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摊软在地,被玲贵妃唤人扯到了太后面前。爱睍莼璩
敏妃爬到太后脚旁,哭道:“太后,妾身只是一时嘴误。”
“嘴误?”太后冷哼。
“来人,诬陷皇上,及有损麒王府的颜面,把敏妃打入冷宫。”太后冷冷地道。
“不,太后。”敏妃不停的求饶,但无济于事,“我要见皇上。燧”
玲贵妃俯身到她耳旁,幸灾乐祸地笑道:“皇上是不会见一个贬入冷宫的女人的。”
敏妃怒目圆睁,但再也发作不了,怪只能怪自己占着皇上以前的宠爱,今日说话又是没想到玲贵妃会倒打一耙。
若萱在一旁一直沉默着,心里又惊,又悲哀,看着眼前的一幕,敏妃长得极美,也难怪风御扬在最初会宠她、爱她,可是皇宫最不缺少的就是美貌,若是不检点自己的行为,难免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楱。
敏妃被拉出了慈宁宫,悲惨的嚎叫声还在耳旁,若萱只觉心身俱冷。
“上官若萱!”太后冷冽的声音响起,若萱麻木地跪下。
“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如此不注意行为,才导致后宫众人误会。”太后冷冷地道。
“是,太后教诲的是,若萱以后定会注意。”若萱磕头,心里悲凉。
“来人,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太后冷冷地道。
若萱木然地被太监拉下去,受了二十大板子。
小瑶见若萱被人拖着回来,眼里忧色尽显,上前扶了若萱,关切地问道:“姑娘这一去半日,现在又如此,这是怎么了?”
若萱摇摇头,苦笑,躺在床上,淡淡地道:“我累了,想睡一会。”
小瑶点点头,寻了药,给她涂在伤处,遂让她休息,自己则走了出去,来到鸽棚,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动作,叹口气,转身回去继续做事。
小瑶以为若萱睡一觉就会好,谁知晚上发起烧来。
她忙叫了小林子:“快去请一个大夫来。”
“怎会这样?”小林子问道。
“今日被太后罚了,具体什么事情也不清楚。”小瑶叹口气道。
“可要顺便带话给王爷?”小林子犹豫了一下,问道。
“这天也晚了,王爷也不方便进宫了,明早早朝后和王爷说吧。”小瑶想了想,试了一下若萱的额头,淡淡地道。
大夫看过,小瑶熬了药,服侍着若萱喝下药,已是半夜。
“小瑶,谢谢你,睡吧。”若萱心事重重地道。
“姑娘,大夫说你忧思太重,加上外伤,内外交困,才生了病。”小瑶叹了口气,“姑娘还是放宽心,好生休息才是。”
“嗯,我明白。”若萱点点头,望着小瑶走到外室,其实两人也就隔着屏风。
她望了一眼四周,知道这是景阳宫里,小瑶并没有带她去长春馆,想必是因为自己生病的原因吧。
她睁眼,闭眼都是白天的事情,敏妃可恶的脸,及敏妃可怜哀凄的脸,太后审问了半天,皇上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若萱只觉得冰冷,想必是高烧得不轻。
终是在病中,又吃了药,脑子虽糊思了半天,终是困倦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感觉身边有人,她懒懒的,不想睁眼,不想看这皇宫的天,阴暗,不见一丝阳光。
一只温热的手探上她额头,她睫毛颤了下,终是睁开眼,对上一双幽黑如深潭的眼睛。
她一个激灵,就要坐起来行礼:“王爷!”
风御麒按住她,淡淡地道:“病了,就不要行礼了。”
若萱复又躺下,伸手去拿垫子,他已抢先了一步,把垫子放在她后背,让她靠着:“好些了没有?烧是退了。”
“好多了。”她说话声音哑哑的,很是难听,她微有些脸红。
“喝水?”
风御麒轻轻淡淡地问道。
若萱点了点头,小瑶已端了水进来,笑道:“姑娘,喝水,还好烧退了,昨日真是吓人。”
风御麒挥了挥手,小瑶行了礼,退了出去。
他坐在床前,身子前倾,淡淡地问道:“昨天是怎么回事?太后为何要责打你?”
