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楼内,接连赶来的秦淮河佳丽齐聚一堂:“香君妹子,朱公子好生勇武,武艺不凡啊,我要是有这样的夫君该多好啊。卞玉京一袭洁白羽衣、寇白门一身淡绿色长袍端坐李香君天可汗朱慈烺对面很是羡慕李香君,她二人何尝不想拥有像朱公子这般英俊少年郎君。
“湄姐姐不是已经答应保国公朱国弼了吗?”卞玉京听说保国公在众星捧月般出现在钞库街寇家,几次交往后,湄姐对他留下了良好印象,斯文有礼,温柔亲切,所以在朱国弼提出娶寇白门时,寇白门便一口同意。
寇白门自己都很是不清楚保国公朱国弼,当时随口应付他,不过是碍于他的权势,自己的苦楚只能向好姐妹诉说:“姐姐并不知道保国公的为人,那日只是碍于他是声势显赫的功臣,我才随口应付与他。”
顾眉生一听寇白门这话很是认同:“你们那日定在明日前来迎亲,不如试他一试,让他推迟迎娶,更改婚期。”
朱太子一听诸女谈论保国公朱国弼,这个昔日的禁卫军司令,自己下令江南大裁军,他也上奏疏参了自己一本:“保国公朱国弼,我倒于此人见过几面,那是在太子天可汗总统江南时,此人平庸无所作为,做官圆滑狡黠,还望寇姑娘慎重。”
“湄姐姐,这个保国公即是个伪君子,马上退婚。”卞玉京没想到朱国弼是这样一个伪君子,还好朱公子将他识破:“总裁,如此看来,秦淮河难有我们姐妹容身之处,不如先去上海暂住些时日。”
朱太子已经跟朝廷闹僵,就差撕破脸皮,对于秦淮诸女在南京难以顾及:“姐姐,朝廷与西京已经是势不两立,你们在朝廷之下,若是南京官员恃强凛弱,朱政也是爱莫能助,不如前往上海,西京也可。”
顾眉生很是舍不得秦淮河,离开容易回来难啊,江北不久前献贼就差点攻到南京,江南很不太平:“真要是离开秦淮河,不知道何年方能回来。”
黑炭军师已经推测出朝廷分崩离析不过十年左右,如今江南官员大有占有秦淮诸女之心:“如今天下动乱,流贼四起,朝廷坚持不到十年就会溃败,中央天军东进中原一统天下,回来是迟早之事。”
“弟弟所言甚是,那我们就从明日启程前往上海,若是保国公朱国弼强行阻拦,我等弱女子怎能奈何他。”顾眉生不得不考虑周全,希望天可汗派大军保护,保国公朱国弼统帅南京五千禁卫军,若真要为难秦淮诸女,再说秦淮集团的最大保护伞是天可汗猪吃狼,朝廷已经于西京中央翻脸,自己等人是不得不搬家。
保国公府朱国弼收到寇白门书信要求推迟婚期:“寇白门,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啊,本国公能娶你,算是你的福分。”
朱国弼一张方头大脸一身官袍怒气冲天,在书房中来回渡步,自己已经向整个南京城管员富商下了请帖,没想到明日就要迎娶,今晚却接到寇白门要推迟婚期,这让自己老脸往哪搁,朱国弼决定强娶,就不信煮熟的鸭子会飞:“管家,婚期照常举行,让禁卫军明日一早包围秦淮河。”
“将军,禁卫军包围秦淮河。”葛尔丹带着人马在媚香楼外巡查,大清早禁卫军将秦淮河堵住,朱国弼为了显示威风,特派五千禁卫军手执红灯的从武定桥开始,沿途肃立到内桥朱府,盛况空前,堪称大明开国以来南京最大的一次迎亲场面。
天可汗同李香君一夜爱恨缠绵,大被同眠共枕,听见葛尔丹在楼外禀报:“朱郎,怎么啦。”李香君莲藕般的玉臂搂着天可汗的脖子,红唇亲吻,雪白的双峰匍匐在朱太子胸口:“朱郎,有你在,香君什么也不怕。”
“朱国弼好大胆,葛尔丹速速调集人马,杀光禁卫军。”数年未下江南,江南这帮官员真是越来越大胆,天可汗已经同朝廷翻脸,难怪朱国弼会这么大胆,怀中的李香君被朱郎身上的霸气吓得:“朱郎,你这是怎么了。”
“属下遵命”见李香君被自己的霸气吓到:“香君莫怕,本将军正调集大军将禁卫军一举歼灭。”天可汗已经做最坏打算,说不定南镇抚司锦衣卫已经行动了,既然朝廷不肯别放过自己,那就拼过鱼死网破。
“呜,咚”一粟红光冲破黎明的天际,响遍南京城“是秦淮河,所有人上马保护天可汗。”马祥麟这此随天可汗南下江南,所带两千骑兵马隐蔽在南京城中,一听秦淮河一带枪声大作,天可汗不是去秦淮河了吗?
