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蹭地跳起来,头撞上他下颌,他眼眸暗沉,望着她慌乱的样子。
“王爷,对不起。”
“用膳。”风御麒转身往外走去。
若萱只得跟在后面,坐在他身旁,望了一眼他冰冷的脸。
若萱见用膳时,他时不时地皱眉头,不由得问道:“手很痛?熹”
风御麒没有说话,阴沉着脸。
若萱抢过他手中的勺子,弄了一勺子粥,递到他嘴边:“我来!”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张开嘴绪。
小环站一边,掩嘴浅笑。
青红脸色冰冷。
若萱满脸憋得通红,又得装着若无其事,淡淡地喂着他,她知道他手上受伤挖掉一圈黑肉,加上只是随意弄了一点草药,又耽误了一天一夜,想必很严重。
“还吃点什么?”若萱把桌上的食物都塞进他嘴里。
“够了!”
若萱放下碗,用手绢给他擦了擦嘴。
风御麒执起她手,站起来,牵着她往外走去。
“去哪里?”
他没有说话,一如以往的冷,她也不再问,默默地并肩而行。
清乾苑在眼前,她脚步微顿,他却步伐依旧,在外人看来,她就是被他扯着走的,其实也是如此,她根本就不喜欢来这清乾苑。
没有进书房,没有进客厅,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简单的颜色,家具都是上好的檀木所制,棕红色,墙上贴了水墨画。
“王爷,你让若萱来这里有何事?”
“昨晚为何不过来?”风御麒站在房间中央,脸上冰冷。
若萱颤了颤,他一贯强势,容不得别人对他说不,更容不得别人无视他的旨意,还好早想到了说辞:“昨晚在清乾苑门口碰到六爷,他有事和王爷商量,若萱怕误了王爷的正事,故又折回弈园。”
风御麒伸手捏着她下颌,抬起她脸,眼里含着怒意,嘴里嘲弄和讥讽:“上官若萱,本王给你点甜头,你就无法无天了。”
“若萱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下颌疼痛,眼里泪打转,只是倔强地忍着,对着他的嗜血残暴,眼泪只会让他看轻。
“昨晚,本王连六哥的半个鬼影都没有看到,敢在本王面前说瞎话的,你是第一人。”风御麒一甩手,她被他的力气贯得往后退,没有站稳,跌撞到后面的柜子上,腰部传来钝痛。
她眉头紧锁,咬牙忍着痛,昨晚明明听风御笙说要去找风御麒的。
他站在那里,冰冷地望着她。
她扶着柜子的边角,委屈,钝痛,难过,一起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福了福,牵动腰,又是一阵刺痛:“王爷若是问这个,若萱也回答了,若没事,若萱告退。”
她不待他回答,转身疾速往外走去。
脚步还没迈出门槛,又被后面的大力一扯,撞进他怀里。
她抬起头,挤出丝笑:“王爷,还要责罚吗?”
“为什么要说谎?本王不喜欢说谎的女子。”风御麒微眯着眼,盯着她眼角欲滴未滴下的泪水。
“若萱没有说谎。”她偏开头。
他皱眉,昨晚,他并本见过风御笙,也没人回报风御笙来过王府。
他伸手扳过她脸,脸依旧冰冷,眼里软了下来,嘴上依旧强硬:“本王的手受伤了,这段时间,你都得留在清乾苑照顾直至这手完好。”
若萱目光扫过他的手:“清乾苑这许多丫环,若萱笨手笨脚,怕不合王爷意,途给王爷填堵。”
“上官若萱!”风御麒声音里都是怒气,眼角凌厉。
若萱叹气,他霸道惯了,哪里容得别人拒绝,遂道:“若萱遵命就是了。”
风御麒才唤了侍卫进来,把文书搬来。
若萱移步过去,研墨:“王爷,你手还能写字吗?”
