新坐回去。
程天蓝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锦墨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他能有什么急事?一把年纪,连个对象也没有,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里。”
程天蓝笑了笑,忽然想起程天晴昨天跟她讲的要把陆锦墨和前妻又纠缠在一起的事不动声色地透露给陆家二夫人,程天晴今天要办婚礼,一时间自然抽不出这个空。
可眼下不就是个好机会么?
程天蓝看了眼庞清,忽然道:“其实前几天我和姐姐顺路去检察院办事的时候看到锦墨哥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一起。”
庞清脸色一顿,片刻后,连忙问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他瞒着我们私下里交往了对象?”
“我不认识,不过听姐姐说那好像是锦墨哥的前妻。”程天蓝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庞清脸上的表情,见她果然变了脸色,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又开始扮无辜,“不过姐姐说她只见过锦墨哥前妻一面,也不确定,或许是看错了。”
后面一句话,庞清半个字没有听进去。
她抿起嘴角,难免有些不悦,锦墨真的和谈真又有了牵扯?不怪她相信程天蓝的话,陆翊臣复婚的例子不就在那摆着么?
突然听到这么一出,庞清也没心思再继续坐下去了。
将礼物留下,告知程天蓝让她好好养伤,等好了之后她再来请她吃饭。
程天蓝虽然有些失望没看到庞清当场发作,但她知道确实如姐姐所说,庞清是不喜欢那个前儿媳的。
另一边,庞清风风火火地出了医院,等坐上出租车时,人却又冷静了下来,没再像以往一样一点就着。
她想了又想,决定先按兵不动。
她事事掐尖要强,和谈真淡定大方的性格南辕北辙,打心底对她不感冒。
尤其以前谈真还阳奉阴违,偷偷倒掉她花费大力气求人弄来的求子药,还骗她让她以为她每天都乖乖喝了,做着很快能抱孙子的美梦。
这笔账,小气的庞清一直记在心里,这辈子都忘不掉。
说句实话,庞清一点都不希望谈真步上郁安夏后尘。
她没有立即去质问陆锦墨,却刻意注意了他的动向,终于在几天后跟着他将他和谈真堵在了一起。
这件事郁安夏一开始并不知情,直到庞清撞破陆锦墨和谈真有来往的次日,程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程天蓝因为脸治不好想不开自杀了。
庞清堵住谈真和陆锦墨后自然没什么好话,后来陆锦墨从庞清口中套到话,得知是程天蓝搬弄是非,便去医院找了她一趟,明确说明两人没有半分可能,气愤之下还说了让她以后不要再做嚼舌根的小人。
“你说她该不会因为这事就想不开吧?”庞清简直头疼。
程天蓝自杀未遂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现在圈子里熟人都知道了,他们家陆玮有几个朋友还特意打电话来问了,现在不定人人都在说陆家不念恩情呢!
丁瑜君道:“不是说因为脸治不好才想不开的吗?”
庞清哪知道?
看向郁安夏,这时,郁安夏正在回复陆娇依的微信。
刚刚陆娇依把明天大卫医生的航班信息发给了她,让她告知陆翊臣到时候派个人去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