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的笑声突然传来,他脚步立马顿住,笑声是从园子里传来了。言悫鹉琻
他心狂跳,难不成她回来了?
他想也没想,推开门,门吱的一声,在寂静的夜特别突兀。
笑声一下停了,他有些懊恼,自己应该从墙头跃过去,不至于恼了她。
他放目看过去,有一女子一袭白衣坐在秋千上,那笑声想必是那女子发出来眭。
他隐在暗处,看不清女子的脸,那一袭白衣,若萱喜欢穿白衣。
女子好似感觉暗处的人,跃下秋千,轻功轻灵卓杰,转瞬消失在他视线里。
他蹙眉,沉思,若萱没有这样的轻功,那会是谁?难不成她真的羽化成仙了赠?
他痴痴地望着女子离去,缓缓走到秋千面前,一股清香,是她喜欢的兰花香。
风御麒摇摇头,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他转身,走进弈园,推开殿门,进了她的房间。
他命人不要动她的东西,每日派人擦拭,一切都是她生前的样子。
他缓缓地在床头坐下来,躺了进去。
迷糊中,有一双手攀上他。
他喃喃地低笑道:“小萱,原来你没有忘掉本王,还知入梦来。”
女子望着他脸上羡着的笑,怔了怔。
风御麒早上起来,头痛欲裂,喝酒,只记得梦里若萱来过。
可是,若萱怎还可能来?风御麒苦笑,是太想她了吧?梦里和她在一起。
可是唇边还好像有她的兰花香?
他摇摇头,披衣起床,青红,若萱的丫环,走进来,低垂着头:“王爷,奴婢服侍你梳洗。”
风御麒扫过她,没有吭声,青红低垂着头,过来给风御麒束发。
他闻到她身上味道,突然很烦燥,想必若萱喜欢兰花熏香,她的丫环也沾染了这一喜好,他甩手,披散着头发,走出弈园。
在清乾苑门口碰到上官紫柔:“王爷,大清早的生气,是哪个丫环惹了王爷?妾身帮你处置了她?”
上官紫柔俨然当家主母的架势,以前上官若萱霸占着王妃的位置,让她心里很是嫉恨,风御麒明明不喜欢上官若萱,可是就是不肯罢了她的王妃位置。
风御麒冷冷地走进自己苑里,他下过命令,弈园的一草一木一人都不许别人动,这样,他才觉得她还在,一切都没有变,她不在那里,只是暂时的,她去游玩了,累了,她就会回到弈园来,会回到他身边,他才是她的归宿。
清乾苑的丫环上来给他梳洗,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侧妃娘娘,也摸不准王爷的心,照说王爷为侧妃挖了王妃的心,那应该是宠侧妃到什么程度?
可是王爷的清乾苑,只有王妃能在这里过夜,王妃每次被王爷抱回来这里,王爷看王妃的眼神都会变得柔和起来。
上官紫柔待要上前摒退侍女,风御麒已先一步发话:“紫柔,你身子不好,以后就不用起这么早,凡事着丫环去做就好。”
上官紫柔怔了怔,知道是他在赶她,望了一眼他俊美如斯的脸,眼角凌厉,她不敢再看,低了头,福了福,退了出去。
她匆匆出了府,回相府找了陈氏,商量了近日风御麒一直在忙碌的事情。
他瞒得很紧,可是王府频繁进出的侍卫,还是让她不安,她希望陈氏能派人盯着点。
她一定要坐上他正妻的位置,照理,她才是嫡女,才配正妻之位,上官若萱一个贱丕子,庶出之女,怎配麒王妃这个名号。
上官若萱死了,上官紫柔对她的恨亦没有消,只要一天不坐上正妻的位置,她的恨意就不会淡下去。
他竟然把弈园封了,不许人进出,不许人碰那里任何东西,她屡屡暗示,她喜欢弈园,他却一再装傻。
如今上官若萱死了,他依然不把弈园赐给她上官紫柔,她心里恨极,恨不得对上官若萱鞭尸,以解心头之恨。
风御麒出了府,进了京城最大的茶楼,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愿意在这里落脚。
还有说书的,总能在这里听到更多的信息。
风御麒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杯菊花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偏爱菊花茶,她说他火气大,喝菊花茶可以降火,少生气,也更让人愿意亲近。
她却不知道他就是不喜欢人亲近,那也是一种保护手段不是?
