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归来,心做药引(一)
风御麒放开她,站了起来:“你也受惊了,好生歇息,一会让慕容笑给你探脉。ai悫鹉琻”
上官紫柔紧走几步,从后搂住风御麒:“王爷,陪紫柔一会。”
她也想他陪着她,像陪着姐姐那样,不分日夜,她在这雅园有多么的寂寥。
风御麒掰开她的手:“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一些时候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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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御麒走回冷园,目光沉静,眉目微敛,柳如黛上前请安,他没有任何反应,从她身边走过。
半晌,人已过去,才又略回头,淡淡地道:“起来吧。”
“我想随王爷一起去看看王妃。”柳如黛小心地问道,他心思如海,她在他身边八/九年了,断不会像上官紫柔那样,以为他脸上高兴就是心底高兴,脸上有怒表示心底也怒顷。
他眼光微动,转过身来,淡淡地凝着清瘦的柳如黛:“不用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柳如黛倒吸口冷气,身子轻微地晃了晃:“是!”
风御麒不再停留,大步进了若萱的苑子,推开门,桌前坐了一个女子。
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有几缕流海调皮地垂在额前,女子脸容苍白,带一丝忧郁,长长的睫毛扑闪,她的眼睛极美,如天山上璀璨的星光。
若有前世,他若见过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再也忘不掉。
她披着白色披风,披风上的白色绒毛给她添了一丝雍容贵气。
她左手放到唇边,压抑地咳嗽几声。
他心中微拧,刚醒来,也不躺床上歇着,怎么就起来了。
女子手握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专注于纸上,好似并没有发觉他走了进来。
风御麒站在她身侧,微微探头过去,一只笼中鸟跃然纸上。
他伸手一抽她笔下纸,捏成一团,用力,再展开手,纸屑满天飞。
他冷冷地望着她笑,她脸色苍白,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眼里笑意淡淡:“王爷,为何把若萱画的画捏碎?”
他咬牙望着她,她还在笑,他已怒极,她把自己比作了笼中鸟,这王府是囚笼,那他算什么?他在她心里算什么?他这些日子的焦急又算什么?
若萱无视他的怒气,望着空中飘散的碎屑,幽幽地笑道:“王爷的武功很好,师傅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师傅,她眼里黯淡下去,她想师傅了,相府压抑,只有在千慕山的师傅那里才能恣意地开心,放纵。
他伸手搂起她,抬起她下颌,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暗淡。
他抱起她,把她塞进床里,俯身望着她:“怎么被关在冷库里了?”
若萱脸上羡起笑,眼里却有泪,伸手搂住他脖子,笑道:“王爷,恭喜你要当爹了。”
风御麒脸上一僵,黑眸如漆,凝着她半天,她只是笑。
他心里慌乱,烦闷,拼命地想把这种情绪排解掉,怒了:“不许笑。”
“王府添丁,是喜事一桩,我做为王妃,理应开心。”她笑得更明媚,一双眼睛如笼烟,如笼雾。
风御麒指腹抚过她的眼睛,一滴泪在手指尖,心酸涩地划过她小巧的鼻子,把手指放到她唇边,来回地摩擦,冷笑:“你就是这样开心的吗?”
若萱笑得更厉害,笑着去咬他的手指:“听过笑出泪来的吗?”
他低头,咬她的唇,唇舌交缠,用力地吮/吸。
津液相交,他只吻过她,不觉得肮脏,手滑到她的柔软上,用力地搓揉。
她闷哼一声,推开他。
他紧张地搂过她,压抑着心底的***,声音暗哑:“哪里痛?”
