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笑着走到姜东云跟前说道:“我这张嘴再厉害,也不及姜总管那一招将活人化成灰的本事厉害,只可惜姜总管是不收徒的。”
姜东云喜欢紫凝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与她说话便跟旁人不同,竟也嬉笑起来:“你只要收了性子,跟我回龙霆府练个二十年,就成了!”
闻言紫凝似是极怕,躲到青鸾后面说道:“姐姐,姜总管张口就要二十年呢,吓坏人了!”
青鸾也不让她躲,闪开身子说道:“今天要不是你在跟前,我竟不知道姜总管也是爱玩笑的。”
姜东云看紫凝趴在青鸾肩上做鬼脸,嗔她一眼,起身说道:“从来就没有一点稳重的,罢了,我也不在这看你的鬼脸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姜总管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叫人尽尽地主之谊?”青鸾出言挽留道。
姜东云只面带三分笑,客气道:“来日方长,府君交代我的事要紧。”
紫凝管过龙霆府,明白其中道理,便随着姜东云的话说道:“龙霆府规矩重,姐姐不用留了,总管是断断不会留下的,不如我们出去送送他。”
只是刚送出了碧雲宫,姜东云便转身说道:“两位就送到这把,我来的时候就不是打正门进的,现在却要从正门走出去,让旁人知道了,岂不是我龙霆府太无礼?”
青鸾驻足说道:“姜总管既然有此顾忌,那我们就不送了,再会。”
送走姜东云后,姐妹二人一边往里走,青鸾一边问道:“看你神清气爽的,就知是王云让你高兴了。”
紫凝背着手挑眉得意道:“那个死人,话都不会说,有什么高兴的?”
青鸾见她还装着,便故意说道:“是吗?我听说工部邢大人,今天匆忙进宫,参了王云一本呢?”
“不会吧,这么快?王云不都去给他赔礼了吗?二哥怎么说?”紫凝惊讶的连路都不走了,只扯住青鸾问话。
看紫凝紧张的样子,青鸾不由好笑道:“都是些小辈之间儿女情长的事,他为何要管,只说不是朝事,推辞了呗。”
闻言紫凝大喜,拉着青鸾的胳膊往里进殿:“走,看看大哥都送了什么好药材。”
此时的东夏御金台上,长公主夏茹亦正在教稚帝写字,红喜过来说道:“奴才有事要禀报。”然后看看稚帝。
而清平却怒道:“这天下都是皇帝的,本宫不过代为掌管罢了,没有事是皇上不能知道的!”
红喜闻言赶紧跪下请罪:“奴才知罪,请皇上恕罪。”
稚帝夏代亦平时见红喜也算是有威仪的,突然这么下跪请罪,倒让他受不少惊吓,当即就哭了起来。
清平长公主只得替他擦泪哄道:“是这个奴才怕你,问你要不要降罪给他,你怎么反倒吓哭了呢?皇帝是不能哭的,让人看了笑话。”
夏代亦这才憋着嘴,看着红喜说:“朕……饶恕你一回,下回……呜呜,下回……”说到下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求助的看向清平。
清平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便含笑在他耳边说道:“下回定要了你的脑袋。”
夏代亦这才照着清平的话说完,然后便扭头不再看红喜。清平也从他身边站起来,走出珠帘,坐下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红喜见夏茹亦出来,忙跪着爬到她旁边笑着说道:“回长公主殿下的话,有两件事,一是炎帝山那边送了聘礼来了,礼单请您过目。二是,郦京那边的人传回新消息了。”
清平公主脸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失落的紧,凤眸微动冷声说道:“炎帝山的礼单,想必很丰厚吧?”
红喜呲着牙说道:“当然,殿下您是这天底下首屈一指的贵人,谁能娶到您,是祖上积德,就算是龙霆府的府君又如何?奴才粗略的算了一下那些礼物,能折咱们半个国库的银子呢。”
虽然红喜说的欢喜,可是清平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只是神色淡淡的问道:“郦京那边,怎么样?”
红喜见清平不爱听大婚的事情,便识趣的不再说,只把郦京的事情给清平讲一遍。
清平听了以后扶着额头,连连叹气说道:“‘凰’字为后,他的心思可谓路人皆知了。假以时日,那些旧贵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子了。”
红喜知道清平的意思,但不想让清平因此事而过度伤怀,便转而说道:“据说柳州一战,那位玄凰将军几乎是兵不血刃,最可怕的是,柳州的罪犯都是被百姓生吃了的,您说奇不奇?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各国百姓都快把她传成神仙了!”
清平垂着眸子,沉默良久吩咐道:“把潜伏在郦京的商贩都撤回来吧,除了极为隐秘的,都撤回来,以后他的消息,也不用特意跟本宫说了。”
因为别的女人不想听独孤长信的消息,这红喜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把郦京的线都断了呢?
“长公主殿下,这都是咱们废了好多年功夫安插进去的,都撤回来,岂不是太可惜?”红喜试着问道,这里面大多是他的心血,怎能不心疼。
而清平今天心情虽然不好,但却极有耐心,给红喜解释道:“龙霆府本身的暗桩就不少,因为霆府不问世事,所以他不会太顾忌。但用不了多久本宫的婚事天下皆知,龙霆府不再是以前的龙霆府……他一定会把魏国上下清洗个干净,到时候再撤就来不及了。”
红喜认真听着:“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咱们隐藏这么多年不也没被发现吗?应该不会有事。”
清平扶着头轻嗤一声:“不去管和不知道是两回事,本宫一旦成亲,他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到时候恐怕不止是咱们,就连丁念的赌场在魏国也是开不下去的。”
“这是为何?殿下成亲,干齐国何事?”
“他就是那样的人,既然清理了,索性便清理个干净,省的将来再费事,呵呵……你退下吧,本宫不舒服,传命旨,明天就不上朝了……”
“是,奴才告退。”
看着红喜走了,稚帝从珠帘内走出来,趴在清平的腿上问道:“皇姐要嫁人了吗?”
“是啊,代儿替皇姐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