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晶会将已皇的所有力量吸走,那却是不可能的。
商九天向和他合谋的所有人保证过这事,但他这见鬼的保证瞒的过别人却是瞒不过萧逝水。萧逝水天神化人,如何会不认得天晶这种东西。一直放在已皇卧室中的天晶,根本就不纯粹,其作用至多也只能削弱已皇,而绝对做不到让他一身实力全失的程度。不然商九天也就没有任何必要联系上那
么多皇子来和他一起举事了。
所以今日注定还是要有一场恶斗的。
萧逝水正琢磨着,一声嘹亮的唱和:“已皇架到!”
整个大殿的人呼啦啦一下全部站了起来,冲着宝座后方的过道躬身施礼。
只片刻后,随着一串慵懒的脚步声,一身黑红色相间庄重长袍的已皇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了看眼前对他施礼的众多皇子,微微扯扯嘴角,冲着众人伸手虚扶了一下,然后转身便坐入自己的宝座之中。
“开宴!”
随着已皇身边的一名宦官呼喝,周围的乐师奏乐,宴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先是由已皇简单的随便致辞,然后就是开始枯燥无味的汇报。诸多镇守地方的皇子皇女开始向已皇汇报工作,还兼拍拍马屁,直说的已皇脸上笑容不断,连连点头。
萧逝水听的大觉无趣,便将注意力转向了一只没开过口的子益身上。
这个自称混元圣君的家伙,现在还是一团肉球的样子,正自顾自的斟酌着眼前的美酒,似乎对于一切都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
而皇三子子秧还抱着子匀,手掌时而紧紧攥起,时而轻其松开,似乎内心很是紧张纠结。
“诸位皇儿,为父今日闲来无事,特意绘了几张图画,今天也特地拿来赐予皇儿们,以褒奖你们这些年辛苦维持已皇界的运转。”
“来了!”
他这话一出,在大殿中足有一半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这都是和商九天串联起来,恢复了原本记忆的人。而另外一半则是依旧茫然无知,丝毫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被已皇下手重铸记忆了。
“来。”随着已皇的轻声一喝,登时一张卷轴诡异的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悬浮不动。已皇看着下方笑道:“这就按照长幼来领取吧,子益。你上来。”
“是!”
肉球一样的子益眼睛中寒光一闪,已经走上前去,低头伸双手接下那副画卷。
“他便是大哥?怎么长成这副样子啊?”子匀似乎是这时候才知道子益的身份,缩在子秧怀里轻声问了一句。
他这声不大,但是在场的那都是群什么人?又有哪个是听不见的。
登时一些没和商九天串联起来的皇子皇女们便忍不住抿着嘴轻笑起来,这倒是不能怪他们,确实是子益的样子太过滑稽。
“慎言!”子秧一惊,赶紧紧了紧手,轻轻勒了一下怀里的子匀。
子匀显然也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登时也有点尴尬。看着前面的子益缓缓回头看向他,登时伸手在自己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冲子益合住双手,做了个讨饶的可爱样子。
子匀这孩子平时最得已皇喜爱,没有半个皇子皇女敢于让他不痛快了。所以即便是他平时有什么错处,大伙也都容让着他。
时间一长,也就让子匀认为这天下人都会疼惜容让于他,这让本来性子善良的他也多少有点被惯的坏了,有些时候会不知道轻重。
可今天偏偏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好,他这个大哥子益回头看着他竟然直接目露凶光!森寒的目光犹如两道利剑!直向子匀刺将过去。
“大哥!”子秧赶紧伸手一拦,将子益恐怖的眼神拦下,小子匀可是只有地凰境的修为,这要真的是被子益一眼瞪到,只怕登时不死也得被吓的疯了。
“子益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叫做孝悌么?”已皇自然也是瞧见了这一幕,脸上虽然不动生色,但是一对眸子却已经冰冷的骇人了。
“孝悌?呵呵。”子益听了已皇这话不但没有惊恐,反而冷笑起来:“所谓孝悌那是要父慈子才可以孝顺,弟恭兄长才会友爱。我说的可对么?”
静!
他这话一出,登时满殿皆静!
和商九天有所串联的人,都暗暗运转力量准备随时发难。而不知道真相的皇子则全部都被吓的傻住了!
他们不明白,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样貌古怪的大哥为什么能够这么大胆,顶撞已皇?这可是要找死么!
“父……父皇。”
正在满殿皆静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有点模糊的响了起来。众人一看,正是被子秧护在怀里的小子匀正眨巴着大眼睛朝已皇看。
已皇一听自己这个宠爱的儿子说话了,登时脸上的冰冷颜色尽去,换上了一副无比温和的慈父样子:“子匀,你有什么事情?”
“父,父皇您不要生气,刚刚都是子匀不会说话,惹得大哥脑了。”子匀说着,伸开小胳膊小腿儿就从子秧怀里钻了出来,走到大殿上,站在子益身边直接冲已皇跪了下去。
他这一靠近子益,登时把个子秧给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子匀身边护卫起来。
他可是知道如今已皇已经中了子益的暗算,一身实力随时都会废掉。哪里能指望他保护子匀?
他虽然也痛恨已皇修改他的记忆,准备掀翻已皇,但他可不希望子匀出事。子匀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又很粘他,所以这位已皇曾经的兄弟姚景,直接就把子匀看的跟自己的孩子一般。
“父皇请息怒,这一次都是子匀的错。”子匀跪下说着,就转身冲着子益深深低头施礼:“还请大哥原谅子匀年幼无知。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呼——”子匀这话一出,登时让许多不知道计划的皇子皇女们长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中赞叹,这子匀虽然有时候不知道深浅,不过还真是个好孩子呐!子益脸上肌肉略跳动几下,然后冷笑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