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猗又补充道:“衣缥的父亲宇文品,与宇文器不同母,宇文品是继室?21??的,比较没地位,再加上宇文品的长子一生下来就是那样,既病弱,又据说不详,宇文品觉着自己在宇文器这个掌家的大哥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所以觉着这个儿子就是个讨债鬼,一点都不喜欢衣缥。81中ΔΔ文网”
“若非衣缥的母亲始终不肯放弃的话,衣缥大概早死了。他四五岁的时候,他母亲四处求医,遇到了一个道士,那个道士说,用十二岁以下的童子的鲜血,每天一小盅,再佐以他的术法,连服九九八十一天,可以治好。也不知道那骗子怎么编的,总之,衣缥的母亲相信了。”
“衣缥的母亲于是悄悄去人市上给买了十几个小孩,送到了那道人的道观中,又带着衣缥住进道观治病。她原本想着,即便是要取血,那么多小孩,一天一小盅轮流来,最多受点伤,却不会危及性命,过后等衣缥病治好了,便给那些小孩一笔钱,放他们自由。
她想得倒是好,却根本不知道那道士本就是个骗子!
那道人不知从哪里看到一种邪术的练法,却是以伤害小儿性命来练的,他又怕自己去弄小孩子来,会被人抓到痕迹,不敢轻易尝试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衣缥的母亲病急乱投医,正好入了他的觳中,他就骗她帮他弄了足够多的小孩子。”
“衣缥的母亲做这些事情自以为隐秘,宇文威与宇文器作为掌家人,有什么动静能避过他们的耳目?他们原本是不理会的,但后来有人现那道士练邪术,那道观就在宇文家管辖之内,宇文器便带人将那道观抄了,将恶道人也捉了,而正好在道观中的衣缥母子也被捉了。
那时候,那些小孩已经惨死了好些个,那恶道人为求脱罪,就攀诬说是衣缥母亲为了给衣缥治病让逼他干的,宇文威宇文器父子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为了自家名声不可有瑕疵,也不理会衣缥母亲的辩解和哭求,直接下令将衣缥母子同那恶道人一起,都捆起来当众烧死,而宇文品,觉着自己的妻儿丢尽了自己的脸面,不但不为她们母子求情,还义正言辞地要大义灭亲。
当时火都点起来了,只是衣缥作为一个五岁小儿,他的嫡亲祖母,怎么都不忍心看他被活活烧死,就跪在捆着衣缥的那堆木柴堆前面,拦着不让人点火,苦求宇文威和宇文器饶过孙儿一命,可惜她自己也只是宇文威的继室,宇文威素来就不在意她,宇文器也从未将这个继母放在眼里,她求了半天,宇文威和宇文器也没松口,后来宇文品觉着自家亲娘太丢人,竟然上前将她给拖走了。”
“那时候,衣缥可是亲眼看着自家母亲被火活活烧死!”李猗说到这里,神色十分地不忍,低头在秦暖耳边道:“这些事情,我说了,入了你耳,千万再别从你口里出来!这些都是我后来自己探查来的,这样伤心的事情我可问不出口!被自己亲父口口声声地骂做妖孽,看着自己亲娘被活活烧死!太凄惨了!”
秦暖听得心头只哆嗦,原猜到衣缥大概是有些不堪回的童年往事的,却没想到不仅仅是被病痛折磨和被人歧视,竟然还这样惨烈血腥……
她忽然觉得衣缥即便是性子怪异乖张些,也是可以原谅的……
李猗叹息过后,又道:“幸好他的师傅在中原云游,正好路过那里,看到人群聚集,又黑烟滚滚,还在焚烧活人,赶紧跑去看,看到衣缥一个稚龄幼童也要被烧死,就连忙上前阻拦,那时候,那位西域神僧在中原也云游了数年,很有些名气了,既然有高僧开口要带走衣缥渡化,宇文器父子便答应了,放了衣缥给那老和尚带走!衣缥这才得以活命,后来那位神僧又费尽心力,还给他治好了病!”
秦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郁结心中的闷气,想想又问道:“那姑姑遇到他时,他受了重伤,也是被宇文家的人伤的么?那时候了,他们还不肯放过他么?”
“那倒不是,那是衣缥的师兄干的!衣缥的师傅可不止他一个徒弟,只是,衣缥自从被那位神僧收留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师傅,且衣缥又是神僧膝下最最聪明的徒弟,其余几个远远不及,又心疼他的命运凄惨,所以对他极是疼爱!”
“那位神僧,有五项绝技,给五个徒弟一人传了一项,可他的师兄们觉着衣缥肯定多学了,在师傅去世之后,另外几人便联合起来,要对付衣缥,衣缥脑子比他们好使,结果,倒是先哄得那四人起了内讧,先自相残杀起来,只是衣缥的大师兄是个极其厉害的,把那三位都处理了,便来抓衣缥。他比衣缥大上十几岁,修为高深又年富力强,衣缥那时才十五岁,自然是斗不过,便一路逃亡,东躲西藏,从西域跑到了江南,还是被逮住了,虽然用计又逃脱了,却受了重伤,正好被我捡到!”
秦暖不由好奇极了,问道:“那位西域神僧是谁?怎么这么厉害?他干嘛五项绝技分五人传,这岂不是故意制造矛盾么?”
李猗摇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至于那五项绝技,任何一项流传出来,都会引起一场血腥争夺,我也不能告诉你!不要说一个人学不了五项,即便有人聪明绝顶,哪怕只学会两项或者三项,也很容易就成为一个大魔头!”
这么恐怖?秦暖吸了口凉气。
李猗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又显摆了两句:“衣缥的那位大师兄,当初追杀衣缥来到中原,可衣缥藏在我这里,他找不着,就在中原晃荡了好些年,那些年,在中原武林,那妖僧人见人怕,即便是普通平民也知道他的名头,许多地方都曾有他的通缉令,他的名字一说出来,可止小儿夜啼!”
李猗晃晃脑袋:“他还只是会那神僧传下来的两项绝技,就这样厉害了!不过,那个妖僧的名字我也不能告诉你!好在,他现在已经死了!”
秦暖低声问道:“衣缥会几样?”
李猗也同样低声道:“也只两样!多了学不了,否则真的会走火入魔死掉的,他大师兄就是这样死掉的!”
秦暖突然很想问:“姑姑是不是也学了一项?”
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问题既然如此关系重大,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无论多么亲密和信任的关系,也要留些余地和空白才行。
她敢肯定,李猗一定从衣缥那里学了其中的某样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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