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优,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穿浴袍你不习惯?”透明吊灯下,池宇坐在餐桌的对面,手拿银制刀叉,气质清俊而高贵。
芽优慌忙避开他视线,‘没有没有,你穿什么都好’。
“待会要脱,我就懒得换了。”他话音刚落,芽优嘴里的排骨就掉了,她盯着盘子半天不出声,脚边小白不停的对她摇尾巴。
铲屎官少女,好久没见,你忘了要给我骨头了么……“汪汪!”
“小白,过来。”池宇这声轻唤,小白飞快的蹦跶过去,他俯身将一小盘排骨放下,垂下来的黑发,恰好掩住了唇角一抹浅笑。
这顿饭,芽优不知道她吃了什么,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怎么画……谁来告诉她怎么画。她希望今晚的时间能停下来,却不知对面男人心中,一股洪荒之力在推动着时间快快前进。
想看她为他困扰的模样,池宇满心都在期待。而这顿饭,他也不知道吃了什么……
两人吃完一顿‘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的饭后,画室的灯,亮了。
案台、笔架、编织筐里的画卷,和她走时没有多大区别,有些变化的是,画室内添了一张懒人沙发,圆敦敦的形状,靠上去十分舒适,沙发旁摆放了几本历史书籍,还有一副眼镜。
池宇喜欢读历史人物传记,有时会坐在这张沙发里看书,春去秋来,书页翻了不少,他等的少女也出落成大姑娘。
她站在胡桃色画架后,一头秀丽乌发垂肩,也开始学会时髦的打扮,穿宽大的白毛衣与紧腿牛仔裤。忽然,回过头对他招招手,一瞬间,池宇恍然有些出神,她的相貌越来越好看,十八岁的年纪,刚刚好。
“透明胶带在哪……?”
“胶带?芽优想绑架我,对我做什么?”
“……”
她要固定水彩纸,得找透明胶带,池宇他想哪去了,明明是他逼迫她画全.裸画,却被扣上‘胶带□□魔’的帽子,芽优也不怪他,脾气软软的,池宇怎么忍心欺负下去。
解释之前为了解芽优的世界,他浏览不少某类漫画,对于胶带的使用有了新的认知。
“是我不对,胶带放在这,我先去脱衣服。”池宇揉了揉她的脑袋,芽优胸口紧成一团,死死盯住地板,不敢动。
忽而,他又转过身,发现她还在向大地问候。池宇忍住笑意问,“芽优,我以前摸你脑袋时,觉得又圆又软。可是今天……怎么有点热?”
……还不是脑子里装满了男色画面,芽优苦恼极了。深呼吸完毕,给自己打气,要勇敢的直视,要用双眼……她抬起头,猝不及防看到池宇正弯下腰,把掉到脚踝的内裤拽下。
呀啊啊啊啊——芽优敢说这是她此生,发出的最大声音分贝。而池宇侧躺在黑沙发里,淡定自如道,“我脱完了,我们开始吧。”
芽优嗖的一下蹲下,躲在画板后,心跳都要炸了。
她双手无力的趴放在画板上,想立即消失掉……别说拿铅笔,连站都不敢站起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芽优,你蹲在那干什么?还画吗?”池宇将长臂垂在沙发边,修长双腿随意屈起,一.丝.不.挂。他说到做到,绝不戏言。
画板后面的芽优一张快哭的脸,她用完18年的勇气,也不敢直面全.裸的他,过了好一会,池宇发现一张从画板后颤颤升起的白纸,上面用马克笔写了一行字:
请遮住中间那个地方吧tat
“哪个地方?哪个中间?脸中间?……”池宇用手抵住鼻尖,笑得无比坏。
就是那个地方,还有哪个地方……芽优羞羞的高举回答——腿中间。
“为什么是腿中间,芽优,你给我说说理由……”池宇他是一个纯洁的男子,一脸纯洁不懂的样子。
芽优心中瀑布泪,用掉此生全部的节操,在白纸上写好理由,正准备给池宇看时,听到那边又传来了声音,“都听你的……你要我遮哪,我就遮哪。”
他的语气慵懒又低沉,隔着一张画板,芽优也能想象池宇现在的表情,有多勾人。在乱成一片的心跳声中,她歪头从画板后,露出了一双水灵的眼,去直视沙发里的男模特……
似乎等了太久,他等得百无聊赖,大长腿支起在沙发扶手上,头发凌乱的散开,那条浴袍如他所说,盖住了双腿间的某物,随意搭在男人胯骨那,露出若隐若现的小腹以下部分,芽优鼻子里一股热流,差点流鼻血。
池宇微仰起脸,转过来一双澄亮的黑眼睛,“迷上我了吗?芽优?”
岂止是迷妹,她魂都被勾走了。芽优慌忙的拿起笔,去描摹他的身体,从延展开的肩线、到腰部的弧度,一笔下去,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芽优,这种事,我只为你做。”他眼里似有湖水,水波婉转,可她把视线落在他锁骨,他眉头仄了仄,又问,“满意吗?我这样还令你满意吗?”
