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并没有捕捉到他眼底快速掠过的一丝精光,只是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你初七不是才上班吗?公司应该很多事吧?初八匀出一整天陪我,确定有时间?”
郁安夏问他的时候,将手里原本拿的杂志随手放到一边,暖黄色的灯光下,视线眨也不眨地停驻在男人俊朗的侧颜上。
陆翊臣侧头看过来,正好撞上她一副迷恋的眼神。
心情说不出来的好,被子里,原本搭在她大腿上的手无意识上滑,来回摩挲着大腿根:“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时间了?”
“那可说不定。离初八还有几天呢,万一你今天为了哄我高兴一口答应,到时候又临时有事爽约怎么办?”
这种事情极少,却也不是没发生过。
有几次是他们说好了周末或者节假日一起去玩,但恒天临时发生紧急事情必须要他这个领导者回去处理。
郁安夏这时候提起并非秋后算账的意思,孰轻孰重她还拎得清,这也是他们感情越来越好的原因之一。如果双方有一个是喜欢胡搅蛮缠只考虑自己的人,那么有再多的爱都经不起岁月的消耗。
陆翊臣看不到她心里此刻的想法,只是目光锁着她含笑的细白脸庞,低沉的嗓音,语气盎然:“放心吧,刚开年,公司没什么大事,我说陪你去就一定过去。难道你们这活动还规定了不准带家属?”
怎么可能?陆翊臣这个家属若是过去,主办方只怕会开心得合不拢嘴。
郁安夏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突然压下一片阴影。
陆翊臣握住她的后颈,身体倾过来,薄唇压上了她两片微张的唇瓣。带着湿意的舌尖很轻易地抵开唇齿闯进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郁安夏沉浸其中,搂着他肩背的手下意识收紧,一时间欲罢不能。
等陆翊臣和她分开时,郁安夏原本俏白的脸蛋已经飞红,白里透着粉,像极了春日里开得正盛的桃花。
原本放在后颈处的大掌滑上女人脸颊,透过肌肤相贴,感觉到渐渐攀升的热度,陆翊臣热不住笑:“都老夫老妻了,亲你一下怎么还害羞上了?”
“……”郁安夏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佯装正经,“谁让你说话说得好好的就亲上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陆翊臣脸上笑意更浓,手掌离开滚烫的热源,不答话,却比开口调笑让郁安夏更加羞恼。
她觉得这男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动撩拨之后不仅不管她反而开口嘲笑。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被子里的手就往男人的睡裤腰头摸去,只是还没等她得逞,便在边缘处被抓个正着,陆翊臣握着她的手不放,视线却隔着被子落在她还没显怀的小腹上,脸色恢复一如既往的严肃,像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你还怀着孩子,现在不行。”
自从检查出有身孕后,两人便再也没有做过亲密接触,最多只是搂抱亲吻。这样的体贴,郁安夏心里除了甜蜜便还是甜蜜
“我知道。不过不能直接做,又不代表不能用别的法子。”
说完,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小手已经灵活挣开,滑进了他的睡裤里。
郁安夏自从怀孕后除了口味有些许改变之外,觉也越来越多,常常一趟下来和他说着话就能睡熟过去。等陆翊臣从卫浴室清理好出来时,落在眼底的便是郁安夏拥着被子侧向他这边的熟睡面容,灯光下,看起来静谧柔和。
陆翊臣坐到床沿,伸手将她滑到脸上的秀发拨开,安静垂眸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让他心里更觉得安宁幸福,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这才拉了灯上床。
初七这天开始上班,陆翊臣给总裁办的人都发了丰厚的开年红包,葛杰瞧出他心情好,心里知道肯定还是和家里那位脱不了关系:“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有孩子了,我怎么觉着你比先前哪次都要高兴?刚刚我路过几个秘书那边时,都听到他们在夸你。”
陆翊臣在工作上对下属严厉,可他口碑好,从来就不是苛待人的老板。不过也仅限于此,以前可没有这么贴心过,就算有红包,最多打声招呼等到发工资时一起加进去,不会自己准备。
葛杰和他既是下属和老板,也是朋友,是一步步看着他的变化的,心里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换做一年多甚至更早之前公司里常常低气压那会儿,他绝不敢相信会有这天。又想起刚刚那个收到的标着可爱生肖猪的红包袋,心想恐怕还是从陆太太那里学来的。
陆翊臣笑了笑,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却是在他们真正感情交融后到来的,带着他们所有的爱和期望。
拿过桌上茶壶倒了两杯,转开话题问葛杰:“先前你准备和我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中午我刚好和几个朋友聚会,听到一桩事。”
陆翊臣推过其中一杯到葛杰面前,朝他递了个询问的眼神,事情如果和他扯不上关系,葛杰也不会拿出来跟他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朋友认识盛隆企业的老总杨诚,初三那天,和他还有另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听杨诚酒后在饭桌上炫耀,提到了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