风御麒专注在文书上,没有理会她,过了一会,他左手执毛笔,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
若萱不自知地咦了一声。
风御麒笔微顿,瞄了她一眼,见她眼里竟是惊奇。
“王爷,你一直左手写字?”若萱见他的字笔锋力透纸背,问道。
“本王左手写的字不比右手差。”风御麒脸上淡淡,边写边说。
“哦。”若萱脸上羡慕之色尽显,那得花了多少精力练就如此好字呢,而且是左手。
她脑中一闪,想到既然他左手写字如此好,那做别的应该也没问题,不由得嘀咕道:“王爷,左手完好,想必很多事可以自己做……”
“上官若萱!”风御麒脸上怒气冲冲,眼里含着寒意。
若萱赶紧低了头,撇了撇嘴,又掳了老虎须,想着他的手五天能不能好?日子有得痛苦了。
下午,风御瑞进了清乾苑,见若萱站在风御麒身旁研墨,怔了怔,以为走错了,脚步往后退。
“老八,何事?进来吧!”风御麒抬眼,瞄了一眼他,及后面跟着的慕容笑和李远。
风御瑞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走了进来,若萱福了福,给他请安。
风御瑞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若萱有丝尴尬。
风御麒低笑,搂过若萱,道:“过些日子,八弟就得给你请安了。”
在场的人都震惊地看着风御麒。
风御瑞欲张口相劝,望了一眼若萱,又撇开头,一脸都是气愤。
风御麒笑笑:“有事?”
“七哥,你只是手伤,不能上朝吗?你知道朝堂上乱成什么样子吗?”风御瑞看了一眼若萱,捡了能说的说。
“七哥的手伤得不轻?”说完,看了一眼慕容笑。
慕容笑赶紧道:“得休息个把月的。”
闻言,若萱手一抖,手上的墨杵一歪,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心里暗暗叫苦,个把月,得和他天天这样相处个把月?还不如去坐牢。
风御麒冷色冰冷,低头看着衣服上的墨汁。
“上官若萱!”
发呆的若萱,才惊醒过来,赶紧从腰间掏出手绢,去拭他衣服上的墨汁:“王爷,对不起。”
风御麒又怒又气,看着衣服上被摸得到处都是墨汁:“上官若萱,你真够笨的。”
慕容笑嘴角浅笑,看着若萱手忙脚乱地越拭墨汁越多。
风御瑞嘴角嘲讽,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李远嘴上憋着笑,王爷一直翩翩身姿,何时这个样子,他转身寻了一件外袍:“王爷,换件干净的。”
若萱脸色通红,用手绢擦干净手,接过李远递来的外袍,低着头,去解他的外袍,手抖个不停,脸已是烫到极致。
面对这么多人,第一次给他换外袍,从认识也才第二次。
风御麒半阂眸子,望着她手忙脚乱地给他扣衣服。
越慌越乱,她求救地望了一眼风御麒。
李远赶忙过来,笑道:“王妃,让属下来。”
若萱吁了口气,跳到一边,不敢看风御麒要杀人的眼神。
慕容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风御瑞甩了甩袖子,脸上嘲弄依旧。
李远也笑了笑。
风御麒摇了摇头,苦笑道:“上官若萱,本王真是服了你,笨得真的后无来者。”
“若萱只是没有给男子换过袍子。”
“昨天……”
“王爷!”若萱脱口而出,堵住他后面的话。
其他三人怔了怔,风御瑞疑惑地目光扫过两人。
慕容笑眼眸眨了眨,嘴角莫测高深地笑。
李远好似什么也没听到,只一门心思在给风御麒理衣服。
若萱脸色绯红,终是女子,脸皮薄,手一甩,跑了出去。
“王爷,王妃这是?”
风御麒又气又笑,拿起文书拍在李远脑袋上。
慕容笑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风御麒唤了丫环过来:“去看着点王妃。”
“老八,朝堂今天发生什么事了?”风御麒目光转身风御瑞。
“西北发生战事,皇上派骠骑将军去了。”
“他吃皇粮,当为国家出力。”风御麒淡淡地道。
“七哥,皇上这是为了牵制你,一步步削你的兵权。”风御瑞急道。
风御麒沉默,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书。
“上官若萱又不好看,又是相爷的女儿,和我们又不是一条心的,何必花时间费心思在她身上?赶紧上朝吧。”风御瑞一脸焦急。
风御麒脸上却云淡风清,目光幽远,盯着门口,闪过云裕山庄她张开双手护着‘喝醉’的他,千慕山的一切。
“七哥,你在听吗?”风御瑞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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