“驾驾驾”两千骑兵杀气腾腾直奔秦淮河杀来:“报,总兵大人,是南京禁卫军到秦淮河为保国公迎亲。”马祥麟看着远处手执红灯的禁卫军站立两旁,一大堆人马抬着花轿朝秦淮河钞库街而来:“撤,留下一队人马继续监视。”
保国公朱国弼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新郎装,在身旁众将簇拥而来:“众将士为本国公迎亲,本国公必不会亏待众将士,酒菜只管吃好。”朱国弼进入秦淮河直奔钞库街寇家而来。
寇府早已是被禁卫军团团包围,朱国弼满面红光打马而来:“寇府家丁听着:打开大门,迎接新姑爷。”禁卫军军士在门外大声吆喝,半天寇府大门才打开,一家丁老头伸出脖子一瞧:不得了,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兵,小姐一夜未归:“国公爷,小姐不在府上。”
“寇湄不在府上,来人,给本官进府去搜。”保国公被气得咬牙启齿,寇白门竟敢戏弄自己:“报,禀国公爷,秦淮河有一大队女子已经出秦淮河朝太平门而去。”
保国公朱国弼第一反应是寇白门已经出走:“寇湄,本国公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都给本国公去追。”数千禁卫军在南京城大街追女子,马蹄声隆隆,闹得全城沸沸扬扬,时不时传来枪声。
马祥麟一听天可汗遭到追杀,带着两千骑呼啸杀奔太平门而来:“鸣枪,给我冲过去,杀光禁卫军。”两千骑一身黑衣来势汹汹吓得禁卫军吃惊不已:“尔等是哪里来人,没见到禁卫军在城内抓罪犯吗?”
“给我杀光禁卫军,开枪,放箭。”马祥麟懒得同禁卫军废话,打马冲杀向禁卫军,禁卫军那是如狼似虎的的骑兵对手,马祥麟经来回冲刺,禁卫军纷纷倒地惨叫连连,看着黑衣骑兵大摇大摆冲过太平门而去。
保国公朱国弼在后赶来一看禁卫军纷纷在地嚎叫:“这是怎么回事”
靠近朱国弼的一名将领要死不活回话:“国公爷,是白莲魔教的骑兵造反。”
十几艘大船从镇江沿着江南大运河南下进入苏州府地界:“将军,过了无锡,前方不远就是苏州地界,最近些年苏州不太平,太湖小王子手下经常打家劫舍,对客商更是敲诈勒索。”
“简直是无法无天,南直隶苏州官府难道就不管吗?”却见一名白衣公子站在甲板上,河风拂面,怒气冲天,身后数十名女子身着各色轻纱徐徐踏步而来:“朱公子何须动怒,太湖小王子此人纵横江南也有些年,官府还征讨数次,官军打不过太湖小王子手下贼寇,太湖小王子最近都很少打家劫舍,南直隶官员也不在追剿。”
“哦,是吗?难道是被官府招安了。”白衣朱公子正是天可汗一行从南京逃出来,自己有十年没有动江南来了,江南变化大啊,现在居然还闹匪寇,出了个太湖小王子:“来人,速速打探太湖小王子。”
“是,将军。”却见一名身着粗布麻衣打扮的家丁纵身一跃,整个人踏着河面上的商船直抵运河岸边,身后诸女一片惊呼:“朱公子手下家丁轻功这般了得,真是令我等小女子大开眼见。”
“这些人都是江湖侠士,都是我家雇佣来的。”天可汗扯着谎,放眼大运河东西一片灯火通明,江南的繁华远胜当年,却见前方的商船蜂拥冲挤而来,像是世界末日来临:“开跑啊,太湖小王子杀来了。”
