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门艺术,古语有云,兵者诡道也,高飞对中国的古典文化知之甚少,不过入乡随俗之后,难免亦有所涉猎,学得半点皮毛而已,但是秉承着自己融会贯通的后现代大脑,倒是偶有所得。
高飞之所以止住哥舒玲珑即刻攻入羌族城中,倒不是预料到了右平城内会出现动静,高飞所想不过是想要等着哥舒朗自乱阵脚,到时候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罢了,不过第二日的时候,高飞便听说了公孙瓒的消息。
“天助你哥舒玲珑也!”,高飞难掩喜悦之色,倒是把哥舒玲珑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孙瓒兵贺兰山,要是与哥舒朗里应外合,我等岂不是要大败于此!”,哥舒玲珑反问高飞,“这哪里是天助,分明就是天绝!”。
高飞止住笑声,“你以为公孙瓒还会与哥舒朗合作吗?”。
哥舒玲珑点头,“这二人合谋图我羌族之地,难道还会反目吗?”。
高飞并不想要与哥舒玲珑继续推来推去,倒是说道,“原先或许不会,但是现在一定会,公孙续之死,便是这两人生隙之根源!”。
当时松赞干云亦在高飞身边,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是要把公孙续之死嫁祸到哥舒朗的身上?”。
高飞称是,“还是松赞将军有远谋!”。
哥舒玲珑念及此处,亦拍手称快,“果然是一条好计谋!”。
且说公孙瓒领兵三万,从右平城启程,历尽四日之跋涉,已然到了贺兰山下,当时见得见得贺兰山上之守军,公孙瓒乃对左右之人言说,“羌人杀我爱子,我便屠尽羌人,鸡犬不留!”,当即便遣派一队军马上山,意欲先破贺兰山大营!
公孙瓒所部精锐之士乃为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不过这贺兰山乃是险峻之地,骑兵完全没有挥的余地,虽然如此,公孙瓒亦有信心,破羌族之地,轻而易举!
未及公孙瓒兵马上山,这贺兰山上早就有一支队伍下山而来,而公孙瓒视之,当先一人竟然就是羌族公主,哥舒玲珑!
说句实话,公孙瓒与羌族、乌丸之番邦,交手已经数年时间,虽有“白马义从”之利,占据幽州之全境亦颇费功夫,而公孙瓒驱赶此两族于塞北之外,便止步未追,有一句话说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所以公孙瓒亦给此两族留有空间,不过这次,公孙瓒是真的怒了!
哥舒玲珑领着松赞干云及贺兰山大营之军士,浩浩荡荡的下山而来,当时见得公孙瓒其人,哥舒玲珑乃笑道,“久不见公孙将军,神色依旧啊!”。
公孙瓒早就怒不可遏,一马当先,问道哥舒玲珑,“我儿公孙续,是不是为你所杀?”。
哥舒玲珑笑声如铜铃一般,“我羌族与你公孙瓒纠纷已久,将军怎么不问有多少兵士死于羌族人之手,又有多少羌族人死于汉军铁骑之下?”。
公孙瓒怒气正盛,厉声说道,“我不管死了多少军士,只问是谁杀了我儿公孙续?”。
哥舒玲珑端坐马上,不露怯势,一身戎装好似铮铮男儿一般,而言语之声,亦不见寻常女人之娇弱,反而底气十足,“你儿公孙续便是玲珑与叔父戮力杀之,成王败寇,只能怨你儿公孙续学艺不精!”。
公孙瓒听闻此话,简直火冒三丈,当即便令左军一万,去敌哥舒玲珑军马,而哥舒玲珑见状,便急行军归于贺兰山大营之内,转身之时,哥舒玲珑大声喊道,“我叔父派玲珑来守此山,纵使尔等有天兵十万,亦难以逾越此鸿沟,归去吧!省得吃苦头!”。
哥舒玲珑之言,乃是激将之法,换在平时,这公孙瓒也是屡战疆场之人,哪里会中计,不过此时有伤子之痛在身,这公孙瓒早就失去了睿智,急匆匆的领着步兵一万攻上贺兰山!
公孙瓒的三万兵马,有三千是骑兵,再有三千弓箭营,再有三千刀斧手,余下的便是两万人步兵,当时公孙瓒率先领着一万步兵先行,而身后又有一万人紧随,余下的兵马倒是列阵于山下,等候调谴!
哥舒玲珑手下只有千人,望着贺兰山上的大寨奔逃,而公孙瓒穷追不已,正其时,一个山径怪动,哥舒玲珑其人尽皆不见,而公孙瓒大骇不已,当时在贺兰山之上,早就有数十块大石纷纷滚落,席卷而下!
公孙瓒所部反应不及,已有千百人被滚落而下的大石砸个正着,当即便血浆四迸,脑肉横飞,而在滚石之后,贺兰山上,又有数十根双手难以合抱的粗木滚下,而粗木之上,已然被浇上火油,火势大起,如上天跌落而下的火柱一般,杀撵一片,尽皆鬼哭狼嚎之声!