若萱双手握着杯子,低头看着杯中的水,想着敏妃指控自己勾/引皇上,这话若是风御麒听到,怕又是要迁怒于自己了。
风御麒见她只是低头沉思,半晌没有说什么,身色微不耐,声音冷冷:“说!”
“王爷一大早就是来逼若萱的吗?”若萱微有怒气,在病中心情本就不好,他还这样的霸道,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香,也不是什么玉,可是哪位女子病中不希望听点好话、软话,哪有像他这样的,上来就这样冷冰冰的。
“王爷,若萱脑子烧糊涂了,忘了。”若萱仰头把杯中水喝光,微微欠了身子,要去放杯子,下得床来,头重脚轻,摇摇欲坠。
风御麒伸手把她手中的杯子抢过来,放在桌上,一手扯她入了怀,低头看着她,声音软了下来:“怎么回事?”
若萱努了努嘴:“若萱不知如何说,王爷还是不要问了。”
“和本王有关?”风御麒蹙眉,凝着她苍白的小脸,猜测地问道。
若萱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手无意识地摆弄着他胸前的衣服。
“王爷,我想回别苑呆几天。”若萱轻轻地道,手一下一下地划着他的衣服。
“好!”风御麒答应得很爽快,“你先穿好衣服,宫里的药不要吃了,到别苑让慕容笑开些药。”
若萱点头,离开他怀里,摇摇晃晃去柜子里找了外衣,披上,顾不上他站在一旁。
他只是低头,手摸着下颌,并没有看她,不知在寻思着什么,若萱觉得他不生气,不冰冷,思考的时候魅力无穷,也让人生出些亲近之感。
她心头又漫上哀愁,走到他身旁:“王爷,现在就走吗?”
“嗯。”他这才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一袭白衣,配得脸色越发苍白,头发随意地挽在背后。
他伸手,握住她手:“能走么?”
若萱点头,随着他走了出去,上了等在外面的轿子。
风御麒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冷吗?”
若萱点点头。
他伸手取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
若萱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就这样吧,这一刻依赖吧。
风御麒没有再问她昨日的事情,她也懒懒地窝在他怀里,困意袭来,再醒来时,已在别苑的床上。
他坐在桌旁看折子,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从折子上抬起:“醒了?”
若萱撑起身子,感觉好多了,记得迷糊中被人灌下药,好像慕容笑来过。
“你睡得可真实,不怕本王把你卖了?”风御麒嘴角噙着笑,若萱恍惚地望着他,他极少笑,更不用说这样打趣她了。
“被卖到过春风楼,还怕什么?”若萱笑笑。
“饿了吧?”风御麒笑笑,眼眸暗了暗。
若萱点头,下得床来,他给她披上衣服。
她低着头,任由他摆弄自己,只是感觉那么不真实,心中没有落地的感觉。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怎么闷闷的?烧傻了?”
她笑笑,心底想靠近,又害怕,害怕依恋他的好,害怕这份好转眼是假的,成了空,她现在对皇家越发的心悸。
“慕容笑说你忧思过度。在想什么?”风御麒低头,问她。
若萱抬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急忙又低了头,摇摇头。
“你很怕本王吗?”风御麒淡淡地道,手上却用力,把她下颌抬起,逼视着她。
她长睫毛轻颤,垂着眸子,不敢和他对
视,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暗沉,太过没有温度,是她不能理解的。
许久,她轻微地叹了口气,低低地道:“是。”
“为什么?”
她咬了咬唇,豁出去了,与其这样面对他,不如赌一把:“因为若萱看不到王爷的心。”
“什么心?本王的心思可不容别人窥视。”风御麒冷冷地盯着她。
若萱叹口气,撇开脸:“王爷就当若萱没有说。”
风御麒放开她,负手而立,站在窗口,望着外面,背影冷漠。
若萱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默默地坐在床沿,她已明白他的心,他的心不容人靠近,打探,他高兴就逗她两下,不高兴就放在一旁,她和他美人阁里的女人没有两样,或者说他更讨厌她,因为她是被太后塞给他的,因为她脸上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