“哼,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把家伙都拿出来。”天可汗看着远处来势汹汹的太湖小王子手下匪寇,在大运河上驾船来去自如,这些小船都朝着自己这几十艘大船冲杀而来,太湖小王子不简单啊,冲自己来:“香君,快带诸位姐妹回船舱中。”
葛尔丹也看出这些水上匪寇都是冲天可汗而来:“经阿俊,水寇来势迅猛,还请将军回避。”
“区区水寇,岂能令本将军退避,来人,给我杀。”天可汗怒目以示冲杀而来的匪寇小船,这些水寇在水面上驾轻就熟,小船更是来去如飞,江南人水性极佳,难怪官军打不过水寇:“进攻”
“砰砰砰”葛尔丹指挥着十几艘大船上的数百御林军向水寇射击,冲在前的水寇纷纷中弹横尸河面,四下的商船一看废口杯打死,也都胆大起来,慌忙向朱太子这边的十几艘大船靠拢,寻求庇佑:“用迫击炮”
“轰轰轰”冲在前的水寇小船纷纷被轰得四分五裂,惨叫一片却见不远处一名一张刀疤脸,满脸横肉的黑衣男子朝着身前的紫衣小男孩躬身请命道:“小王子,不对劲啊,这次的商人不像是普通商客,撤吧。”
被称作小王子的小男孩正是威震江南的太湖小王子,眼看着手下前去打劫商船,哪知商船没靠拢就船毁人亡,都是东厂那位害的,这笔血债定要东厂还:“曹阉狗,害我太湖小王子损失数百弟兄,我太湖小王子定会找你算账,撤退。”
鸿儿不知何时跑出来,看着父亲望着对面的太湖小王子手下落荒而逃:“爹,贼人被打败了。”
“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去。”一看鸿儿居然跑出来,天可汗满腔怒火,这个兔崽子居然不听大人的话,却见顾眉同诸女在后追出来:“鸿儿,快回来,外面有水寇。”
鸿儿一张小脸应望着父亲:“爹欺负鸿儿,鸿儿找娘去。”说罢整个人身子一纵踏着河面上的商船一跃上岸,步伐轻快,身手敏捷,一看鸿儿居然轻功了得径自出走,还真是反了天啦:“来人,去把他带回来。”
“鸿儿,快回来。”诸女一阵呼喊,人影早已远去,看着鸿儿远去,这小子脾气还蛮大吗?自己教训一句就赌气去找娘,天可汗一脸怒火中烧:“走吧,走了清静,来人改道去半塘河。”
半塘河边十几艘大船停泊,数百御林军打扮的家丁在前开道,天可汗顺道回家看看,刚一到家门口,御林军早就列阵董府门口,却见董府大门紧闭,御林军上前连敲击声,咚咚咚,等了半天却见一名白衣丫鬟打开大门探出头来,一看来人众多,难道是夫人的客商:“你们是哪里来的客商,我家夫人不在家,改天再来吧。”
等了半天,小宛不在家,天可汗看着有些冷清的董府,像是很少有人来,眼前的小丫头自己也没见过:“小丫头,连自家老爷都不识得吗?夫人哪去了。”
小丫头一听面前高大的男子自称是自家老爷,自己来董府还未见过老爷长啥样,对老爷从来都不回家深感奇怪:“老夫人,姑爷回来了。”
董老妇人在两名丫鬟搀扶下颤巍巍走出来,一看来者正是女婿:“我儿可算是回来了,白儿对我儿甚是思恋,娇儿,快去城里让夫人回来。”
“是,老夫人。”一名被唤作娇儿的丫鬟应声喜滋滋跑去
娇儿踹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姑苏城中的董家绣庄:“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老夫人让夫人快回老宅。”
小宛闻言欣喜若狂:“相公回来了,真的吗?”
“恩”
“快备马车,马上回老宅”