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高飞把一切都安排待定,在哥舒玲珑帐中叙话几句,便离身而去,因为哥舒玲珑的伤患的确不轻,后背之上被田楷的长枪所伤,而在与严纲众兵厮杀之间,又受刀伤剑痕,此刻全身上下,已然全无一点好地方了!
高飞虽然心疼不已,但是却不好表露,坦白来讲,幽州之内的女人已经太多了,最早的双儿,继而的惋心,还有貂蝉,再有瘫倒的袁翎儿,且不说还有张辽张文远的妹妹子衿,若是再招惹这个异域的哥舒玲珑,高飞的家里可真的是要炸开了锅,简直凑够了两队斗地主的人数,不过高飞倒是没有准这种闲心,念及此处的时候,高飞倒是想起来了,张辽的妹妹子衿此刻还身在青州,所以高飞亦得加快脚步,早早取下青州,好让张辽张文远,兄妹重逢!
子衿其人,乃是高飞在双儿之后,遇到的第二第女孩子,不过当时张辽投在门下,以为朝不保夕,便把妹妹子衿送往青州外戚之处,也算是有个小小的保障,想到这里,高飞倒是不禁唏嘘起来,人事无常,都图个安稳,怎么自己就这么能蹦跶呢?
历史是由人来推动的,有安心于生活者,便有躁动开辟者,显然高飞属于后一类的人,这种人对于历史来说必不可少,因为无人向前踏步,便是一直后退,而中国的历史,越往后走这种情况越明显,不过后来改天换地,倒是不好细说!
高飞出得哥舒玲珑大帐,便见得松赞干云在其外,乃问道于高飞,“我王有恙否?”。
哥舒玲珑的情况虽然不太好,但是却无性命之虞,而松赞干云所问之事并不是指此,高飞倒是笑道,“羌王的情绪颇稳,倒是无碍!”。
此刻高飞在羌族之中的地位,倒是仅次于羌王哥舒玲珑,虽然有哥舒玲珑抬举的意思,不过高飞的厉害之处,尽人皆知,所以亦心服口服,而高飞倒是不拿出大汉丞相的身份来说事,男人最可恶的事情就是以身份压人,压人要靠本事!
松赞干云亦不是看不出火候之人,哥舒玲珑与这高飞之间微妙的关系倒是都看在松赞干云的眼里,只见这松赞干云乃对高飞说道,“我王身体伤患,不宜调兵遣将,不过此时倒是事不容缓,未知大事是否由高大人全权做主?”。
高飞称笑,“尔等羌族之人,怎能听我高飞之命,一切都在羌王手中,无须多虑,不过此刻倒是应该严守右平城,不容有失!”。
松赞干云称是,继而又小声问道,“我王心绪难调,倒是请高大人多多陪陪我王!”。
高飞哑然失笑,不过碍于身份之殊,并未作,乃点头示意松赞干云可以退下了,哥舒玲珑并无大事!
就在松赞干云转身一刻,高飞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乃问道松赞干云,“羌族军中可有懂得乌丸之语的人?”。
松赞干云不解高飞之意,问道,“大人何意?”。
“这个自有用处,你便帮我去找一个这样的人,宜!”,高飞对着松赞干云说道,而松赞干云倒是自荐道,“乌丸之语,我松赞干云便会!”。
高飞摇头,“你不行,你还有大用,快快去帮我找一个这样的兵士或者土著,我要往乌丸之地而去!”。
松赞干云会意,即刻便入得右平城内,几经寻找,方才找到一个既懂得汉语又会乌丸语的人!
其实羌族与乌丸同为边地的少数民族,自然有自己的独特语言,不过羌族人的汉化程度很高,所以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等人说的都是半土著话半汉语,不过高飞倒是勉强能听得懂,不过这乌丸的受教程度很低,还依然使用着自己的土著语言,所以高飞想要联合乌丸,必然得找一个翻译在身边才行,否则任凭高飞妙嘴生花,亦难以有效果!
乌丸之行,迫在眉睫,而松赞干云得办事效率也很高,一时半刻之后,便给高飞找来了一个翻译,高飞看其人,倒是略微想要笑,只见到这个应征而来的翻译竟然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牙口已经没有多少了!