“哪里都痛,七哥哥,我要死了。”若萱淡淡地道。
昨天,在冷库,上官紫柔说她自己怀孕了,她当场呆若木鸡,身子冷得发抖。
色一片空白,上官紫柔的嘴一张一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有反反复复的那句话,她怀孕了。
原来,这就是风御麒的宠爱。
后来,脑中一片空白,上官紫柔上前,她推开上官紫柔,大叫一声,昏倒在地,迷糊中,只觉四处一片冰冷,以为就那样死去了。
风御麒斥道:“瞎说。”
“七哥哥,你不要骗我了,我活不长的。”若萱苦笑。
“上官紫柔说的?”风御麒怒道。
若萱摇头。
风御麒把她扳正,想给她运气驱毒,被她拒绝。
“七哥哥,我想静一静。”她推开他,缩进被子里,侧身对着他。
他心头有怒,但看她瘦弱的肩,终是忍住没有说她。
他伸手抱起她:“这里冷。”
“那我回弈园。”
“清乾苑。”冷冷的,不容反对。
若萱苦笑,这个霸王。
他把她抱回清乾园,把文书也搬到了房间里,像以往一样,她睡觉,他坐在桌旁批文书。
有时,她有种错觉,他和她其实也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挺好的。
可是,更多时候,他很冷,他的想法没人知道,她抓不住他的心,脚如踏在山中的迷雾中,没有踏实感。
也许,他的爱始终都留给了柳姐姐,但把宠给了上官紫柔,他和上官紫柔的孩子注定命格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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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乾苑一住又是三日,她每日恹恹的,他说话,她回话,脸上带着笑。
他若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躺在床上,捧着本书,半天也不见翻一页。
风御麒时不时从文书里抬起头,眉头皱起来,盯她半晌,最后又低头看文件,什么也没说。
这日中午,太后来访,若萱忙打起精神,穿衣打扮,脸上弄了点胭脂遮盖苍白。
若萱在门口接了太后,太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起来,一行人往雅园而去。
若萱跟在后面,她不知太后为何到麒王府,难不成因为上官紫柔在冷库受冻的事情?
她嘴角羡起苦笑。
她张望了一下四周,风御麒看来并不在王府,否则这么大的动静,这时候也该出来接见太后了。
若萱还在出神,那边上官紫柔身穿一袭白色单衣,脸容憔悴,我见犹怜,已从院里奔出来,扑进太后怀里。
若萱还没弄清楚状况,只听得太后心疼地道:“哀家听说你滑胎了,故过来看看。”
若萱头突然大了,这是什么状况?才几天工夫,上官紫柔脸上那摸得意的笑还盘桓在她头顶,这会没了孩子?
她目光掠过风御麒的丫环,眼里含着询问,小丫环低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叹口气,静观其变吧。
太后进了雅园,坐在厅里,上官紫柔也穿上了厚厚的衣服。
上官紫柔眼如刀,刺向静坐在下端的若萱。
那天,风御麒离开后,慕容笑就来了,说她的孩子受冻,有流产的迹象,怕是保不住,果真没过几日,滑胎了,把她的希望全部浇灭。
太后又把她拉到身旁坐下,嘱咐她注意身体,安心养病,孩子会有的,她的命又富又贵。
若萱感觉就像一个透明人,坐在那里,慢慢地也无所谓了,打量着雅园,倒和名字挺配,挺雅致的。
她还在神游,太后带来的道士,据说是常年给太后练丹药的术士,给上官紫柔又看了病。
“禀太后,麒侧妃本有心疾,滑胎伤了身,现在病更重。”
若萱回过神,目光转向术士,再转到上官紫柔身上,两人姐妹多年,她并没有听说过上官紫柔还有心疾。
太后望了一眼若萱,手轻拍
上官紫柔,叹道:“哀家早听你娘说过,你自小有心疾,为防有心人拿此来说事,都只是瞒着外人,只暗暗找大夫给你开了药吃。”
若萱苦笑,太后嘴里的有心人是指自己和娘亲吗?
术士支吾了半天,好似还有话要说。
太后不耐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哀家做主。”
术士道:“侧妃娘娘的心疾已极严重,须要心做药引,方可痊愈。”
若萱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身子感觉冰冷。
太后凌厉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若萱身上,对上官紫柔道:“紫柔,不用担心,到大牢里取一个死囚的犯人,取了心给你做药引。”
术士蹙眉,道:“太后,侧妃娘娘的病特殊,须用亲姐妹的心做药引方可。”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当然除了太后等人。
风御麒的丫环站在若萱身后,也是错愕,望了一眼门口。
门口站着太后带来的侍卫,她是不可能走出去告诉风御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