公孙瓒惊慌不已,左右闪躲,而一万军士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已然死伤大半,随后的一万军士,见得山上情况不妙,早就驻兵而停,倒是免遭炼狱之灾!
眼见得一根着火之粗木,即将压上公孙瓒之身躯,其旁早有一人扑身而出,念道,“将军快走,此地危险!”。
那军士把公孙瓒推走,自己却丧身于巨木火海之中,不过他救下公孙瓒的性命,亦没有让公孙瓒清醒,只见公孙瓒见得山上之落木滚石稍有停歇之势,便领着余下不到千人的兵士,继续冲上山去,而左右军士尽皆呈现为难之色,显然这帮人也不愿意跟着公孙瓒以身犯险!
公孙瓒见此状,怒火冲霄,“你们想要造反吗?”,当即拔出腰间之剑,剑身飞出,早就砍下一人之头颅,“有违我命者,犹如此人!”。
这时候,紧随的一万人亦跟了上来,公孙瓒见得人马已足,复而攻上山去,而滚石落木骤停之后,便一路畅通,而等到公孙瓒领人冲入贺兰山大寨之时,大寨之内早就空无一人。
却说此时在羌族城中,哥舒朗听闻公孙瓒领兵前来,便大喜道,“定然是公孙将军来助我!我当引兵接应,正好里应外合,还怕灭不掉这哥舒玲珑!”。
当即这哥舒朗便领着一队军马出城,往贺兰山上而来,当时公孙瓒轻易便取得贺兰山之后,亦领兵往山后羌族城中而去,正在路上,这公孙瓒与哥舒朗碰了个照面!
哥舒朗远远的见到公孙瓒之军,便以为乃是哥舒玲珑已破,面色露喜,早就下马迎上前去,而公孙瓒一匹白马在前,忽然见得哥舒朗其人,正欲擎住腰间之剑,只见此时,哥舒朗躬身于地,乃云,“哥舒朗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瓒右手按在剑柄上,皮肉不动,“你干的好事,还敢在我面前虚与委蛇?”。
哥舒朗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道,“将军此言何意?”。
此时公孙瓒手中之剑早就拔出,挥马而至哥舒朗面前,剑锋所过,哥舒朗的人头已然跌落于地,滚出数步之远,正好落在一人之脚边!
公孙瓒视之其人,乃大惊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倒是笑道,“怎么公孙大人如此健忘吗?竟然不记得故人?”。
公孙瓒所见之人便是冀州高飞,不过按照公孙瓒的逻辑,这高飞是如论如何也不应该在此地的,“你不是在代郡吗?怎么会……”。
高飞故布疑兵于代郡之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出人意料继而蒙混过关,“高飞确实在代郡之内,只不过分身有术,也在这羌族之地!”。
公孙瓒神色难掩,而右手挥剑已杀哥舒朗,但是见得高飞之后,这公孙瓒便脊梁骨一凉,方才省悟道,“中计矣,错杀哥舒朗!”。
高飞哈哈大笑,“公孙将军好眼力,倒是识破了高飞之计!”。
公孙瓒立于马上,已经略有颤抖,反问高飞,“你究竟意欲何为,代郡之内,羌族之地,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
高飞一脚踹走了那哥舒朗之头颅,滚进草丛之中,“高飞的意思很简单,当年冀州一别,久不见兄弟,倒是想念的紧啊!所以此番既来河北,当到幽州,见一见当日的兄弟也是好事!”。
公孙瓒面色之上,已然滚下汗水,“当日我与兄弟戮力而攻袁绍,也算是情义所在,今日兄弟竟然有如此之雅兴,不如跟我归而回右平城内,与兄弟宴饮对酌!”。
高飞笑道,“右平城我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不是此时,恐怕今日哥哥亦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高飞言语出口之时,身后早就涌来一阵军马,正是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二人,原来在贺兰山上,预先设计好机关之后,这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二人便领兵弃了贺兰山大寨,往羌族城中而去,伏兵于城外两侧,静待哥舒朗率军出城接应公孙瓒!
一切都如高飞之所料,这城内的哥舒朗早就坐立不住,率军出城之后,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便率军攻城,片刻之间,便势如破竹,大破羌族城,而哥舒玲珑进城之后,便昭告百姓哥舒朗之恶行,一时间便聚起民心,解救哥舒玲珑之父王,羌族城中大事已定!
城内既平,哥舒玲珑便带领着诸位将军及城内所有兵马杀奔公孙瓒而来,按理来说,羌族人兵马缺少,不足以与公孙瓒对决,但是公孙瓒见到高飞之后,便先入为主,以为今日福祸难料,倒是先心生怯意!
高飞见得身后军马已到,而哥舒朗所部亦尽皆降于公主哥舒玲珑,乃大笑道,“高飞善于知人探命,不如为长兄算一算今日之福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