“老爷子,能听到我说话吗?”,高飞扯开嗓门,朝着那松赞干云带来的翻译老伯喊道,不过显然这高飞的声音还是不够高,只见到那老伯止不住的摆手,嘴巴蠕动,乃说道,“听不见啊!大点声!”。
这老爷子虽然牙口不好,耳朵不好,但是嗓门却响亮的很,一亮嗓子便把高飞一震,暗念一句,“我cao,狮子吼啊!”。
那老爷子摇头,而高飞亦摇头,显然松赞干云也有点挂不住脸色,乃对高飞说道,“乌丸之族,尽皆山民,鲜与当地人士接壤,而且此地右平城中,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若宽限几天,定然找到个合适之人!”。
高飞苦笑道,“不必了,公孙瓒不会多给我几天的时间,事情必须当机立断,你且随我走一遭吧!”。
松赞干云称是,便遣走了那老伯,不过高飞倒是有一点疑心,满城之人尽皆不会乌丸之语,缘何单单这个松赞干云会说!
高飞表达自己怀疑,而松赞干云倒是不以为意,乃轻说道,“家母便是乌丸人,父亲大人曾经与乌丸一战,大胜而归,而俘虏之中便有家母,所以松赞干云会说乌丸之语!”。
高飞没曾想,这松赞干云的身世倒是如此百转千回,不过这种背景倒是不重要,当时高飞与松赞干云二人即刻准备,往乌丸之地而去!
乌丸之地离右平城最近,右平城西处两百里的地方,山丘连绵,山势的海拔也就一两千米吧,不过在北方之地,倒算是高山了!
山势突兀,多是松木灌木,而此时节已然近秋,树叶斑驳转黄,正是狩猎的好时节,而乌丸之人,尽皆山民,以狩猎为生,民风颇为彪悍,但是人数却少的很,共有三四千人。
乌丸人生性好战,且都孔武有力,虽然民众不多,但是都如虎似狼,并不好招惹,不过这帮子有的是气力的乌丸人,却总是被中原人士戏弄、欺辱,所以乌丸人对中原人的态度也从来不友好!
正是因为如此原因,松赞干云才在临行前提醒高飞,“就我们两个人往乌丸之地去吗?”。
高飞点头,不过松赞干云倒是并不理解,“虽然乌丸人勇猛好战,可以以一当十,但是高大人怎么说服他们与我们一起对付公孙瓒,乌丸人是出了名的蛮横无理!”。
高飞笑道,“乌丸之地虽险,但是比之渔阳城如何,公孙瓒六万大军于前,我高飞未曾一惧,何况只是只有三四千人的乌丸!”。
松赞干云自知失态,乃向高飞请罪,而高飞倒是不以为意,与松赞干云两人策马而往乌丸之所在奔去!
羌族与乌丸这两个少数民族,共居于塞北之地,但是生活习俗却截然不同,羌族靠畜牧生活,而乌丸靠狩猎生活,差别太大了,所以这两个民族之间,亦有战争生,不过有胜有负,谁都没有讨到便宜,直到中原人来了之后,顺理成章的压榨着这两个边地的少数民族,所以从那一时刻起,羌族人与乌丸人便联手对付中原人,不过这一战役却是败多盛少!
至于当年松赞干云的老爹与乌丸的一战,高飞倒是摸不清状况,按理来说,从始皇帝之后,这羌族与乌丸便应该合力对付中原人士,不应该双方再起战火的,所以高飞对松赞干云的身世倒是颇为感兴趣,不过这些东西与高飞的大计无关,所以高飞并没有刻意去留心!
驱马急行两百里的路程,已然到了乌丸居住的群山之下,只见到秋意袭来,满山的松木青葱,遍地的灌木青黄,倒是颇有一番意境,不过高飞此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顺着山下的一条小路便上了山!
山路不便,所以高飞与松赞干云二人尽皆弃掉马步行,而高飞问松赞干云如何才能见到乌丸之王,这个时候倒是轮到松赞干云笑,“乌丸族中没有大王的!”。
松赞干云见高飞不解,乃继续说道,“乌丸之中乃是部落士族,单单这三四千人的乌丸人,便有十几个部落,各自为政!”。
高飞听得此话,当即便神色难掩,这件事情是高飞从来没有考虑的,也就是说在乌丸族之中,不是一人当老大,而是十几个老大,而且还不知道哪个老大说话算话,这不是要高飞摸瞎嘛!
说服一个人和说服一群人的差别是相当大的,高飞完全没有把握可以成功,而正在此时,在一棵半秃的老树之后,突然走出一人,用着自制的土矛,抵在高飞的腰背之后!
不止是高飞,就连松赞干云也中招了,而那背后之人,嘴巴里秃噜秃噜的白话着什么听不懂的东西,而高飞便对松赞干云说道,“你快给翻译翻译,快给翻译翻译啊!”。
只见松赞干云忙不迭的嘴巴大张,而高飞亦面色慌张,似乎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