她仍是不做声,全神贯注的盯住他突出的胯骨那,目光跳过去,则是他修长的双腿,精瘦的肌肉感、与形成的线条,美而性感,笔尖勾勒完他瘦瘦的脚趾头,骨架至此完成。
接下来,是肉感。
仔细观察池宇的皮肤,她知道他有锻炼的习惯,皮肤光泽而紧致,加上先天基因,白皙如玉,从他的下巴尖,再到脚尖,通体的白净,美色难挡。
纵然心旌摇曳,也需画到最后,芽优握住画笔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她集中注意力的认真模样,映在池宇的双眸里,他喜欢她是安静的,更喜欢她是害羞的。
“芽优,大学里有人追你吗?”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她羞红了脸,摇头说明:没有。池宇闭上眼又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心跳加速?”
她心咚的一跳,努力不受他影响,专心画画。没过多久,又听到这个磨人的男神说,“要是把握不准,就过来摸,摸了,你就会画了……”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画了……芽优硬撑到现在,求他不要这么勾引,她怎么敢乱碰他,然而,池宇并不放过,不放过她的每一丝慌乱,他眼中柔情浓得化不开,“你尽管摸吧……”
芽优脸上一个大写的:卒。
池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些话,我只对你说。”
哦……卒。
“讨厌我跟你说这些?嗯?”
不……卒。
“我是你唯一的模特,你记住。”
嗯……卒。
芽优的心不知被池宇秒了多少回,那双黑眸里有令她心悸的暗潮,似深海里最寂静之处,她毫无防备的落入,只想藏住暗恋的心。
夜深人静,画笔在水桶里来回清洗,池宇听着耳边水纹荡漾的声音,让他觉得心里一片安然,只要待在她身边,他就会有一种放下所有的平静,去体验时间的流走,去倾听自然里空气鼓动的声音。
望着她安静画画的样子,从很久以前,池宇一直很感谢她有画画这个技能,因为画画,她能从千里之外的南方来到北方。然后,他能和她相遇。能成为她的模特。
“芽优,我很高兴你会画画,所以,把自己交给你画,我很放心。”
他忽然认真的表情让芽优停下手中的画笔,她愣了愣,虽不能理解他眼中的深意,只好弯了眼睛,她笑得温婉而恬静,池宇眼帘垂下来,压下喉口涌动的话,闭目深呼吸。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芽优终于将画作完成。再看沙发上的池宇,他似乎睡着了。
深秋夜里很冷,尽管屋内暖气很足,这么晚了,他还光着身子,芽优担心他感冒,准备去找条毯子给他盖上。
没留神脚碰到地上的书籍,一个趔趄往前就倒在了池宇身上,她惊慌失措的准备起来,可熬夜到这会有些累,眼睛很困,她无力的趴在他胸膛,多趴了一小会儿。
白毛衣毛茸茸的在他肌肤上摩擦,池宇那光溜的身体全是一股痒意,本以为她会马上离开,没料到她胆子大了起来,把他当成床。池宇心花怒放,趁她不注意,双手绕过她细腰……
“芽优……我被你痒醒了。”
屋里男人的声音格外宠溺,可她困极了,眼皮耷拉着,在回想完刚才的声音后,脸红红的想逃开他身边,却发现池宇的双臂把她圈住,怎么也动不了。
“趴在我身上想干什么?嗯?”池宇眼底含着笑,看上去心情好得不得了,芽优小声解释,怕他睡着感冒,要拿毯子给他盖。
“没关系,我有芽优你这条毯子就行了。”他一脸认真的说。
芽优羞涩极了,“我还是去拿条毯子给你盖吧……我……我不是毯子。”
“不,我更喜欢用你这条毯子,很温暖,也很软。”池宇一边说着,手臂箍紧,少女柔软的身体在他力量下捏得更软,芽优小声的啊了一声,娇羞得连忙捂住脸,毛衣拂过池宇的肌肤,“好痒……”他在她耳旁呼出了热气,“不能只让我一个人痒……”
怎么办,他又开始这样乱来了。芽优耳根发烧,脸也烧,无措的被池宇抱在怀里,挣开他不可能,又一心担心着他不能感冒,就算是调戏,芽优也不想让他生病。
那就让我来温暖你。
她再也不挣扎,双手抚上池宇的肩膀,怕碰到他皮肤,手指头藏在毛衣内,给他制造一条又暖又软的毛毯……她这么温柔的动作,池宇心都软了。哪有这么有弹性的毛毯,少女胸部压在他胸膛,白白的豆腐吃进嘴里,哪个男人不乐意。
“芽优……成为我的人吧。”
不想给她混乱的猜测,想从今往后,担负起照顾她一生的责任。池宇终究说出了口。
画室里很静很静,他乱了一颗心,呼吸越来越重,他在等她回答,却等了很久,依然安静。
趴在一个脱光衣服的男人身上,也敢睡着!你……池宇抬手盖住眉骨,眼中流淌出深深的无奈……喂,第一次跟人告白,给点面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