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昔日的对手居然会佩服自己,艾文除了窃喜,还有一丝悲壮。
如果可以,他宁愿相安无事地被维恩德鄙视。
也不愿意让大家冒险,只为换取这家伙的高看。
他那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看得维恩德轻笑连连。
在他眼里,艾文已经是一个死人。
对一个“死人”表示最基本的尊重,这符合维恩德从小受过的教育。
“维恩德,废话少说,我和你交手数次,没有一次赢过;既然今天我俩再次碰上,势必要分出一个胜负。”
说着,艾文持剑上前,准备和维恩德开战
可他并没有欣然接受。
毕竟他刚才发布了重金悬赏,有一堆人想杀艾文。
他没必要多此一举,同一个“死人”进行纠缠。
“艾文,你不要意气用事,维恩德明显不怀好意;你必须身处后方,别让敌人靠近你。”
有了维恩德的督战,再加上他的亲口承诺。
敌军的攻势逐步增大,疯狂的劲头更加猛烈。
茉莉让艾文远离战场,代替他进行指挥。
东北两面的援军,此刻已然抵达。
北路援军遭遇天石军队,目前正在北部街区,同敌人浴血奋战。
东面援军从下方行进,抵御那里的卡曼军队。
三面同时爆发战斗,又全是在狭窄的街道内。
士兵们身上的勇气,将决定战况的走向。
……
……
“弗雷克将军,艾文阁下在西区阻敌,不小心被敌人包围;您能不能抽点兵力,过去援助他们?”
南城楼上,为了配合三国盟军的突进。
安卡尔给自家军队,以及丹文人下了死命令。
一刻之内攻破南门,谁敢延误,军法从事。
巴德文原来还打算装样。
如今收到这个命令,也只能假戏真做。
“用常理来看,艾文阁下是我的长官,更是军队的灵魂,他的安危不容有失,我应该派兵增援;可是你知道吗?南门敌军的攻势,比刚才猛烈数倍。
“如果我不能挡住他们,没人可以存活;你别在这里和我纠缠了,马上前去王宫,请那几位老先生援助。”
看着眼前焦躁不安的传令兵,弗雷克那是又累又气。
南门兵力本就有限,这家伙居然还想分走。
若非现在大敌当前。
就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传令兵,弗雷克非要派人教育一番。
“将军,敌人把攻城武器全拿出来了,看起来像要发动总攻,我们必须做好防御。”
菲戈拉让传令兵出去,看着桌上的布防图,心里充满焦虑。
就在刚才,敌人改变了进攻方式。
选用最粗暴、也是损失最大的方法——强攻,试图一波拿下城头。
井阑车、投石车、冲门车、云梯车、投掷炮,以及艾文从未看过的三弓床弩。
此刻正汇聚在城下,源源不断驶向城门。
三弓床弩又名八牛弩。
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大小如同标枪,射程可达千米以上。
不但适用于野外作战,还可以用来攻城。
这玩意发射的时候,场景颇为壮观。
如果它距离城墙较近,还可以钉在城墙缝隙中。
通过让士兵攀爬,借此攻上城楼。
不过要想做到这点,必须全面压制敌人才行。
弗雷克收到这个消息,头上仅剩的几根黑丝,骤然变成白色。
相较敌方层出不穷的攻城武器,己方没有一件像样的守城武器。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他没有信心能挡住敌人。
……
……
王宫花园内,谢菲斯的三个同伴,安静地相互对坐,闭着眼睛休息。
城头上犹如炸雷般震天撼地的声响,早已经传至他们的耳边。
他们并不想坐以待毙。
只不过谢菲斯尚未归来,一切还没有定论。
如果他们贸然行动,极有可能深陷泥潭。
“诸位,谢菲斯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去这么久?你们觉得该如何行事?应不应该出去帮助?”
一个灰袍老者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同伴道。
五人并不全是老头,有一个女子身处其中。
别看她的外形老到掉牙。
只要她愿意施法,随时可以变成美女。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因维持外貌需要精力。
她好歹生活了九百多年,早已看淡世间的浮华。
故而对她来说,寻常女生该有的好奇,以及对世界的美好憧憬。
早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化为虚无。
“弗蒙卡,谢菲斯这次出去,很有可能会引出大麻烦;苏尔温斯顿就在盟军当中,如果让他找到机会,重新夺回肉身,那时将生灵涂炭,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另外一个身着蓝袍的老者,用看似平淡的话语,告知他的想法。
不管外面变成什么样。
他们作为看守者,都不能擅离职守,让恶魔有机可乘。
如果艾文走投无路,他就应该放弃城区,全力固守王宫。
这样一来,他们三人既能帮忙,又能坚守职责。
“有人来了。”
老太太端起茶杯,露出残缺不齐的牙床,大口喝下茶水,手指宫门道。
来者并不是被弗雷克叫来的传令兵,而是潜入城区的艾尔拉法。
安卡尔让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拖住几人,防止他们出手。
为了增强他的实力,安卡尔给他服用了稀有的药物,并且配备一队黑暗骑士,外加实力大增的阿尔托亚。。
看着眼前的来犯之敌,三人同时起身,不约而同地大笑。
“苏尔温斯顿的算盘打得精妙,却还是抗不过命运的裁决;艾尔拉法,你的拖延注定无用,因为你根本不清楚我们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