他呷了一口陶瓷杯中的茶,心头苦涩,痛一波一波袭来,不管他怎么对她,一年多了,她都晨起取露珠,给她煮上一杯菊花茶。
他不是不感动,只是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有时对她好,反而是害了她。
他瞄一眼说书的,正在道:“今日,来讲一讲麒王的事情,麒王乃大梁战神,而他的王妃则是宰相的庶出之女。这麒王艳福不浅,还娶了宰相另一个女儿,也就是侧妃是宰相的嫡女。”
有人起哄道:“堂堂麒王,怎娶庶出之女做王妃?难不成嫡女貌若无盐?”
说书人笑道:“非也,正好相反,嫡女貌美如花,那王妃倒是脸上长了一块胎记,甚是丑陋。”
有人哄堂大笑:“那就奇了,莫不是麒王口味特别?”
说书人笑道:“听我慢慢道来。”
风御麒嘴角噙着冷笑,觉得甚是无聊,放了银子,正呆要离去。
有一白衣女子,头戴斗笠,四周白纱遮住了身形,缓缓地走进茶楼。
白衣女子接口道:“先生,何不讲讲麒王妃是怎么死的?听说麒王妃是被麒王挖心而死的?”
闻言,茶楼一片哗然,大家只道麒王妃年纪轻轻暴病而亡,却想不到是被麒王挖了心而死。
风御麒双手紧握成拳,这女子是谁?为何知道挖心一事?
风御麒又坐回了位置,冷眼扫过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在他斜对面一个位置坐下来,扔了一锭银子给说书先生:“先生,小女子好奇得紧,说说这其中的故事吧?”
说书先生望着手中的一大锭银子,又喜又愁,他并不知麒王妃是因挖心而死的,他如何能讲得出这中间的故事呢?
说书先生半天没反应,白衣女子身旁的丫环嗤笑道:“莫不是先生根本也不知道?”
“正是!”说书先生抱拳道,“敢问小姐怎知麒王妃死于挖心?”
白衣女子冷哼道:“听闻麒王极宠侧妃,侧妃生病,须至亲的人的心做药引,故挖了王妃的心。”
茶楼啧啧连声,有道麒王痴情的,有道麒王冷血的……
“住口,你诬陷麒王,该当何罪?”有人拍案而起。
白衣女子正是乔装打扮的若萱,她冷冷扫过气愤而起的男子,短小精悍,一看就是会武功的人。
白灵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男子走过来,伸手护着若萱。
风御麒微微蹙眉,知道若萱被挖心而死的人少之又少,他对外公布的死讯也是得了天花生病而死。
男子拔剑插在桌上,脚搁上凳子,如鹰的眸子盯着若萱,冷冷地道:“这位姑娘,你诬陷麒王,可知罪?”
若萱唇边冷笑,毫不畏惧:“阁下怎知小女子是诬陷了麒王?麒王爷若是在此,怕也不敢如此说小女子。”
风御麒握茶杯的手微顿,微微眯了眸子,目光扫向那女子,女子头戴斗笠,斗笠上的薄纱垂到脚上,遮住了她的身形。
他感觉那女子似是瞄了他一眼,他微微冷笑,太多女子使这种把戏,就为了要进麒王府的门。
只是,看来若萱的死因,已是被人传了出去。
男子听得若萱如此狂妄的说话,嘿嘿冷笑:“今天大爷就代麒王来教训你。”
话落,手如鹰爪伸向若萱的脖子。
若萱冷笑,这人不知是麒王爷的爪牙,还是为求功名的人。
茶楼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以为若萱定要被男子掐住脖子。
只是转眼,若萱身旁的白灵伸手一挡,男子倒退了一步。
“呸”男子啐了一口,想不到白灵还会武功。
他又扑了上来,白灵甩出手中的长鞭,抽在男子身上,冷笑道:“不想死的,就上来,难不成这茶楼还不让人说真话?”
男子被抽了几鞭子,恼羞成怒,使了一个眼色,其他几人一起扑向白灵,自己则去抓若萱。
白灵被几人缠住,眼睛瞄向若萱,甩出一鞭子,逼退几人,跃到若萱身旁,拉着她,一个旋转,转到窗边。
几人呼又围了上来,更是有恃无恐,他们看出若萱不会武功,白灵要带若萱从窗口跳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