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郁安夏有种突然被惊喜砸中的感觉。
她下意识抚着自己平坦如初的小腹,总觉得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有点像是命运的安排,安排他恰好这个时候意外到来。
否则,怎么就那么巧,就京都那次在安全期内没有做措施就意外怀上了呢?
她想开口,陆翊臣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崔泽鑫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一圈,放下悦悦的检查报告,声音轻缓:“目前要根除只有这一个法子,你们两人正是年轻时候,条件又好,再生一个也合适,旁的上了年纪的人想要还不一定就能有呢。
陆翊臣不置可否,郁安夏侧目瞧去,见他俊眉微微锁起,脸色并没有轻松下来。
想到什么,她看了眼时间,笑着打破两人沉默下来的气氛:“崔医生,中午我和翊臣请你吃饭吧。”
崔泽鑫没有拒绝。
吃过午饭后,三人一起去了趟南安医院,悦悦的手术要选在南安医院进行,崔泽鑫和院长以及先前为悦悦检查的医生等人开了个简短会议,暂定三天后为悦悦做一个系统检查,然后再议定具体的手术方案。
下午四点左右,从南安医院出来送别崔医生,一直到回来御江帝景,郁安夏才找到合适的机会和陆翊臣提及孩子的事。
“刚刚你问崔医生有没有别的法子,是不是不想再要一个孩子?”
陆翊臣正将脱下来的大衣挂在落地衣架上,侧身朝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彼此对视几秒后,陆翊臣方才缓缓开腔:“怎么会?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喜欢,但是我们已经有悦悦和嘉嘉了,我觉得够了。”
“陆老板,你没说真心话。”郁安夏走到客厅沙发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说出他没有讲出口的心声,“我知道你是被当初我在纽约生嘉嘉那会儿的事情吓到了,也不想我再承受一次怀孩子的辛苦和生孩子的痛。但这一年多我身体早就被妈还有陈姨她们养到好得不能再好了,而且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承受这些,大部分女人都是甘之如饴。就算不因为悦悦的病,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也是一定要生下来的。”
陆翊臣过来坐到他阿身边,原本有些紧绷的脸色逐渐柔和,也没有说话,只是握住郁安夏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眼睫微垂。
郁安夏又说:“而且,我也不亏。我有了孩子,你就得加倍地对我好,什么都听我的,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样?”
郁安夏精心修饰过的眉往上挑了下,嘴角扬起的笑在斜斜照进来的夕阳映衬下格外动人:“不然我就带着悦悦嘉嘉还有肚子里这个离家出走。”
说着,还示威般轻拍了下自己的小腹。
“说的好像想要孩子立马就能有一样。”陆翊臣失笑,却忽然脸色一顿,肚子里这个?
目光下移到郁安夏的小腹上,她今天穿了条明黄色针织长裙,脱了外套,长裙贴身套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尤其是盈盈一握的细腰,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了,“你......”
郁安夏接触到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放下水杯,抿唇笑着凑到他耳边,细微的声音拂过陆翊臣耳畔:“陆老板,我们家马上就要有小三了。惊不惊喜?”
陆翊臣没有接话,只是突然握紧的手却泄露了他不露于形色的情绪起伏。
郁安夏知道,他在紧张,和她一样,重视这个孩子的到来。
须臾,陆翊臣伸出长臂将人搂到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喉结扫过她的鬓发上下滚动着:“什么时候有的?”
“平安夜前一天,在京都那晚。你忘了?那天没有套了,又正好是我安全期,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说起来还是陆老板厉害,一击即中。”
因为知道孩子的到来可以挽救悦悦,郁安夏心情好了不少,靠在陆翊臣怀里,手臂揽紧他的腰,也有心情开起玩笑。
陆翊臣搂着她的胳膊收紧,没有说话,却无声胜有声。
好一会儿,男人的大掌贴上郁安夏的小腹:“他现在还不会动......”
郁安夏被陆翊臣逗乐,从他怀里起身,笑容促狭:“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这个已经有了两个宝宝的爸爸激动起来连常识都忘了?都还没足月,怎么可能会动?”
陆翊臣跟着笑起来,手掌又抚上她白皙的脸庞,掌心粗粝,蹭得郁安夏脸颊微痒,视线却始终被他深情凝望的墨眸吸引:“这次,从怀孕到孩子生下来,我都不会再错过。”
“要对我好,而且不许趁着我不方便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是这种人?”
郁安夏道:“那可说不准。”
他对那种事情的热衷,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开了闸的老男人,欲望往往就跟刹不住的洪水一样,茹素十个月甚至更久,无异于要他们的命。
陆翊臣也不在这事上再辩解,怀孕的女人敏感,说一千句一万句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因为还没有去医院确诊,而且怀孕前三个月不宜大肆宣扬,郁安夏并未将这事通知陆家和易家两边的人。
但就在次日早上,陆翊臣准备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时,丁瑜君陪着陆老夫人还有易兰七陪着易老夫人上门了。
两家不约而同,都是听说了悦悦的事情,又恰好在门口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